黃龍感到疑惑,追問道:“此言怎講?難道青城七雄敢對老夫不利?”
曾道人連連搖著頭,道:“貧道上觀天文,下測地理,前算上世,後推來生,以其鬼神化度,無一不通,無一不曉。黃莊主,不知你是何時出生?貧道願替你消災化難。”
黃龍半信半疑,內心也暗罵曾道人真夠吹牛的。暗道:“老夫閒著試一試也無煩。”於是就把出生時辰告訴了他。
曾道人眉頭皺一皺,屈指而算了好會兒。道:“根據命理推算,黃莊主是大富大貴的人,只惜前生殺孽深重,今生自為禍。今生萬事大展鴻圖,中途典折命垂危。”
黃龍一聽,略為不悅。道:“那麼老夫後世又將如何呢?”
曾道人道:“請恕貧道直言,黃莊主下來幾世難為人,只能作牲畜任人驅逐和宰殺;不過再下來的下來的幾世可為大財主,妻妾成群;再下來的下來的下來的下來……黃莊主,九十九世人後,你可以貴為中原科學管的頭目,榮華富貴享受不盡。那麼再繼續下來幾世呢?唉……不好!是豬狗不如,打入十八層地獄,恐將永世不得偷生啊!”
黃龍聽其言,不由時怒時喜時哀時樂,暗地裡還動了殺機,但終了還是竭力控制住。道:“依曾道人之言,老夫是兇命難有生機了。”
曾道人道:“非也!萬事知法守法,多為善事,自有生路。貧道給你指明路線,便可化險為夷了。”停了一下,想了一想。又道:“你的厄難忌走西,如非去不可,務須稍北而行,後轉折南下,就可為大吉大利也。”
黃龍聽言,似信非信的。道:“曾道人神機妙算,不知可曾推算自己又如何?另外,何謂是科學管呢?”
曾道人笑道:“科學是什麼?就是推推算算,總之到了那時你自然會明白。能推算別的的命理,自然也能推算自己的命理,這個道理孩子也會懂。”那知,他正言至此時,突然就打了一個冷戰,使他感到有不祥之兆,於是屈指一算。他就這一推算,不禁是驚喊了起來。道:“不好!貧道的女兒有生命危險。”他著已丟下黃龍不管,就直奔向西方而去了。
曾道人此去正是雲天閣,他唯一的女兒已經有了生命危險,故而他意欲去營救,但趕到的時候已是晚了,因此他怒拔劍要為女兒報仇雪恨。
在場看戲者都為著此事發傻,都把目光投注到黃露和曾道人的身上,戲臺上的戲也因此而停了下來。這就很使黃露生氣了,她厲道:“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妖道,居然膽敢在此對著本聖母發狂!敗壞本聖母的戲興!嘿!若不親手殺掉你,實難消本聖母之恨。”
曾道人也道:“黃露,你這個無恥的妖女。江流對貧道都要留幾分敬意,沒想到你竟如此惡毒對待貧道!哼!貧道今日舍著生命不要也要與你同歸於盡。看劍。”他罷,就當真一劍猛擊向黃露的要害。
黃露冷冷一笑,道:“那倒要看你有何本領了。”她著也就出劍迎了上去。
由此,戲臺前面便變成了戰場,而且是生死格鬥的戰場。傍觀者也沒有一人敢阻止或公道話,都是表現出無能力而為之。
曾道人雖然是長輩,見識廣大,經驗豐富,練武時間長,但還是遠遠不及年輕的黃露,只在十招過後,便是險象萬生,再一招架不住,就被黃露一劍穿心而過,死於非命了。
黃露在他的身上拭去劍上的血,然後對著二名青城弟子吩咐道:“你們將這條死狗抬到後山的山崖扔掉,讓他在陰間能會一會他的寶貝女兒。哈哈哈。”
黃露殺死曾道人之後,心裡便快活了許多。道:“陳友明,告訴邵公子繼續做戲。”
一會兒的功夫,戲又開始做了,於是黃露又回到戲興之中了。
陳友明又獻著殷勤,道:“師孃,上面做的是周武王與姜子牙登上神臺檢閱軍隊,發現裝備和力量還是有些不足。”
黃露接道:“如此,用武王豈是不能奪得天下?這又該怎麼辦呢?”
陳友明又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周武王既是真命天子,自有賢人來幫忙。”
黃露道:“你得不錯,天命富貴就是富貴,天命窮苦就是窮苦。周武王一表人才,天相帝王,天下始終都會屬於他的。”
過了好一些時間,陳友明又道:“師孃,周武王和王妃帶領著文武重官給他的母親祝壽了,場面盛大,氣氛吉祥。”
黃露喃道:“那個王妃真美麗啊!真有福氣啊!真令人羨慕啊!”
陳友明接道:“那當然!能夠做王妃的人可不簡單,既要美貌如仙,秀麗如畫,又要才華出眾,運氣通享。”
黃露道:“陳友明,別人我是天下第一美女,貴有聖母之福。你我勝不勝那個王妃?”
陳友明一聽,不由一愣。道:“師孃,每一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長處。比喻師孃美貌是天下第一,武藝又十分高強,自然是花王中之花王啊!”
黃露聽言,心裡感到非常歡喜。又過了好會兒,陳友明再道:“師孃,紂王和蘇妲己出場了,他們一出場就是花天酒地,不理不聞朝中之政,只想享盡人間之快樂。”
黃露喃道:“終日花天酒地,享盡人間之樂,那可真是美好日子,高階的生活啊!”
恰好在這個時候,那邵公子已是脫去戲袍,朝著黃露而走了過來。黃露一見甚喜,忙著招手呼他到身邊同坐著。
這樣一來,邵公子就成了黃露的交談物件,而陳友明就成了過時貨,被徹底遺忘了。邵公子熟透戲的內容,對每一個情節都能講得頭頭是道,娓娓動聽,使黃露不由更加心花怒放。又當邵公子上臺的時候,陳友明才有出聲的機會,可又當邵公子落臺的時候,陳友明又是得消聲滅跡,因此,陳友明對邵公子不免有些妒恨,但在黃露面前卻又不敢發作。
日已將近落山,戲也已做完了。但黃露還是依依不捨,很想與邵公子多聊些時間。陳友明在一旁看得不順眼,便道:“師孃,戲已經做完了,時間也不早了,也許師父正有事等著您呢。”
黃露一聽,只得離開邵公子,回到墅院中。但是江流卻不在,於是又來到會客廳,迎面卻碰上潘忠等人。潘忠行禮道:“弟子拜見聖母!”
黃露問道:“你們的掌門師伯到哪裡去了?怎麼一直未來見本聖母?”
潘忠回道:“啟稟聖母,掌門師伯有留言。掌門師伯和二師伯已下山處理一下鄂陵湖大會的事務,明辰才能回來。”
黃露一聽,只得回到墅院中,就獨自煉功。忽又一想:“那曾道人的話裡很可疑,也許父親真的就在附近,也許還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不如待我去看一看,那時也可讓父親知道我已經不是過去的露兒了,而是厲害非常的聖母。”她想得有理,便不由滿面榮光地在雲天閣的周邊遛遛彎兒。
黃露現在的武功的確高強,施展起來就如鬼如魅,只見她一縱達幾丈,上躍下竄如同走平地,任憑高山如何峭陡,也都是來往自如。不過,黃露找了好會兒還是不見有父親的蹤跡,而且已是傍晚了,因此黃露決定不再四處尋找,就靜下來觀賞周圍幽靜優雅的環境。心道:“這裡四面僻靜無人,就連鳥兒也難見到,可真是練劍的好境處啊!”於是,黃露吞食一顆天魔丹,就運功練起天魔劍法。
黃露在練劍練得十分激烈之時,劍氣、殺氣也不停地向四面八方擴散著。忽時,黃露耳邊聞到一支似曾相識的聲音:“幼者,你過來吧!”這聲音十分悠長,象是在幾里之外傳來的,故黃露不禁驚奇萬分,於是收劍向聲音之處奔去。
半途中,黃露忽然想起,那聲音必是青面怪人的聲音,因此足下就加急了。果真無錯,那聲音正是青面魔王的聲音。青面魔王屈膝打坐於一支纖細的樹枝上,吐吶煉氣之間,身子不動也不搖,酷似一具殭屍,又如魔鬼憑空而坐著。
黃露故意藏伏在樹後,靜觀青面魔王的舉止。就見在距離其七、八米之處飛著一隻鳥,這鳥非常拚命地飛著,但始終都是飛不出去,久久都是在哪個住置上。而青面魔王那只眼卻死一般地盯著那只鳥,忽時,他的嘴微微一動,就吐出一口強大的氣,之後,那只鳥就墜落於地,動也不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