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峽海面之上。波瀾怒濤迴繞六座如刀巨礁層層激盪”上千重如雪駭浪,瀰漫四散於方圓千百丈海面之上,只見得風浪極驟,風濤險惡
偏就在這險惡荒涼的驚駭駭浪之中,卻正有四幢其色各異的遁光漂浮於海面六七丈上,忍四下風濤吹打狂卷,屹然不動。
“義母一聲驚喜萬分的驚呼聲起處,那白衣嬌媚的道姑東陽已直御遁光飄飛與被一片畝許碧光託定的盧姐近前,盈盈拜倒大禮參見。
“起來吧!”盧姐頭,微笑道:“東陽,不必多做這些虛禮,且你傳信香請我前來,到底是有何要緊之事呀!”
著話,她還向那一旁肅然不語的墨龍龍玄了頭,倒是絲毫看不出如傳那等個性怪癖難近,喜怒不定,卻似一位和善慈祥的老道婆。
而聽得義母詢問,那東陽便站起身來。御遁飛至盧姐碧雲上站定,恭聲回話道:“回稟義母,孩兒今日請義母前來,卻是因為那盤葷洞府之事。”
“哦?為盤牽洞府,你且仔細來盧姐目中精光一閃,似無意往一旁的綠袍看了一眼。
而綠袍也只是含笑從容靜立,身形護在青色光幢之內也不急著上前與盧姐招呼。
東陽頭,回道:“此事孩兒正是要與義母細,不過此間風浪太急,也不是什麼話之地。不如請義母駕臨孩兒宮中坐,孩兒再與義母細講如何?”
“不必了盧摳把手一擺,又回道:“就在這裡,到底是什麼事與盤牽遺珍有關?”
見其如此,東陽再不敢拖延。便忙回稟道:“稟義母,此事卻與那邊那位綠袍道友有關,那位道友他
“等等。”盧樞神情一變,臉上的笑容盡去全化為一片肅然之色,轉目望著綠袍雙眼中精光咄咄,沉聲道:“你是綠袍?百蠻山的那位魔教教祖?”
“是我。”綠袍也微微一笑,向盧姐頭道:“綠袍這裡見過盧摳道友了
“道友?哼!”盧姐輕哼一聲,臉色現出些許不屑之色,也不理綠袍向自己施禮,而如是若不見般又轉過頭去問那東陽:“東陽,你再和我仔細講來,這綠袍來此何為?莫非他想要強奪洞府?”
話間語氣已顯幾分冰凜,意態頗顯不善。
“沒有沒有東陽連忙否認,急解釋道:“不是那樣,義母綠袍道友此來確與盤牽洞府有關,但他並沒有強奪之意,而是欲拿那聖姑伽因所親手煉製的毒龍靈丹與孩兒夫婦交換”當下她便把綠袍來此後的所有諸事與盧樞詳細了一遍,最後道:“因孩兒記得當年義母所囑,故不敢冒然許諾應允,便才把義母請了過來,請義母替孩兒決斷。”
“嗯!如此,這麼這綠袍倒也算是用了些心思。”盧姐了頭。不過,就見她隨即轉目過來看著老祖,唇邊再是一撇,又帶有幾分譏諷之意嗤笑道:“只是,綠袍你就想憑藉一顆毒龍丹來換取整座仙府,不覺此念有些痴心妄想嗎?區區一顆毒龍丹與盤葷仙府的分量比較。孰輕孰重你不會不知吧?”
聽得其言,綠袍心中雖是不悅,但也不願平白結外生枝,便壓了壓火氣強做無事回道:“此事我自然知道,”
“知道你還敢前來?”盧姐忽又是一聲厲色清喝,打斷了老祖欲之言,接著更冷笑道:“綠袍。莫以為近幾年在外面闖出了一些名頭就可橫行無忌,此地可不是天蠶嶺,我也不是那心慈手軟的三仙二老,想在我的義女處討佔便宜,卻要問問我答不答應?換取盤牽仙府之事絕無可能,你還是去別處招搖撞騙吧!快走,莫等我親自動手趕你。”
著話,這老道婆把手再是一揮,就如趕蒼蠅般再不看綠袍一眼,滿面盡是不屑厭惡之色,也不知是哪裡看得老祖不順眼了。但偏是如此,才顯出這盧姐的乖戾古怪之處,那老祖分明與其無仇無怨,彼此間也向沒有什麼糾葛。偏此時當著老祖面前,這老道婆卻顯得如此不善,言語神情都盡顯得咄咄逼人,正驗證了她宇宙六怪之名。
而被她一趕,那原本尚打算好言相商的綠袍頓也是大怒,醜顏也便得陰沉冷厲,狹目中幽碧綠芒一閃,嗤語道:“盧樞,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與老祖我如此張狂,莫非你想找死?原本看在你修道日久的份上還要稱呼你一聲道友,不料你卻如此張狂乖戾,你真以為你那所謂宇宙六怪之一的名頭有何了不起?今日我綠袍便在此間,你倒來趕我試試,我倒要看看你這自不量力的老乞婆有何神通敢誇此海口,大言不慚的替那峨眉輩做看門狗
此言一出,那東陽與龍玄早都是心中大驚,怎麼也想不到這兩人接話不過三五句,卻就如此兩相不善的針鋒相對起來,剎那間還不等兩人想好怎麼應對,卻就聽得那盧姐厲喝一聲:“找死。”
一手急揮處,一聲霹靂震響,漫天青光碧火已夾雜無數茶杯大的青碧雷珠直向綠袍打去,劈頭蓋臉瀰漫一天。卻是盧姐最善應用的獨門乙木神雷,其功效與那道家的太乙神雷相仿,但別有另一番神妙。
不過,從適才出言怒罵盧姐開始綠袍便已經做好了準備,又怎會被她神雷打中?玄功運起後腦後忽的飛起一隻數十丈之巨的火靈巨手,火光耀天間忽的迎了上下,只是巨手一撈,就聽得噼啪之聲大作,無盡碧磷青煙瀰漫一天,那乙木神雷已是盡被碧手擋住。
起來,現今是老祖也早不是當年那個初到貴境,僅被崔五姑的雷光神火箭一箭便震碎了一根玄北尾指的綠袍了。如今他連修兩種正宗的道家玄功,又有諸多天才地寶增長修為,尤其是廣成金丹暴增了千年功力,真是細較起來,修為也就僅僅比面前這盧樞差上二三籌罷了!區區一記神雷自奈何他不得。
可那盧姐畢竟不是易於之輩,其人在唐初時便已得道,一身修為神通榮列宇宙六怪之一,又哪是那等容易對付之人。見自己的神雷被綠袍當下,其一眼就認出了那火紅巨手乃是敵人元神所幻。當下冷聲一笑間,再是把手一揚,一片銀光已應手出。直向空中那巨手射去。銀光剛一離手,便先是砰的一聲輕爆,驟然爆散成千萬銀雨,望空激射散佈一天。細看時,那卻是無數支銀光磷磷的寸許銀箭,其數何止千萬,頃刻間便至巨手近前,先帶來一片冷氣撲散至巨手之上,令綠袍本體都是一
綠袍大驚,還沒等急急收回火靈巨手,就已聽得啪啪之聲連作。一陣極其清脆的爆音連響處,那萬千銀箭已盡爆射在巨手上,一時間萬火光夾雜銀磷橫飛,猶如正月裡燃放的花炮,爆出滿空的花雨繽紛,巨手被轟然炸散粉碎,只餘下一顆茶杯大的黯淡寶珠攸地飛回,沒入了老祖頭天靈之內。
頃剪間,火靈元神已是大受損傷,若沒有個三兩月的重新回覆修煉。怕其也都是再難運用。且老祖更是臉色蒼白,本體精氣也都損傷了些許,所幸那巨手畢竟是分神膨,雖受重創還累及不到本體,不然,綠袍這虧還要吃得更大。
而見巨手被自己銀箭轟散,對方分神受到重創,那盧樞卻不急著再施手段,而是冷笑一聲道:“如何?綠袍,我這太乙銀靈箭,其威能還堪一用嗎?”
“太乙銀靈箭?”
綠袍心中回思對方那寶物的名字,忽想及一事,恍然大悟,虧自己還號稱前知神通無可匹敵,怎麼對敵時偏卻就不加細想了?只覺得一向來對敵那三尊分神用的順手就常用不禁,卻沒想到對面的老乞婆是什麼人?她可是那枯竹老怪的同門呀!那枯竹不正有一宗寶物名為太乙青靈箭的,專傷元神。而這老乞婆與其同門,又怎能不會類似的手段?
什麼太乙銀靈箭?這分明就是太乙青靈箭的另一版本,難怪自己的火靈巨手不堪一擊,卻是正遇到了當頭剋星了。
想到這,老祖已然恍悟,也懶得再與對方鬥嘴,就當是吃虧長見識了,兩手急急互搓一揚間,漫天的紫青神焰已是應手而出,冉冉飄飛向那盧姐打去。你不是善用乙木之術嗎?我就用先天兜率神火來對付你,倒要看看是你乙木神通了得。還是先天靈火厲害。
如是,就見綠袍手揚不聽間,那如意形的紫青燈焰便如天女散花般,朵朵翻飛,重重層疊,如暴雨一般向盧奴打去,引得她急使仙訣令腳下碧光倒卷,形容一團通碧光幢般把自己護住,抵擋神焰。
只是,那紫青神焰已堪稱綠袍目前的終極對敵之寶,其得寶後便早將其與本體元靈祭煉得相合而一,平日要不出山時又一定三朵神焰本體放入那萬古燈油中增長威能,如此數載下來,神焰的威能又豈是誰人可以視的?
於是就見那漫天的紫青神焰隨滅隨生前滅後繼,宛如億萬花雨夾雜著無量的紫青靈焰,潮湧向碧光打去爆震,把那盧姐護身的碧光都爆得層層崩散,只得由其不斷揮手以乙木真氣做那補充。
起來落得如此局面也是怨那盧樞自傲驕狂,在傷得綠袍火靈元神後沒有接著出手,而後面對紫青神焰更是單用腳下碧光化幢去擋。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綠袍的紫青神焰乃是先天靈火有形之寶,合以其本體元靈精氣後隨滅隨生迭起不斷,而她自己的碧光不過是用法力隨意幻化的一幢護身光幢,全憑本體乙木真氣支撐乃無形之物,兩者相持起來又怎能長久抵擋住神焰的攻擊?
故此一時間就見那盧姐臉色也極是陰沉難看,手中不斷揮處真氣補充光幢,那心中卻已是惱怒之極,終決定要狠下心來再給綠袍一個報應。
不料,還沒等盧姐取用之寶施展手段,那因兩人相鬥而被逼退出百十丈外東陽夫婦倆卻已是看不下去了。尤其是東陽,驚見義母先前雖佔得些上風後,隨即卻被綠袍的神焰圍攻在光幢之內,心急之下她便再顧得適才還與綠袍笑語相談,凜然急喝了聲:“綠袍,你若現在早些退去我還可勸義母放你一碼,否則,就不要怪我也向你出手了。”
言素手掐決一招,就聽得下面海底轟隆隆一陣轟響中,一座玲瓏秀拔,雲骨撐空的三尺型峰巒已是攸地從水中飛出,虛虛懸在其掌心之上,放射出無盡華彩,色宛如金光銀霞,又似如通透水晶,光怪陸離,互相輝映,卻是十分的好看。
綠袍轉目望去,就見那峰巒形法寶卻是由數十座細的玲瓏群峰合而組成,那些峰酷似先前自己被那東陽帶引經過的一片二十四座型峰巒之形,只不過數目卻似多了許多,且看其放出的華彩也知其定是一件異寶。
記得在峨眉派,有一件也堪稱鎮山法寶的凝翠峰可不也正是山形,直不知此物比之如何?可能有那凝翠峰的一半威能?不過便是東陽的法寶再是了得,此時綠袍已被盧姐激怒,又豈會因東陽一語便就此罷手?
再細思量之下,有盧姐這老乞婆在這裡為難,那盤葷洞府搞不好卻再是無望得到,除非自己立即回山把百蠻上下全都招來,那樣或可有望得寶。
但那也須這老乞婆不去召喚幫手,否則不別人,單是一個枯竹老人,這兩個老怪物合力之下,便足以擋得住自己百蠻山上下合力圍攻的數月甚至數年。
這麼長的時間裡,難到那峨肩就不會知道動靜?他可不信,在自己的百蠻山外沒有峨眉派佈下的眼線,沒有在監視百蠻山的動靜。
思量至此,老祖已然覺得自己是取寶無望,心中更把盧樞這老乞婆狠極,心念一動,已想到一個報應老乞婆的辦法,便冷聲喝道:“東陽,你也無須在那裡多費唇舌,今日這老乞婆無端招惹於我,老祖我也定是不會與其甘休,你有什麼手段施展便是,你們母女倆老祖我一接下來了。”
言罷,他的臉上也盡都是不屑譏諷之色,且正看在對面的盧姐眼中。
而聽見得老祖如此的語氣嘴臉,那本就乖戾的盧樞更是被激得五內俱燃,心怒之下只覺受到了極大屈辱,當下再是厲喝一聲道:“東陽,你給我站一旁看著,若是敢於插手別怪我不與你甘休。綠袍。你給我受死吧!”
著話再是把手一揚,一溜銀色火星攸地飛出,起初長才數寸,尾爆音,但離手後須臾化成十餘丈大一隻巨型銀誓,矯若銀龍般帶著百丈銀火芒尾便向綠袍射來。其勢如電且放出一股無匹的巨大吸力。
“等的就是你。”綠袍心中暗道,切齒揮手相迎出,一到閃泛金光,頭尾射出青白虹芒的巨大金梭也都脫手出,直向那射來的銀菩迎去。
剎那間,金梭之射出的青色光柱攸地照在對射過來銀薦之上,只見得那仍處身碧光中的盧樞驟然一震,面上竟含有的現出驚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