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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上) 一劍還情

果然那美少年一個回合就將對手踢落臺下,人群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那老者見少年年紀輕輕居然武功非凡,更重要的是儀表堂堂,氣宇非凡,甚是滿意,轉身拿起鑼鼓敲了三下對眾人說道:“多謝各位父老鄉親捧場,也請做個見證,我家老爺設的擂臺這位小兄弟最後勝出,而且武藝明顯高出一籌,我代表司徒老爺在此宣佈比武招親到此結束,司徒老爺已經在府上擺好酒宴,各位鄉親不嫌棄可以前去討碗酒喝,今日是小姐大婚的日子,老爺還有打賞。”

秦恩心想那司徒老爺也太猴急了吧,宴席都擺好了,毫無餘地啊,萬一勝者品行樣貌都不行呢,呵呵。

離人道:“秦弟似乎很有意見,要不趁香還沒滅你也上去試試身手。”

吳秦恩苦笑:“姐姐說笑了,我是替那新娘子擔心啊,好在那少年武功樣貌都屬一流,趕我們的路吧。”

天色將晚,兩人便在小鎮的客棧歇腳了,秦恩說笑道:“我們身上的盤纏還有多少,剛才應該去那什麼司徒府上白吃一頓才對,不是說還有打賞嗎,哈哈。”

離人笑道:“盤纏夠你吃住的,你是惦記著那司徒家的小姐吧,想必是個美人。”

“是不是美人與我何幹,倒是那少年的福氣了。”吳秦恩說道

正說話呢,聽的樓下小二喊道:“客官一位,是用膳還是住店,用膳的話位置已滿,樓上東北角兩位小夫妻那借個位置可否,我去說說看。”

吳秦恩心想東北角小夫妻,我們明明是姐弟啊,哪裡像夫妻了真是好笑,離人也正暗自發笑呢,抬頭見那人已上的樓來。這一看不要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擂臺比武的美少年。這就奇怪了,那老者說的明白今日成婚宴席都擺好了,怎麼這新郎還要到這客棧來與我一桌嗎,哈哈,莫非人家小姐看不上他,不至於啊。

那少年居然沒有徵得吳秦恩同意自顧坐下,像是來赴約的老友一樣自在。見他身材偏瘦,雙手竟如蔥白般纖細,眉宇間也隱隱隱藏著什麼秘密一樣,一個人自斟自飲毫不理會秦恩和離人。

吳秦恩看的不爽,又不想橫生枝節,便和離人道:“我們吃完早點回客房歇息吧。”

不想那少年竟不愛聽了:“怎麼,嫌我礙事了,你們只管郎情妾意,只是別惹我就好,否則我讓你滿地找牙。”

吳秦恩頓時覺得窩火,“被人家新娘子趕出來了也犯不著和我們過不去啊。”

“哈哈,小子找死。”說完那少年手臂一抖那杯中之酒竟如離弦之箭般朝秦恩噴射過來,勁道鋼猛不亞於任何利劍。吳秦恩一時疏忽只能抓起個盤子擋了一下,就聽“嘎嘣”一聲脆響,盤子裂成兩半,那花生米四出飛濺開來。

吳秦恩也急了:“不喝別浪費。”伸手用筷子撥了幾顆花生米彈射過去。

少年見秦恩身手不錯倒也來了精神,隨口道:“不吃也別糟蹋了。”同時杯子一晃,將那四顆花生米盡數收在其中,速度之快要勝過秦恩一籌。

吳秦恩眼界大開:“彼此彼此,可惜如此才俊竟被新娘子趕出門外,可惜。”

少年冷笑一聲,“一會新娘子就會追來哀求我回去了。”

吳秦恩道:“大言不慚。”說話間以筷子代替寶劍向少年攻來。

“休要傷我乘龍快婿”突然酒樓上又上來了一個人。

吳秦恩瞥見一個五十上下的人急沖沖奔來,一愣神的功夫趕緊收住架勢,怎麼著,那少年的岳父來了,有意思,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收場,隨即退到了一旁。

“莫少俠請跟我回府吧,小女還在等著你呢。”來人向那少年拱手道。

“我又沒說要娶你家小姐。”少年頭也不回冷言冷語道。

“莫少俠說笑了,不娶我家小姐未何上臺比武。”來人急切道

“本少爺手癢癢了,怎麼?”少年哼道。

“那就不該與小女拜堂,既然拜了堂就該娶了小女,做我司徒空的快婿才是。”來人由溫和變為憤怒了。

“誰說拜了堂就一定要娶她了。”少年道。

“那就是你不對了,拜了堂自然要娶了人家姑娘。”離人應道。

“是啊,是啊,天經地義。”吳秦恩附和道。

“閉嘴,我問司徒大人呢,誰說拜了堂就要娶她了,”少年執拗著。

“大家都聽的明白,少俠就不要固執了,我司徒空也不是好惹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司徒空怒道。

“好,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我問你,二十年前莫如風既然和金鈴子拜了堂,未何沒有娶她。”少年問道

司徒空一愣:“什麼風,什麼子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傻了,如果你能說清楚莫如風為什麼沒娶金鈴子,我便可娶了你家小姐。”少年逼問道。

“爹爹,他說的人你認識嗎,快告訴他啊。”一個姑娘嬌柔的聲音道。

眾人循聲望去,正是那司徒空的女兒司徒晴,想不到她也來了,真是熱鬧。

“姑娘家不在家裡呆著,拋頭露面的,成何體統,快回府去,這樣的女婿我們不要也罷。”司徒空見女兒也來了甚為不快,邊訓斥邊拽著女兒轉身就要離去。

“不嘛,人家都拜過堂了,你讓女兒以後怎麼見人呢。”說完司徒晴哭泣起來。

“真是丟人,還不快回去,管家,把小姐拉回去,省得在此丟我司徒空的臉。”說完轉身對少年道;“今日之事老夫姑且既往不咎,請速速離開此地,越遠越好,否則,再讓老夫看到你,就沒那麼便宜了。”

“你怕了嗎,我現在倒是改變想法了,這就隨你回去和令愛完婚,洞房花燭,豈不快哉。”少年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笑話,你當我司徒空什麼人,我女兒可是堂堂大家閨秀、黃花閨女,豈能受此羞辱。”司徒空恥笑道。

“難道當年的金鈴子不是黃花閨女嗎?”少年怒不可遏。

“你到底是誰,你娘又是誰?”司徒空心裡開始犯嘀咕了,這個少年和金鈴子到底什麼關係,看年紀難道是她兒子,如果那樣,會不會是,二十年來杳無音訊,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出現呢。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少年繼續逼問道。

“他是我爹司徒空啊,莫公子何故如此啊,既然願意回府,我們回去再說吧。”司徒晴哀求道,心裡卻是欣喜異常,能嫁給如此英俊瀟灑又武功不凡的男子真是天賜良緣啊,看他問的莫如風,難道是他爹爹,要不就是那金鈴子是他娘,否則怎會如此動怒,難道我爹和他說的人真有什麼干係,剛才在洞房他就追問我知不知道金鈴子和莫如風,還說了些奇怪的話。

“只怕是你爹不會答應吧,呵呵”少年冷眼相望。

“我當然不會答應,不僅不答應,我還要殺了這滿口胡言的小子。”說完抽刀向少年砍來。

這司徒空的武功竟然也不弱,少年左躲右閃只能打成平手,吳秦恩看的奇怪,剛才和自己動手的時候身手敏捷,招數奇快,現在怎麼鬥不過個司徒空呢,莫非少年故意想讓,對了,畢竟是岳父大人啊,手下留情是必須的,呵呵。

幾個回合過後,少年突然露出破綻,司徒空一記“抽刀斷水”斜劈過來,少年躲閃不及,這時那司徒晴一個箭步搶上擋在了少年面前。司徒空大為驚愕,趕緊刀瓣一轉,還是在女兒手臂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立刻血流不止,好在他本就沒有對少年下殺手,只想給點顏色看看,好讓其知難而退,否則要的就是自己女兒的命。

“晴兒,我的晴兒,你怎麼那麼傻,差點要了你的命知道嗎?”司徒空懊悔不已。

“爹,我和他拜過堂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哪怕只是片刻夫妻。”司徒晴言真意切。

“可是,可是,你們相識還不到三個時辰,怎麼能為了他,丟了自己性命呢。”司徒空搖頭道。

少年似乎被司徒晴感動了,兩眼泛起淚光,“真是作孽啊,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莫如風,你不配有這樣的女兒啊。”說完拿起酒壺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司徒空愛女心切充耳不聞,硬是拽著女兒離開了客棧,可憐那晴兒不顧胳膊疼痛,一直盯著少年,煞白的小臉緊繃著,目光無限的溫柔和不捨,似有千言萬語要和那少年傾訴。

吳秦恩和離人都被那司徒晴的單純,美麗,給感動了。而那少年的行徑和言語就讓人費解了,還有他說莫如風不配有這樣的女兒什麼意思,到底誰是莫如風,誰又是金鈴子。看他雙眼泛著淚光,眉宇間竟有一股難以言說的痛楚無法掩飾,轉眼間連秦恩的酒也被他給喝了個精光。

“小二,拿酒來,拿酒來。”少年歇斯底里道。

離人見他再喝就要醉了,頗為不忍,勸解道“這位公子不要再喝了,再喝就醉了,我看那姑娘對你一往情深,你何不回去,和他爹爹化解誤會,豈不快哉。”

吳秦恩接到:“冤家宜解不宜結啊,有什麼深仇大恨的,這才相識幾個時辰啊。”

那少年竟哭笑道:“幾個時辰?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這個男人還是如此薄情啊,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

“你看著我幹嘛,我可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男人。”吳秦恩答著。

“酒,拿酒,”少年指尖一用力,那桌上竟留下了五個手指印。

“莫如風,你真的好狠啊,二十年不見竟然能無動於衷,你真的忘了金鈴子了嗎。”少年掩面而泣。

離人試探道:“你說的那個莫如風莫非就是司徒空,你和他到底有什麼恩怨呢。”

吳秦恩大驚:“什麼,姐姐說司徒空就是莫如風,那司徒晴呢,”

“不錯,天下根本就沒有司徒空,只有個莫如風,薄情寡義的莫如風。”少年更加悲慼,眼光中充滿了仇恨和殺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