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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略施小計

陸瀟瀟道:“請問皇上三個問題,其一,堅守不出,能撐多久;其二,援軍何時能到;其三:論兵力孰多孰寡。”

馮延魯道:“老臣可以回答你,最多能守五天,援軍最快要半個月,兵力只有吳越一半。”

陸瀟瀟說道:“馮將軍此言還算不虛,據我所知根本沒有援軍,既然我們都不佔優,乾脆求和好了。”

此言一出,在座的無不驚愕,吳秦恩萬萬沒想到她會如此兒戲。

果然李璟龍顏大怒:“姑娘年紀輕輕寡人就不治罪與你了,若是亂了軍心定饒不了你。”

陸瀟瀟說道:“皇上可修書一封給東城外敵軍將領,願意與吳越講和,割讓無錫城,三日後我軍自行撤出,但要保證全城百姓安然無恙。同時修書一封給南城敵軍將領勸其歸降,並奉上金銀珠寶以示誠意。”

此言一出花十三歎服道:“此計甚妙,緩兵之計又是離間之計。看來陸姑娘有意前往南城外說服羅隱,然而詐降之事千萬不可傳出,否則只會自亂陣腳,動搖軍心。”

陸瀟瀟說道:“我們進城之時發現西城有不少可疑之人,所以還請花盟主帶領弟兄演一出好戲,這個割城的訊息即要讓他們帶出去,又不能弄假成真驚擾百姓。”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做準備,天一亮就去西城。”花十三暗自佩服這個姑娘的膽略,居然和自己不謀而合。

“聽說孫漢英秉性多疑,必須要有一位權高位重的人送去求和書以表誠意。”陸瀟瀟眼珠子一轉,看著大帳內的文官武將。

馮延魯哈哈大笑:“巾幗不讓須眉啊,佩服佩服,老夫願意前往。”

李璟皇帝遲疑道:“馮將軍萬萬不可啊,若被拆穿,豈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請皇上放心,微臣定不辱使命。”馮延魯當仁不讓。

李璟皇帝修書兩封分別交與馮延魯和陸瀟瀟,大家各行其是。

天微微亮,花十三帶人飛奔西城而去,吳秦恩擔心陸瀟瀟的安危並未隨行,而是瞞著離人和晉彬一大早便來求見陸姑娘。

陸瀟瀟睡眼惺忪道:“阿白啊,你未隨花公子前去西城,到此何干啊?”

吳秦恩心想,如此兇險之事居然還能睡到天亮,不知道是藝高人膽大,還是渾不怕死啊,又氣又恨道:“姑娘有幾成把握能全身而退?”

陸瀟瀟睜大眼睛眨巴眨巴道:“三成。”

吳秦恩驚駭道:“那豈不是羊入虎口,我不讓姑娘去冒險。”說著做阻攔狀。

陸瀟瀟呵呵一笑:“阿白可有妙計?”

“沒!有的話直接找皇上了,不過總會有的。”吳秦恩辯解道。

“總會?是城破之後吧……”陸瀟瀟正色道。

“我……總之,陸姑娘不可以身犯險。”吳秦恩急紅了臉。

“怎麼,阿白,你怕我會死啊。”陸瀟瀟盯著秦恩道。

“是啊,姑娘對秦恩有救命之恩,飛去不可的話,就讓秦恩一同前往吧。”吳秦恩本還想說也好有個照應,可是又怕被他說自己是個累贅,論謀略膽識自己確確實實遠不及陸姑娘。

“你去,你的大小老婆可會應允?”陸瀟瀟捉弄道。

吳秦恩汗顏道:“陸姑娘休要再取笑秦恩了,我們幾時動身。”

陸瀟瀟道:“莫急,早了不行,遲了不行,要等花盟主的戲演完了我們再去,馮延魯將軍倒是該動身了。”

他們說話間,馮延魯已經出了東城奔敵營而來。孫漢英見到特使前來倒是客氣,賜座後問道:“兩軍交戰,馮大人所為何來啊?”

馮延魯不卑不亢,底氣十足道:“我是作為吾皇特使前來送上書信一封,孫將軍看過便知。”

孫漢英看了書信哼了一聲道:“怎麼,你以為我是羅隱嗎,我可不會上當的,將軍還是請回吧。”

馮延魯呵呵一笑:“難道將軍非要拼個你死我活,我縱然相信將軍能拿下無錫城,恐怕也要付出慘重代價吧,我主體恤黎民免遭屠戮,慈悲為懷,願化干戈為玉帛,將軍還不知足。”

“當真要將無錫城讓出?”孫漢英根本不信。

“是的,只要將軍善待城中百姓,另外不再對我其他城池存有幻想。”馮延魯信誓旦旦。

正在這時,帳外探子來報,與孫漢英耳語幾句後,只見孫漢英呵呵一笑:“馮將軍遠道而來,不如先行休息,待到三日後,我等正式接管無錫城,也好做個引見。”

馮延魯心想你還是信不過我啊,留下來死路一條啊,還會壞了大事,看來花盟主的戲奏效了,於是藉口道:“難道孫將軍還要扣了老夫不成,虧我如此有誠意前來求和,還願意讓出無錫城,我主還等著我回去覆信呢,將軍若是不和,那就來攻城吧,保準讓你們有來無回。”

孫漢英一時拿不定主意:“老將軍休要動怒,我怎麼會扣留老將軍呢?嚴重了,請老將軍回去轉告,若有誠意獻城,今日太陽落山前開啟城門讓我軍進城。”

“今日,將軍不是開玩笑吧,我主還在城內,說好三日,豈能隨意變更,莫非怕我使得緩兵之計,哈哈。”馮延魯故意激將道。

孫漢英知道他根本沒有什麼援兵,但三日又唯恐夜長夢多,於是堅持兩日之內必須進城。

馮延魯只好答應,心想先穩住一頭在說吧,轉身回營。

這邊陸瀟瀟和吳秦恩也以特使的身份來到羅隱帳外,羅隱剛剛中了花十三的詭計正在帳中大發雷霆呢,“爺爺的,這麼快,來看老子笑話不成,進來帳中說話吧。”心裡可是恨死了。

陸瀟瀟表明來意,遞上書信。

羅隱哈哈大笑:“唐營無人啊,竟派你個女流之輩前來,怎麼,還要勸降老夫,你以為昨夜一戰贏了老夫嗎,老夫一時大意才中了爾等奸計,還是快快回去備戰吧,天黑前老夫要進入無錫城,你們兩個報上名來,也算有緣,到時候可留你們活命。”

吳秦恩道:“羅大人何不先看看我們帶來的一點見面禮。”說罷一擺手,帳外抬進來四個大箱子。

開啟一看兩箱黃金,兩箱珠寶翡翠。

羅隱心想:想不到無錫城還蠻富足,出手倒是闊綽,不過這樣就想收買我羅隱,恐怕也太小看我了:“回去告訴你主,禮我收下了,城還是要攻,讓他加強戒備,我隨時會來的,哈哈哈哈。”

吳秦恩急道:“將軍怎能如此,既然收了禮就應該歸降我主了啊。”

“放屁,看在這些金子的份上,回去告訴你主,要想活命,早點滾出無錫城,待到城破之時,刀劍無眼,傷了龍體可休怪我無情啊。”羅隱仰天大笑。

陸瀟瀟也哈哈大笑:“孫將軍說的沒錯,羅將軍果然忠心耿耿,實在令人欽佩,既然如此,我等告退,來日交戰,刀劍無眼,羅將軍也請多保重。”說完轉身離去。

“慢,孫將軍?哪個孫將軍?”羅隱喝住陸瀟瀟道。

“還有誰,當然是你們孫漢英孫將軍了。”陸瀟瀟沒有留步只顧往帳外走去。

羅隱滿腹狐疑道:“姑娘留步,姑娘去過孫將軍帳中?也是勸降?”

陸瀟瀟這才停下腳步道:“是啊,不過那孫將軍和你一樣不肯歸降,吳越有你等將軍真乃福氣啊。”陸瀟瀟還不急於誘其上鉤。

羅隱哈哈大笑:“那是,想必孫將軍也是收了禮之後將你等趕出帳外。”心想孫漢英絕不會收此重禮的,看姑娘是否編造。

陸瀟瀟早把兩人脾氣秉性摸透,又怎麼會不知道其中道理,呵呵一笑:“不提也罷,我們這趟賠了夫人又折兵回去難以交代,不過孫將軍倒是沒有要那黃金,還答應三日內不會攻城,並且城破之日善待城中百姓。”

羅隱心想孫漢英三日內不攻城,還不是想讓我羅隱打頭陣,攻入南城之後,他再和我裡應外合,撿個便宜,小人一個,倒還賣個順手人情,你可真會做人,好事都讓你揀了去。嘴上卻不說破,“他孫漢英寬限三天,我羅隱可沒那麼好說話,你們還是回去守城吧,哈哈哈哈。”

吳秦恩道:“真是倒黴,這麼多金銀珠寶要事換成糧餉該有多好。”愣愣的看著陸瀟瀟,那意思你的計劃沒有成功,還白給那麼多銀子。

陸瀟瀟假裝哀嘆道:“是啊,能活著回去就不錯了,羅隱也夠吝嗇的,這麼多黃金沒換回一杯薄酒,我口都說幹了。”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出羅隱的中軍大帳。

身後羅隱大喝:“好說,來人啊,賜酒,可別說我羅隱連口酒都沒賞你,哈哈哈哈!”

陸瀟瀟大喜,“好,秦恩,我們和羅將軍幹了這碗,明日戰場相見,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羅隱豪爽道:“姑娘若是男兒就好了,爽快,利落,有膽魄,可惜,可惜。”說著走出帳外一飲而盡。

倒是秦恩顯得彆扭,心不甘情不願的喝了碗悶酒,兩人大踏步離開敵營。

這時已近晌午,出了營帳,萬里晴空,一路上桂花飄香,芬芳怡人,讓人暫時忘卻了兵戎相見的血雨腥風,婉約重現了昔日江南應有的恬靜淡雅。

吳秦恩卻撓破頭不停的問:“接下來怎麼辦,皇上那怎麼交代?”

陸瀟瀟本打算秘而不宣,看他如此著急於心不忍,說道:“孫漢英答應三日內不會攻城,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對付羅隱了,剛才那一幕阿白演的還真好,哈哈。”

“我演什麼了?我都氣死了。”吳秦恩沒好氣道。

“今日羅隱收了我們的重禮,又將我們送出帳外,還與我們共飲,這個事情若是傳到孫漢英的耳朵裡,他會作何敢想,呵呵。”陸瀟瀟得意道。

“他怎麼會知道呢,難道我們再去孫漢英營中做說客不成。”吳秦恩不解

“我們說的他怎麼會信呢,恐怕這會他已經接到探報了。”陸瀟瀟很是肯定。

“你是說羅隱帳外有孫漢英的探子?”吳秦恩將信將疑。

“不管有沒有,這個事孫漢英必會知曉。”陸瀟瀟轉而問道:“以你之見,羅隱何時會來攻城啊。”

吳秦恩道:“今日或者明日,孫漢英按兵不動,以他性格該會搶個頭功的。”

陸瀟瀟呵呵一樂:“阿白變聰明了,定叫羅隱有來無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