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聲充斥著奧得河上,河面上的幾艘船隻放在大西洋和波羅的海上根本不值一提,在多瑙河上也只能作為輔助力量,但是在奧得河上,因為周圍的國家或者實力有限,或者另有強敵,都沒有投入太多的力量。
因此決定河流控制權的,就是施法者和輕甲、無甲的戰鬥者,並且要長時間封鎖幾乎是不可能的。
大船可以給人員提供休息的空間,而如果在這種幾十噸的小船上呆太久,那很快就失去一大半的戰鬥力,施法者的法術位不穩定,戰鬥者極為疲勞。
所以突襲救援是可能的。
而法師勝過戰鬥者這一事實也很明顯,幾個火球術下來,波蘭人獲得了先手,因為西爾維婭在岸上輪休,所以李特一方雖然有賈拉索這樣的悍將也無法阻擋波蘭人跳幫,當然這部分也有賈拉索希望把敵人引誘過來再戰的因素,不過主要還是因為西爾維婭不在,無法進行有效的反制。
但是波蘭法師的數量有限,而且最強的拉齊維烏小姐膽略有限,尼雅的巨弓重箭射死了她身前的一個水手後,就不肯再冒險施法了,其實尼雅沒有昏暗視覺,在夜色下命中率有限,但是這位身嬌肉貴的波蘭女貴族是不肯拼命了。
波蘭跳幫過來的幾個低階法師倒足夠勇敢,但是他們實力有限卻不自知。
在過去的十幾年中,雖然波羅的海是丹麥的天下,但他們一直是奧得河和維斯瓦河的主宰者,代表波蘭王室討平了許多桀驁不馴的貴族,在和條頓騎士、寶劍騎士的較量中也是穩佔上風,因此這些法師積累了相當的自信,一般來說這是極好的,不過賈拉索的實力超過了自信能夠支援的範圍太多,這個只穿披風不披甲的決鬥者正是勇敢法師的剋星,遠不是過去的敵人能夠比擬的。
“該死的!”波蘭斯基同樣高估了自己,他的火焰箭如果用來攻擊尼雅或者老蘇爾,不說可以殺死這兩個敵人,至少可以重創其中一個,有機會讓甲板上的奧地利人堅持不住,但是他找上了賈拉索,他在最後時刻一側身,讓這個魔法不僅沒有傷害到卓爾決鬥者,反而命中了一個波蘭戰士,這個傢伙踉踉蹌蹌地倒進河裡。
波蘭情報局的分隊雖然根據河上戰鬥的需要進行了一定的輕量化,不過他們大部分任務還是在陸地上的,所以中甲還是主流,對上偏愛重甲的條頓、寶劍騎士,那已經有一定優勢,但是面對賈拉索和李特就太糟糕。
好在有維耶裡夫人在,掉進河裡的波蘭人又沒有鐵塊一樣的重甲,所以還是能夠被挑到自己人的船上。
這個戰術相當不錯,幾個條頓騎士看到這個景象都是痛罵不已,他們過去也都經歷過這種情況,他們一旦落水幾乎就等於死亡,而好不容易把敵人打進水裡卻無法取得決定性的戰果,
反而是一個奧地利普通水手接下來被波蘭的一個中堅戰士打下了船,雖然水手沒有穿甲,但是水中還是有拉齊維烏小姐的召喚生物,這個戰士沒有機會遊走。
這很令人喪氣,看著這個戰士撲騰著死去,岸上的幾個條頓騎士都是痛苦至極。
“怎麼回事?”另一個觀察團卻注意到了更大的危機,徐德爾曼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屈內閣下,你看那艘船側面是什麼?”
屈內給自己加了一個“鵬羽天使之眼”,恰好西爾維婭的火球術砸在水裡提供了一點光線,他看到了西爾維婭所在的船側,有一個魔法符號。
“劃,劃啊!”這是貝奈斯一邊划槳,一邊在激勵其他水手。
“啊啊啊!”這是西爾維婭在很不滿的喊叫,她最後的一發火球幾乎要砸中敵人的船舷了,但還是錯過了,接下來就只能用冰風暴了。
劉大陽和黑衣人一起在甲板上準備展開跳幫,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雖然是重甲在身,不大適合水戰,但還是一起過來了,跳幫當然不可能,但是他召喚了一條可怕兇悍的鯊魚,先一步衝了過去。
但是他們的行為在岸上的條頓騎士、漢薩法師看來卻詭異至極,西爾維婭和維爾茨堡都是朝著一片遙遠漆黑的水域在施法,船隻的方向也完全不對。
人會輪流休息,但是船是不換的。
西爾維婭他們乘坐的這艘船一直停泊在碼頭,維耶裡夫人連續幾天工作,把她和拉齊維烏小姐一起做成的法陣拼接在了船底,在靠近維耶裡夫人一定範圍內後就會被激發,成功地把西爾維婭他們給引開了。
維爾茨堡的感知是不錯的,但是這位紅衣大主教其實很暈船,終究是沒能看破這個幻術。
雖然岸上的條頓騎士不斷大喊,但是船上的人渾然不覺。
甲板上的戰鬥還在繼續,李特他們也注意到了另一艘友艦的詭異情況,西爾維婭朝著水中各種魔法亂砸,維爾茨堡則是不斷地召喚鯊魚,一起攻擊著空氣和水。
尼雅的喊聲最響亮,但這不僅無效,還引來了維耶裡夫人的魔法。
女聖武士的動作忽然慢了一拍,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層琥珀色的水霧,她站在船舷上射箭就已經吸引了很大注意力,現在這麼嘶吼更是完全暴露在了維耶裡夫人的魔法攻擊下,女聖武士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景象,當波蘭斯基再次撲過來的時候,她根本沒有移動。
老蘇爾有心想要支援,但他身邊的水手已經完全被壓制,除了掉進河裡死去的那個,其他幾個水手也都開始支持不住,他們畢竟都是普通實力的官兵,和波蘭情報機構的行動隊正面作戰是實力不足的,老蘇爾只能守住自己的正面。
波蘭斯基的火焰箭命中了尼雅,他的匕首緊隨著魔法,也朝著尼雅撲來。
不過波蘭斯基的匕首雖然能夠切開尼雅奪取自精靈的重甲,但傷得不夠深,他在最後時刻改刺為推,握緊拳頭想要把尼雅推進河中。
這是一個極其糟糕的決定,尼雅已經脫離了維耶裡夫人的幻術,她也扛得住自己受得傷,在這時刻吸氣沉腰,就頂住了波蘭斯基,同時丟下長弓,雙手握住了波蘭斯基的手臂。
波蘭斯基立刻意識到不好,背後一陣冷風襲來,他的鎧甲卻被李特給撕開了。
接下來的幾秒鐘,波蘭斯基受到了完全超過他預料的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