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的親信黑衣人來說,今天紅衣大主教讓李特一個人去應付霍亨索倫大法官和瓊斯局長實在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手段,夏洛克和哈爾娜也就罷了,這兩個國務委員對李特的優勢不會太大了嗎?
不過他早習慣於完全服從自己恩主,所以只是等待著命令而已,到李特和拉迪斯勞斯見面的時候,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起床了,而且看上去壓力並不是很大?
他讓黑衣人把卡爾-霍亨索倫和莫里斯-維廷都請到自己的會客室來,反正大家都聚集在布雷斯勞大教堂,這個教堂的規模不小,雖然次會客室很小,但還是安排得過來的。
黑衣人走到主迴廊的時候,正好看到失魂落魄的布雷斯勞市長踉踉蹌蹌地走出來,他走出去的時候顯然是壓抑至極,和周圍的人都沒有心思打招呼。
不過他既然還能走,那總歸還不是最慘的,瓊斯扛著他的秘書,把他押送走了。
兩位選帝侯的使者都看著這一幕,黑衣人出現讓他們去見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後,卡爾-霍亨索倫還好,莫里斯-維廷更加緊張了。
奧地利和薩克森一起瓜分了維爾茨堡領地,而前者總歸是給了不小的政治地位,後者除了出了點小錢之外,就沒有其他補償了,更不要說主動挑起進攻的還是薩克森選帝侯,奧地利大公國是不能坐視薩克森選帝侯做大,才隨後介入的。
維廷家族在北德意志以平定了淑妮教會叛亂的救主自居,薩克森選帝侯這些年打著澆滅淑妮餘黨的這個旗號,始終拒絕交出東維爾茨堡和班貝格這兩個宗教諸侯的領地,選帝侯一直想要以出動大軍為哈布斯堡家族效力一次的方式,得到帝國議會的承認,自帶乾糧的五千軍隊對於多瑙河前線也是一支不小的部隊了,但皇帝不接受,拉迪斯勞斯對這個提議也就是稍微有些興趣而已,這種部隊指揮不靈,打起來很可能會坑,而且說是自帶乾糧,後勤系統也不可靠,到了地方,他還是要操心補給問題。
所以這個問題就這麼一直拖著,選帝侯給的一點金錢和人力,只是讓拉迪斯勞斯在帝國議會的代表在奧斯曼入侵時不說話、皇帝的代表少說話而已,另一個利益相關方羅馬暗日教會在這個問題上也是完全沒有讓步的意思,真選教皇和紅衣大主教們在外交場合一有機會就把黑手教會和薩克森選帝侯一起罵的狗血淋頭。
走到會客室前,莫里斯-維廷深吸了一口氣,拉迪斯勞斯完全見不到,而只能和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這個維廷家族的敵人交流,事情難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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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迪斯勞斯當然知道馬格努斯和施夫人是故意放走的,對他這是大局為重的意思,馬格努斯作為斯德哥爾摩大主教,如果被奧地利人公開俘虜或者殺死,那對羅馬暗日教會也是很難看的一件事。
奧地利大公國正需要和羅馬暗日教會的關係,他們越緊密,對黑手各諸侯的壓力就越大,瑞典王國的暗日勢力已經很弱了,如果死在這裡,瑞典國王借刀殺人的謀劃就成功了。
夏洛克也沒有忘記透過宿命商會的渠道,給攝政一份分潤。
不過李特既然拿了大頭,那這件事就只能落在他的頭上了。
而且這也不是要讓他怎麼樣,而是要削弱他本來就有的大功勞而已,雖然比不上開疆拓土,但是控制一條大河,對於維爾茨堡和李特來說都是足夠大的功勞了,只要霍亨索倫大法官和夏洛克操作得當,是能拉掉一塊好處的。
“馬哥努斯大主教和他的隨從逃走,確實是我能力不足。”當時的情況下,李特首先要應付宿命商會引來的波蘭人,確實做出了取捨,他對此沒什麼抱怨,但是也做了應對的準備,“不過馬格努斯大主教雖然身受王命不得不來,但對於術士皇族還是很尊敬的,他對自己在布雷斯勞的活動,留下了一些情報。”
李特說著遞給拉迪斯勞斯一封在木板上草草書寫的書信,大概是漁夫船上的一塊木片。
霍亨索倫大法官和夏洛克看了就知道不好,拉迪斯勞斯的臉色也證明了這一點,他看了之後臉色鐵青地遞給夏洛克:“這位斯皮爾伯格大人,也是萬物終結之主陛下的信徒吧?”
夏洛克本能地就想要否認,但是施夫人如果不拿出點真材實料,李特又豈能讓他們活著見到夏洛克。
雖然根據宿命商會的保密章程,斯皮爾伯格始終沒有表明身份,可是魔鬼對於世界的摧殘可不僅僅針對李特,宿命商會的籬笆扎得確實緊,但也沒有緊到魔鬼也撕不開一個小口子的地步,他們只是夠強,並不是無敵。
看著施夫人詳細列明了斯皮爾伯格的施法列表、身上裝備還有一張素描之後,夏洛克就知道斯皮爾伯格為了斷掉這條尾巴,怕是要好好出一次血了,他也永遠不可能在奧地利官場上混出個名堂了,就是不知道要不要被丟去莓之世界。
李特倒無所謂這件事,他只是要保住自己的利益,有了斯皮爾伯格這個把柄,夏洛克的心思就無法用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