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日,霍亨索倫大法官只休息了一天就重新掙扎著爬起來工作了,要知道他昨天晚上可是吐血半升的。
“皇帝和攝政提請帝國樞密法院任命安吉拉-維爾茨堡女士為聖佳蘭女修道院院長。
“皇帝和攝政要求紐倫堡帝國自由市立刻恢復對上帝陛下的信仰,取締城內沒有得到帝國法令寬容的異端教堂。”
“紐倫堡帝國自由市境內原屬於條頓騎士團之殿堂、房屋,郊區之土地、磨坊,全部交還於條頓騎士團,並賠償佔據這些利益造成的損失。”
“皇帝和攝政敦促所有帝國諸侯交還非法侵吞之條頓騎士團財產,否則將面臨喪失皇帝和攝政保護之懲罰。”
霍亨索倫大法官一口氣念了四條通告,然後又讀了一份清單,哥特弗利特副市長坐在位置上,連站也站不起來,除了前面措辭極為嚴厲的通告,後面的清單上,羅列了幾十個諸侯宣告交還的條頓騎士團財產。
維特斯巴赫家族的巴伐利亞公爵保證會肅清境內的班恩信徒,還一口氣交還了幾萬畝土地,慕尼黑城內半條街,還有三萬塔勒!
其次是維特斯巴赫家族的萊茵-普法爾茨選帝侯,他雖然沒有明確放棄對班恩信徒的寬容,但保證境內希瑞克教會的權威,交還了兩萬塔勒,他奪取的土地、房產就承認歸他所有了。
接下來是十幾個小諸侯,他們零零碎碎也答應交還了好幾萬塔勒和同樣價值不動產,最後是拉迪斯勞斯,就連攝政大人也交還了五千塔勒,以及一處位於雷根斯堡的磨坊,一處位於薩爾茨堡的鹽坑,其他的也還罷了,這最後一個鹽坑說出來的時候,好些在場的人發出陣陣驚歎。
哪怕是最小的鹽坑,這也是每年大幾千塔勒的收入啊,這可不是種地那種要扣除許多損耗的收入。
哥特弗利特副市長帶著霍亨索倫大法官的宣告,逃也似地離開高等法院,這事他不能派信使回去,而是要立刻動身,自己回去和市議會的其他成員商議了。
看著拿著宣告倉惶而去的哥特弗利特市長,霍亨索倫大法官自己卻不知道往哪逃。
霍亨索倫大法官作為在奧地利政壇屹立數十年的大佬,此時已經知道自己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了。
這份宣告的力量對於紐倫堡帝國自由市是阿爾卑斯山壓頂,過度強大了,霍亨索倫大法官更看出來,這份通告實際上還是抓住條頓騎士團問題不放,劍指勃蘭登堡選帝侯和普魯士公國啊,這兩個霍亨索倫家族的諸侯,前者侵吞了幾十萬畝良田,好幾座條頓騎士團的城市,後者則整個就是建立在條頓騎士團的殘骸上的。
“父親大人,父親大人,我和李特先出發了。”
“好,好,你們先走,紐倫堡市議會不明事理,那攝政殿下和我隨後就到。”
看著女兒和李特走開,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又告訴了拉迪斯勞斯一個好消息,羅馬教廷已經承認薩爾茨堡是奧地利大公國的一部分了,這個綿延了近十年的衝突終於告一段落了。
除了宣告中提及的一個因為地下水洩露已經停產的鹽坑還給羅馬教廷之外,拉迪斯勞斯只要再拿出幾千塔勒給真選教皇還有教廷裡的幾個義大利紅衣大主教就行了,後面那錢是給私人的,不能糊弄。
不過羅馬教廷會把好幾年不給的北義大利幾個城市宗教稅還給拉迪斯勞斯,攝政殿下也是紅衣大主教,自然也是有些宗教權力的,只是因為薩爾茨堡問題,這些收入教廷都不給了,這次一起發還,當然拉迪斯勞斯是拿不到錢的,從教會國賬戶上出來,從他的賬面上走一下,然後和前面那筆款子一樣,鑽進幾個美第奇銀行的不記名賬戶。
這個結果對於奧地利大公國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薩爾茨堡是羅馬教會除了三個宗教選帝侯國之外在神聖羅馬帝國最重要的領地,西班牙的紅衣大主教們一起施加了非常大的壓力,真選教皇才接受了
西班牙大使這個時候才鑽出來,和拉迪斯勞斯說了幾句話,攝政殿下又輕聲對馬基雅維利說道:“等會你派兩個得力人手去慕尼黑和海德堡,讓兩位維特斯巴赫選帝侯、公爵知道,他們錢很快會如數奉還,還有那些小諸侯的奉獻,他們也可以拿三成。”
過去波蘭王國雖然對條頓騎士團的領地野心很大,但波蘭王國想要的是主權,得到了西普魯士的主權,東普魯士就要了領主權,讓普魯士公爵他的封臣統治了東普魯士,而且在經濟利益上,波蘭王國也給予普魯士公國極大的寬容,普魯士公爵則會把這部分利益,再反饋給部分庇護他的波蘭大貴族。
雖然難免還是有各種利益衝突,但在大問題上雙方是暫時達成了妥協,在對哈布斯堡家族的立場上是基本一致的,遏制住了哈布斯堡家族的行動,但是這種情況,隨著莫斯科大公國的西進而變化了。
皇帝和攝政明顯已經安撫住了維特斯巴赫家族,巴伐利亞公爵和萊茵-普法爾茨選帝侯拿出錢應該是假的,但是中立態度是真的,要不是巴伐利亞公爵內部還是一片混亂,而且不中立就要先捱打,他們是不會任由哈布斯堡家族對付霍亨索倫家族的。
他面對的不是奧地利內部的政敵,不是拉迪斯勞斯對他有什麼不滿,這位出身自利古里亞共和國的哈布斯堡家族旁支,對於霍亨索倫大法官的穩固根基和恭順態度經過評估後,就接納他為自己的重要助手了。
現在西班牙拖著奧地利一起,得到羅馬暗日教會的支援,要對付霍亨索倫家族,這是霍亨索倫大法官在奧地利立身的根本啊。
‘我怎麼還敢卻找李特的麻煩呢...’
其實這個根本,在霍亨索倫家族侵吞條頓騎士團剩餘財產後,就已經是極端危險了,不過霍亨索倫大法官剛剛才意識到這一點,畢竟是老了啊。
他招來自己的兒子女兒,好好分析了一番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