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不同的移民們來到莓之世界後,都會在新維也納城外的一處營地裡呆上三到四周,然後才會分配去不同的地方,沒有手藝的去外圍殖民地,有一技之長會優先考慮定居在莓堡和新維也納,當然最近李特堡也可以分到一些工匠。
“感謝上帝,感謝他賜予我們食物,使我們得以溫飽。”
“好了,好了,大家可以吃飯了。”
新維也納的暗日主教和新來的移民們一起共進晚餐,他過去對這事相當煩惱,因為這讓他的晚餐變成了加班,而且要和移民們一起吃粗劣的燕麥草莓糊糊,這道主食是伽利雷針對位面遷移專門設計的,具有很好的緩衝效果,能夠降低遷移造成的壓力,提高生存率。
但是主教已經定居許久,對這種食物完全沒興趣,他又不能搞特殊化,實在是頭疼。
所以一週來個一兩天也就最多了,比如週日這樣做完彌撒的日子。
在分散開來之前,先儘量提升一下這些移民中暗日信徒的比例是很重要的,這位主教雖然水平低,但還算是有正式的牧師等級,其他地方可不好找了。
雖然從長遠看,隨著局勢穩定,幾個聚居點中又都修建了暗日的教堂,牧師會產生的,但種子實在太少了,能夠自行得到希瑞克恩賜牧師等級的終究是極少數,大部分的新牧師還是需要有導師帶一帶的。
但就和招募法師一樣,莓之世界對牧師的吸引力也很有限,可怕的羅蘭雖然已經死了,但是精靈的游擊隊還在活動,對於低階牧師更是展開了暗殺。
主教上個月好不容易帶出來的一個1級牧師,剛到外圍定居點,就被精靈的刺客給殺了,這弄的這位主教也是很是傷心,他的主動性本就不足,這次打擊後更加不行了。
這位出身貴族的主教對於莓之世界真的是一點也不喜歡,潮溼、悶熱,完全沒有一個好天氣,僕人的數量也很不足,居然是用地精充數。
真是讓他感到無法忍受,反覆爭取之後總算是得到兩個女僕,不過都是本地人,拉丁語和意大利語都剛剛開始學,好久了說的還是磕磕絆絆,當然主教大人是至今半句莓之世界的語言也不會說,作為意大利人他會說個德語就不錯了,這些從主位面來的移民還能交流,莓之世界的土著,他根本沒興趣去傳教,再說莓之世界的語言何止百種,也沒有那個大部落特別得到胡安娜的恩寵,他也不知道學哪個。
床也不夠高,睡覺時甚至還有青蛙會跳到他的床上來,然後被潛伏已久的蛇給吃掉,而睡在他身邊的女僕對他的抓狂反應相當驚詫,當然在呆了幾個月以後,他也已經不抓狂了,似乎更適應這鬼地方了,這是什麼該死的世界啊。
這些女僕做得菜更是悲劇,他自己帶著的廚子因為水土不服(位面任務失敗)剛來幾天就死了。
部分原因是原材料也很差勁,這裡蔬菜、肉類的供應都不足,雖然作為主教老爺,他還是能夠得到主位面供應的肉菜的,伽利雷還專門提供一些調味的莓果給他,但畢竟選擇的餘地少了很多。
但是最近伽利雷這個德魯伊從一個叫炎黃之角的地方找到了兩個好廚師,那地方相當貧瘠,似乎遠不如莓之世界,據說胡安娜想要伽利雷給她提供一些土特產,拳頭大的珍珠、能當魔寵的海東青,然後這位德魯伊頗有些壓力山大,可是這傢伙確實有些手段,居然讓他找到了其他能讓女王陛下滿意的東西。
炎黃之角的廚師頗為不錯,一個給了胡安娜,另一個就安排在移民這裡幹活。
主教已經反覆申請要一個,但目前還沒有到位,而且瑪麗王后和米拉夫人也排在他前面,另外一個在產鹽地的精銳戰士也強烈要求,主教記不住他的名字只知道倒和廚師挺像,也不知道是不是故鄉人。
因為有這個廚師,所以主教老爺最近對於和新移民一起吃飯也不是那麼反感了,這位廚師帶著十幾個地精在大院裡開墾菜園,種活了一些根莖能當菜餚的莓果,他對於討好莓之世界的權力人物也很用心,雖然對於皈依上帝還有些遲疑,還在家裡供奉祖先牌位,但主教老爺不在乎這個,他可不是那些冥頑不靈的傻子同僚,禁止這個禁止那個,他已經拍了胸脯,一定讓廚師的兒子優先識字,優先學習,優先當牧師。
炎黃之角的人口不少,雖然信仰相當不同,但並不比黑手更有攻擊性,所以伽利雷還是引入了一些到莓之世界,平衡莓之世界移民的情況,最近黑手的移民比例太高了,美神、晨曦之主還有其他一些神明的信徒都是引導到莓之世界,只有黑手信徒是流放,所以數量要多一個數量級。
所以對他們的宗教引導相當困難,特別是對於這位主教來說。
“大家吃好,喝好啊。”
酥脆的根莖混合了類似胡椒口味的莓果,這道菜讓他有了些回到故鄉的感覺,還有過去吃著讓人噁心的青蛙肉,依靠充足的香料,居然也別有風味。
當然最好的還是牛肉和豬肉,從主位面過來的黑手信徒中,還是有有錢人的,比如紐倫堡的副市長哥特弗利特,這位老兄弄了不少好東西獻給主教老爺,也是一個改宗積極分子,滿口都是讚美上帝。
“克裡希大人,來嚐嚐這麵餅,哎呀,這在產莓地可是好東西啊。”主教客氣地遞過一個面餅子給另一個陪客。
這位就是霍亨索倫大法官的女婿克裡希,這位3級術士雖然在主位面被李特踩得不要不要的,但在這裡依然是個大人物,但主教老爺只是對他客氣,卻不畏懼他了,畢竟他的妻子都沒有來莓之世界,這位老兄明顯就是被霍亨索倫大法官拋來頂崗的倒黴蛋了。
“多謝,多謝。”雖然麵粉做的餅讓旁邊桌子上的移民們都紛紛偷窺,但克裡希卻只看到這個餅上沾著主教的口水,真是噁心吶,“這可是主教老爺給我的麵餅,第一使徒的血肉啊。”
“哎呀,這又不是聖餐餅,瞎說啥呢你,哈哈。”其實克裡希的話真的計較起來可以說是異端的一種了,彌撒後喝的酒吃的餅是不是第一使徒的血肉,如果是,是在祝福前是,還是祝福後才是,這肉是一種象徵,還是真的就是第一使徒的肉,為了這個儀式的細節和意義,暗日的信徒們大動干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事關牧師們的實力,是很嚴肅的,不過這位主教老爺不是那麼講究的人,而且克裡希又是個術士。
更重要的是,這位克裡希也是天天來移民營地,雖然不幹什麼實事,但溫暖的笑容和暖心的話語也是有些價值的,可以幫助他獲得這些移民的認可,他畢竟是個有魅力的術士,還是頗有幫助的,不少移民本來對主教頗為反感,但有克裡希陪著,事情變得好辦多了。
主教是真的對這位術士有些好感,他多多少少知道這位術士算是被流放的,其實他何嘗不是?
大家都是天涯淪落人,那就一起互相支持嘛。
李特趴在他們的飯桌邊上許久,聽到了不少其他桌子上的人吐槽這些傢伙,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實在沒有什麼可說的。
這桌子飯菜倒也挺讓他喜歡,不過也沒必要偷吃人家,有機會讓瑪麗王后安排就是了。
反倒是往來上菜的地精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發現了一個步履靈動,在人群中穿梭來往的地精。
李特心中一動,一甩尾巴纏住了這個地精的腳腕,這個地精感到了貓兒皮毛的柔滑觸感,然後輕輕地一個跳躍。
他低頭看了看,意外地沒有發現地上有毛茸茸的寵物。
然而李特卻從他的敏捷和平衡中,確定了他的實力,這至少是一個中堅遊蕩者,殺了就完成任務。
但能不能殺呢,對方會不會是擁護女王陛下的一個好地精呢?
李特決定再等等,到了晚餐結束,主教離去後,李特就跟上了這個地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