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
法蘭西大使館中,瑞因科緊張地看著正在蠕動的暗夜使者,它的身體前一陣掉了好些爛泥下來,眼看著要不行了。
“可以了。”蘇伊夫人笑笑,“老李特的靈魂補齊了,再加上李特母親的心臟,接下來它可以跟著李特去產莓地了。”
“好,好,好。”瑞因科連說了幾個好,“這樣我們大舉進攻的時候,就不會有什麼阻礙了。”
...
李特的家族在威尼斯有一段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歷史。
說不長,是到老李特的時候,才算是有了一些名望,說不短,總歸還是記錄清晰地已經定居了好幾代人。
老李特算是混出來個人樣子後,把他父母親的墓地也弄進了威尼斯聖馬可大教堂。
李特估計老李特作為玩家這麼搞,大概是涉及到具體的任務,可以提升家格名望,為下一步的行動建立基礎。
這個大教堂哪怕是在商人之友沃金勢力最盛的時候,也始終是堅持對暗日希瑞克的彌撒,是威尼斯暗日信徒榮耀和信仰之所在。
雖然老李特的身體是完全獻給了奧地利人民抗擊異教徒的偉大事業,不過他老早就找一個很不錯的雕塑家把後事都安排好了。
他死了之後,李特繼承股份面對很大困難,但倒是沒有人來為難這塊墓地和墓碑啥的,在當時的威尼斯,抗擊異教徒總歸是政治正確的。
李特的母親似乎多年前就死了,墓地就在老李特旁邊,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來威尼斯之後也去了,據老蘇爾說在那個墓碑旁邊哭了個稀里嘩啦,李特覺得自己似乎不該安慰他,雙方始終沒談這事。
“什麼?!怎麼回事!”但李特並不是說真的不在乎這事,哪怕只剩下一點極為微弱的感情聯絡,父母的墓地被褻瀆還是足夠讓他怒髮衝冠。
他一邊說,一邊把老貝尼託提溜起來就走。
“包括教堂守衛、巡夜人和附近的居民,一共殺害了十幾個人。”
“管事的副主教也遇害了。”
“進行了一場邪惡的儀式,那個...那個...”
在去聖馬可教堂的路上,老貝尼託大致把情況給李特說了說,等他們抵達聖馬可教堂的時候,奧地利的部隊已經把大教堂圍了個水洩不通。
李特帶著自己的幾個隊友,再加上薩扎斯坦進入了會堂,其他人包括貝尼託都被擋在外面。
“好可怕的味道。”
還沒進入地下墓穴,尼雅就捂住了鼻子。
李特根本聞不到任何異味,他當上了特別顧問以後,這一塊墓穴當然也被重新清理並加強了護衛,雖然加強守衛看來是程度很不夠,但清潔工作還是可以的,事實上,聖馬可大教堂的地下墓穴一貫是很乾淨整潔的地方。
老李特的墓地周圍還有一圈雕工精美的欄杆,對著他棺槨的地方有一個半身像,就好像他生前當過威尼斯執政官一樣,這也是李特當上特別顧問後,老貝尼託搞的獻禮工程。
這個花了威尼斯政府一千塔勒,也不知道老貝尼託拿了幾成介紹費,的雕塑如今已經變成了漆黑色,而且沒有了眼睛,只剩下一個向上翹起的嘴唇,就好像暗夜使者一樣。
老李特棺槨本身倒沒有什麼變化,大概是因為根本沒有遺體的關係,但是旁邊李特母親的棺槨就極為可怕了。
雖然老貝尼託已經在路上說了一些情況,但是真的親眼看到自己母親的遺體支離破碎地散落得到處都是,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猛然砸碎了一樣,李特的心中也好像被猛砸了一下。
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現在還在外面的馬車上,涉及教堂,他比李特先被通知,此時不願意再看第二次了。
“他們獻祭了不少祭品,暗夜使者恐怕可以多穩定幾個月,甚至幾年了。”西爾維婭看了一會地面上散佈的祭品殘渣,各種失去光澤的石頭,祭祀前應該是寶石,地上還有一大攤黑中帶紅汙泥,顯然他們運來的,也許是少女的鮮血吧。
她擔心地看著李特,大貓德魯伊的眼睛如今是血紅的。
“心臟沒了,不知道派什麼用場。”薩扎斯坦觀察了一會,又補充了一句,“脊椎骨也沒了,不過這個不難猜,它的匕首沒了,所以把你母親的脊椎骨拿走了。”
‘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李特在心中發誓。
“是不是全城戒嚴?”老貝尼託緊張地看著李特。
“修葺一下墓地就行。”李特微微沉吟就搖搖頭,那麼久了,他大致已經猜到法國大使館有問題,戒嚴只會破壞如今還算穩定的形勢,這肯定是敵人的願望,而硬闖大使館,也讓法國人心想事成了,也未必能抓住敵人。
他轉頭對老蘇爾說道,“護衛什麼的必然有敵人的內應,這種儀式準備起來需要很久的,你查查有什麼僥倖未死的傢伙,好好拷問一番。”
“我也去,我也去。”薩扎斯坦主動提議。
“薩扎斯坦殿下你和我一起,我們也順著往事找找脈絡。”李特覺得敵人的佈置正在一步步完善,他引誘敵人的部署沒有起效,必須主動出擊,調動敵人。
然後他把薩扎斯坦放在兜裡,回身去找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了。
李特走進馬車,發現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縮在位置上,看上去蒼老而悲愴。
看到李特進來,他想要開口,但張了張嘴又說不出什麼來。
於是李特問道:“我聽說我的父親和母親,是在一次遙遠的冒險中相識的。”
“是啊,你母親稱那個地方為折光之廳。”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緩緩說道。
李特當然也不是真的一點不知道父母的事情,他不想知道,也有人主動給他說啊,當然主要是有些和老李特關係還不錯的人主動湊上來。
李特已經明白,老李特曾經和自己的母親一起征服過一個次位面,有一段時間老李特朝威尼斯市場上供應了許多非常優質的鑽石,都是純潔至極火彩璀璨的好貨,大部分都是很好的施法材料,有些甚至還蘊藏著增加法術威力的效果。
但是大約在他死在佩斯之前一年,這個供應斷絕了,結合老李特如今的狀態,這個情況非常有意思。
“給我說說,他們去的時間和來回的路線吧。”李特問道,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不可能說出位面之間真正的路線,但是位面給他的記憶透過和前去的時間結合,再加上李特從其他威尼斯人那裡得到的老李特的行程,薩扎斯坦和西爾維婭是能夠算出一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