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茨堡小姐從維也納出發到羅馬,這一路把她趕路趕得都吐了,不要要吐,而是真的吐了,連續幾天晚上只睡兩三個小時,持續三天之後,她真的是吃什麼吐什麼,後面那三天,她就是綁在馬上趕路。
維也納到羅馬一千多公裡,每天都跑兩百公裡以上,一路上翻山越嶺,這還是奧地利和羅馬暗日教會都提供了好馬,她才能每天有的休息。
當然對於這次的出差,維爾茨堡小姐還有吐不完的苦水,她爹忙於國事,經營家業的事情都交給了她。
這次還好是她在維也納,要是在紐倫堡,,那路就更遠了。
如今紐倫堡帝國自由市的市長選舉、議員選舉、委員會安排,哪個事情不要她安排啊,這選舉要是沒有了她的指導,出了什麼事故,選出了不適合的人民代表,那可怎麼辦才好吶。
這選票填表的事情,可是好累好累的,各個分割槽的數字和總數一定要吻合,還有些宣傳工作也很累,有些德高望重的當地精英,一定要先抹黑然後才能換票,雖然選票數字是她填的,但選票保衛工作也很重,否則有些選票箱要是被境外敵對勢力拿到,裡面的票數和公佈資料完本不同,豈不是很為難?
雖然境外勢力的謠言總歸可以平息,終究是麻煩。
雖然有些個秘書,但大部分涉及保密工作還是她自己完成的,否則有些謠言汙衊勢必就要出來啦。
維爾茨堡小姐的壓力是很大的,如今她兩頭跑來跑去,真是快累死了。
對於她一個維也納女人在遠距離遙控紐倫堡的政局,當地精英的不滿是很大的。
更大的問題當然是利益衝突,維爾茨堡家族總要在城裡城外弄幾個大商鋪,弄幾個大農場吧,還有引入蘭森德爾教會這事也是拉足了仇恨。
她已經儘量聯合了一些當地德高望重的人,雖然投票資料是她填的,但人選不是亂來的,只是要把拒絕奧地利-紐倫堡共存共榮的那些頑固分子給剝奪權力而已。
但是她已經那麼努力了,紐倫堡還是暗流洶湧,如果奧地利大公國在東線受挫,那紐倫堡的頑固分子是必要掀起反抗,到那時拉迪斯勞斯說不定要忙著守衛佩斯甚至布拉迪斯拉發,哪裡還管得了紐倫堡啊,所以必須抓緊現在的局勢在當地建立一定的基礎,萬一大局不妙,維爾茨堡家族也能在紐倫堡城內有一搏之力。
而且關於李特的母親,維爾茨堡小姐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這事他父親一定要她辦,李特雖然提前通知了,但給的時間還是很緊很緊,老頭子奔波不動,只能是女兒代勞。
真的出發之後,維爾茨堡小姐又完全被緊張的情緒控制住了,她突然發現自己沒有禮儀老師隨行。
她一個在教會裡啥地位都沒有的弱女子,見到了真選教皇和那麼多紅衣大主教該怎麼辦啊,那可不是她爹啊。
要是表現不好,那幫義大利紅衣大主教肯定會鄙視她德意志鄉下姑娘啊,又說我們是森林裡來的野蠻人了。
最近有不少去紐倫堡傳教的暗日傳教士,他們中的好幾個都隱隱約約讓維爾茨堡小姐感到一種疏離感。
一路上引路的義大利神甫態度可不是疏離了。
“快點,快點,你這姑娘好大的架子,那麼多紅衣大主教都來了,你還遲到?!”這位神甫根本不知道真選教皇今天也垂死病中強撐起,只知道有不少紅衣大主教在西斯廷禮拜堂,“等會你進去了之後,儀式肯定進開始了,你自己規規矩矩找個角落站著,別引起注意。”
維爾茨堡小姐又累又昏,只感到巨大的壓力之下...
“啊啊啊...”她乾嘔了好幾聲,吐出了一些胃液。
“哎呀,你這野姑娘,這可是聖彼得陛下時候傳下來的大理石圍欄!”引路神甫一臉嫌棄的樣子,“這都是歷史和文化啊!”
可憐的維爾茨堡小姐又痛苦又尷尬,只感到臉上陣陣發刺。
她的表情讓這位引路的義大利神甫心中頗為快意。
羅馬暗日教會中義大利中上層極為穩固,對於從瑞士山裡殺出來的術士蠻族大家沒辦法,其他日耳曼人給一個蠻子待遇是必須的,要是不給點歧視,你們一個一個還不都往羅馬擠呢。
“維爾茨堡小姐嗎?快來。”這時候,一個穿著極為浮誇的高大男性走了過來,他的一聲打扮幾乎和馬戲團中的小丑差不多,語氣很是糟糕,這讓維爾茨堡小姐更加糊塗了。
維爾茨堡小姐昏昏沉沉地跟著他走了進去,也沒意識到身邊那個神甫已經目瞪口呆了,真選教皇陛下的瑞士衛隊長怎麼出來接人了呢?
“真選教皇陛下今天也參加了儀式,你怎麼敢遲到?!”瑞士衛隊長的步子極大,維爾茨堡小姐兩步並作一步才勉強追的上。
雖然瑞士人本質上也是德意志的一支,但瑞士人在羅馬是不受任何歧視的,而且瑞士人和哈布斯堡家族仇深似海,暫時講和,也不能不趁機嚇唬嚇唬奧地利來的小妞啊。
“真選教皇??”維爾茨堡小姐上氣不接下氣,她只當儀式已經開始了呢,這下非得被老爸罵死不可,更慘的是被那些意大利人當做野蠻人了。
跑進西斯廷禮拜堂的時候,維爾茨堡小姐身上彷彿揹著一座大山一般。
真選教皇多年沒有等人了,不過李特剛剛給他切了一個位面珠,面子還是夠大的。
他坐在絕對真理寶座上閉目養神,他侄子美第奇紅衣大主教在旁邊戰戰兢兢地和教皇秘書說話,其他的紅衣大主教只能聚在一起等著,
好在五分鐘之後,維爾茨堡小姐提著長裙,一路小跑地衝進了西斯廷禮拜堂。
西斯廷禮拜堂當然是允許女士進入了,很多德高望重的修女還能在這裡發表講話,不過今天這裡和大部分日子一樣,滿滿當當的都是紅衣大主教。
雖然一直有謠言說暗日提拔了不少女性牧師,但羅馬教會體系從不肯授予他們主教這類的職務,女修道院長或者某個教區的代理就不錯了,後者類似老蘇爾的職位,只不過不是世襲的。
維爾茨堡小姐氣喘吁吁地進入了禮拜堂,好一會才發現整個大堂裡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聲音,所有人都安安靜靜地看著自己。
當秘書第一次問李特的時候,他們已經等了半小時了,讓真選教皇和幾十個紅衣大主教等半個多小時,皇帝要是幹這事的話,也可以算是頗為擺架子了。
雖然第二段就五分鐘,但維爾茨堡小姐也發現整個西斯廷禮拜堂的氣氛非常古怪了。
入目的是滿滿的紅帽子,還有最高處的白色法冠...
她要跪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