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沒長眼睛啊,滾開。”
“你會不會趕車,嗯?!不會就給你爹滾開!”
“老子的姐姐伺候的是蒙莫朗西殿下,都給我滾開。”
滿載著白糖和牛奶的馬車把並不寬大的道路擠得滿滿當當,趕車的人至少都有中堅實力,有些人還和大人物有相當直接的關係。
人人都在爭奪通行權,車禍無可避免的發生了。
一位公爵的車伕決心要搶先,然後把一輛伯爵的馬車撞翻了,幾大桶沒有一絲雜質的牛奶破碎,裡面還混入了幾千個雞蛋,把整條道路都搞得一塌糊塗。
但其實道路的質量並不差,來回雙向的大道足夠讓四輛雙馬拉的大車一起行駛,往日裡是足夠眾人使用的。
可是今天一半的道路被士兵封鎖,四車道變成了雙車道,一下子交通就極為緊張。
“王八蛋啊,是哪個玩意來檢查工作?”
“真是尼瑪的坑爹啊,好幾個大主教和主教,我看到里昂大主教和馬賽主教了。”
“這不扯淡嗎,這次位面和教會有啥關係,都是王室和貴族的啊。”
“誰知道那幫孫子又要搞什麼陰謀詭計。”
幾個車伕都是煩躁得要死,除了打翻的牛奶,空氣中到處瀰漫著黃油融化的香氣。
整個次位面就是一個數萬平方米的超級工場,出產好吃實用的各種甜品,雖然算不上最均衡充分的營養劑,但能夠讓人臨時性地得到各種能力,比大部分藥水都可靠而且易於儲存,不需要玻璃瓶甚至是強化了法陣的玻璃瓶。
而且在這裡培養的麵包師也不用特別強的法師,會用戲法就能當普通工人,師傅也就是一兩級法師等級,負責管理和新甜品開發的兩個大師傅,也就是中堅法師而已。
生產方面需要的實力較少,那麼就可以把大部分生存空間留給防衛力量了,核心和精銳組成的防禦力量算得上是固若金湯。
不過作為一個C3次位面,有這樣的異能,其他方面就非常薄弱了。
這裡不牛奶麵粉或者雞蛋,不產出最貴的白糖,甚至連水源都不存在。
每一顆面,每一滴水,每一顆糖還有雞蛋牛奶,都是法蘭西從主位面輸送過來的。
這個工坊對於十幾個參與過位面征服的家族都是開放的,每個季度一次,大家按照協定好的份額克服位面阻力輸入物資,所以每個車伕都是等級剋制,但實力不差的位面戰士,大家好不容易打敗了截擊物資的土著生物,還要忍受交通堵塞,氣性難免有些大。
刺激的味道更讓眾人都很不安。
平日裡這是一種很好聞的味道,但這種情況下卻是讓人感到焦急,大家都急切地要得到這裡的美味甜品,這都是要和輸入的牛奶和白糖掛鉤的啊。
在這樣的生產地方搞什麼大規模的視察,那真是坑死人了,這又不是託管的王室產業,董事會經營的企業,利潤產出大家多都是盯緊的,你不檢查也會好好工作的。
難得的位面通道開啟的時候,耽誤了原料輸入和成品運出才是大麻煩呢,所以到了中午幾個公爵的車伕帶頭,已經開始鬧了起來。
然後洛林紅衣大主教和里昂大主教分別帶著一隊人馬出來,把鬧事的人給錘了一頓,洛林紅衣大主教更是親自動手,一拳一拳把那個蒙莫朗西的黨羽給打得滿地亂滾。
他還算好的,心情更加不好的里昂大主教雖然也沒有用武器,但他是戰士/牧師,居然活活打死了一個中堅遊蕩者。
鬧事的人完全沒想到這些大人物的氣性那麼大,在一個只能容納一個核心的次位面呆了那麼久,兩個都是核心位階的人物早就已經心態要爆炸了,他們的位面強制任務就是互相敵對的,只是因為提前做了準備,才降低了難度,避免了直接對砍,而且法蘭西國王送來了安神寧靜的藥物,才讓他們勉強控制住自己,但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激發可怕的反應。
雖然兩人在暗日教會裡一貫是比較合作的,但是任何組織任何兩個人,誰敢說一點矛盾都沒有呢。
“到底還有多久?!”洛林紅衣大主教暴躁至極的喊了一句,三分鐘前他衝出去打人前已經問過了。
“還有十一分鐘。”糕點師傅戰戰兢兢地說道。
...
與此同時,巴黎城中還有規模更大的隊伍也已經組織完畢,法蘭西國王法朗西斯一世親自在給自己的幾個干將送行,兩個核心兩個精銳,都是裝備精良,經驗豐富,而且專為位面戰爭控制等級,又從位面戰爭中得到許多增益的得力之人。
“好好幹,給胡安娜一個教訓!把莓之世界給我搶來!”
“是,陛下!”
從主位面和甜蜜工坊同時出擊,前者當然還是主力所在,後者是為了突然性。
法蘭西王國沒有羅蘭,不可能對胡安娜造成什麼壓制,她雖然是比較弱的鎮國術士,但依然是一個鎮國,而且還有強大而且和次位面本質相合的植物夥伴。
但法蘭西國王實際上也不一定要激戰獲勝,哪怕打得很激烈,他也可以把激烈反對和英格蘭同盟的兩個暗日高階神甫給趕走一段時間,然後他就可以清清靜靜地勾結異教徒和異端們,和哈布斯堡野心家們大戰一場了。
當然同時奪取莓之世界也是極好的。
...
因為大股精靈驅動地精圍攻新林茨,莓堡晚上進行了戒嚴。
入夜後的街道上空空蕩蕩,只有李特幾個在一個隱秘的小院焦急等待,貓兒的表情扭曲,每隔十秒鐘就要看一次計時的沙漏。
那一粒粒減少的沙子彷彿都鑽進了貓兒的心臟,讓他痛苦不已。
在李特發瘋前,帶著瑪麗和米拉夫人的胡安娜總算是趕到了,她們都是一身黑色披風,而且是坐的很小的馬車。
戒嚴和如此打扮都是為了確保的法蘭西人無法暗中觀察。
瑪麗給了李特一個不好意思的微笑,這種事情遲到真的很糟糕。
但李特在這件事上不買賬,這個戰場佈置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胡安娜的幾個侍女今天經歷了一件嶄新的事情,當然不是穿著夜行衣在自己的城市裡活動,這對胡安娜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不正常的事情。
不正常的是她們的女王一大早就預定要做一件事,然後到了晚上這個計劃沒有取消。
然後還有更加奇妙的事情發生!胡安娜被人訓斥了!
而且是一直被女王捏的的那只貓貓,前幾天李特因為和西爾維婭的關係,沒少被胡安娜折騰,李特考慮到自己確實也睡了人家女兒,決定從心不要和人家吵架,任由女王拋來拋去。
但今天他真的忍不了了,臉色鐵青,頭上一根大血管在跳動的李特壓低聲音吼道:“胡安娜陛下,你比預定的晚到了整整十分鐘!”
侍女們一個個都不由自主地移動了幾步,並做好了拔腿就跑的準備,李特為中心很可能要有一個酸霧術了,大家可不要被波及才好。
胡安娜,女王稍微有點意外,不過也不算很意外,沒有這個態度,李特幹不成現在的事業,她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哎呀,化妝慢了點,我一直說瑪麗化妝太快,沒好好磨礪男人的耐心。”
“這是很嚴肅的事情。”剛剛的等待搞得李特要神經衰弱了,他們必須抓緊時間,“涉及一個次位面的命運,還有你和你女兒們的命運!”
“對啊,我知道這很嚴肅的啊,所以我雖然遲到,但是只遲到了十分鐘啊。”胡安娜一副我很冤枉的表情,“而且你那麼板著臉,我也沒有讓莓母抽你,就是因為我知道這是很嚴肅的事情啊。”
胡安娜一邊說,一邊讓她的侍女拿出了兩個匣子,裡面裝的都是血肉模糊的頭顱,不過上面的長耳朵和殘存的髮型標明應該是精靈王族的首級,上面鑲嵌著許多鑽石粉末和貓眼石。
西爾維婭和老蘇爾他們拿著一個首級然後快步離開,胡安娜和瑪麗王后、米拉夫人一起拿起另一個首級,就在李特他們所在的這個房間裡也開始佈置陷阱。
這不是遊蕩者能獨立完成的陷阱,而是需要法師來參加的,胡安娜和瑪麗兩個術士加起來最多算半個法師,好在胡安娜身邊還是有中堅法師可用的,當然這位女法師戰戰兢兢地也不敢指出胡安娜的問題,只有瑪麗能時不時地提醒自己的母親有些佈置錯誤。
拉迪斯勞斯和胡安娜合作一起戰鬥幾次也是這樣,攝政每次等的時候,偏頭痛發得快要死了嗎,然後進一步的佈置會搞得他精神隨時可能崩潰,胡安娜自己是不算瘋了,但帶給給世界的瘋狂依然不少。
李特的身體還是給力點,沒有像攝政那樣氣得發昏。
貓兒重新變身成隱形的地獄貓,跳到街道上的一處房屋上觀察街道的情況。
充滿怒火的貓眼在黑夜中確實搜尋到了一個正在潛行的身影!
李特立刻判斷出這是在觀察預定傳送點的法蘭西遊蕩者,他有沒有看到進入他們預定地點的胡安娜?
這不重要了。
這個中堅位階的遊蕩者從李特的面前走過,然後被無形之獅一口咬住了脖子。
李特把他叼著跳回了院子,等他把獵物放下來時,那個脆弱的生物已經被貓兒冰冷的牙齒給窒息了。
“一個觀察者?”瑪麗王后疑惑地問道,“不拷問一下?”
李特搖搖頭:“我得確保他沒法大叫示警,不能用力太小。”
晶瑩的沙粒在威尼斯製作的玻璃內順滑地落下,一粒又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