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臨,夜色籠罩著大地,天空之上,銀月高懸,淡淡的月華,稀薄的揮灑而下,將一些黑暗,緩緩的驅逐出去
一道劃破天際的流光一閃而過,
小醫仙的目光,忽然大亮,嫋嫋雲霧之下的宏偉城市。
那個地方便是帝都!
而在帝都的西北方向,有著一座堪稱宏偉的龐大山巒,猶如巨龍一般匍匐著,隱隱透著沖天靈氣。
那裡,便是加瑪帝國的龐然大物,雲嵐宗的所在!
"雲嵐宗...是嫣然所在的宗門嗎?"
雙眼盯著那被掩藏在淡淡銀色雲霧之中的雄偉山峰,月墨唇角一掀:"是啊,嫣然可是雲嵐宗宗主的唯一弟子,未來可是繼承整個雲嵐宗的,厲害不?"
"嘁,厲害什麼呀,你要是也那樣教我,我以後比她還厲害,我可以依靠自己的雙手建立一個超級宗門!!"驕傲的下巴高高揚起,光潔的額前泛著晶瑩的光澤,當小醫仙知道月墨就是納蘭嫣然真正的師傅後,
她的心情就好像經歷過山車一般,滋味複雜。
不過在複雜之餘,也是暗暗松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畢竟,她和納蘭嫣然的關係,總歸算是不錯的。
雖然一直吵架,但是有些感情就是這樣,吵著吵著就熟絡了。
納蘭嫣然性格很好,愛憎分明,不驕不躁,對待朋友心底也是極好。
並沒有因為自己鬥者一星的低劣資質,而有任何鄙夷不屑。
反而還熱心幫助自己,教導鬥技和修行,不時贈予丹藥等等。
總之,愛屋及烏。
作為納蘭嫣然所推崇所喜愛的月墨,小醫仙自然選擇放下戒備,不再有任何顧慮。
"那你好好加油吧。"感受到小醫仙的雄心壯志,月墨不禁被這小姑娘給逗笑了。
這個女孩其實挺像林罄兒的,打小依靠自己,聰明漂亮,又不乏心思。
他還是蠻期待兩個小家夥的碰面。
一個煉藥師對上一個毒藥師,這個畫面應該蠻帶感的。
......
"月哥哥,我想逛街,你陪我去,好不好?!"小醫仙扯著月墨衣角不願離開,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摻雜了對事物的好奇和審視。
"下次吧。"月墨垂眸淺笑,心裡頭慌得不行。
陪一個小姑娘逛街,他是沒那個興致的,甚至說起來,是懼怕!
他這輩子就陪過三個女人逛過街。
長姐月媚。
未婚妻阿七。
以及倒黴孩子納蘭嫣然。
無一例外,這三位都不是善茬。
姐姐喜歡的是霸道風範,掌控主導一切,領著月墨買買買,為自己試這個試那個,月墨喜不喜歡不重要,
重點是當姐姐的喜歡就好。
然而,月媚的眼光和惡趣味疊加起來,那就是災難!
買裙子、買髮簪、買耳墜、買胭脂水粉。
從小到大,幾乎將月墨當成女孩子養。
光是這樣就給月墨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之後的倒黴孩子納蘭嫣然,那可是個惹事精。
整一出是一出,剛出門就要搗蛋惹事。
一天下來,光是賠禮道歉就夠人頭疼的。
至於,陪阿七...
那更是個極端恐怖要命的事件。
和她逛街,表明上全憑自己做主,可實際上,
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就這麼靜靜地,偶爾瞟自己一眼,發出一個個直擊人心的靈魂拷問。
那種倍感煎熬的日子,簡直生不如死。
領著滿腹怨念的小醫仙,月墨受夠了白眼和無數個圈圈,不得已許下諸多烤串作為回報,這才得以快速回到自家宅院。
"主人。"
剛剛進入府中,在混亂深淵所遇見的葫蘆老者就迎了上來。
"苦老。"對於這位說是自己父親的老僕人,月墨還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這位老者姓苦,沒有名。
"這是?"苦老那雙微凸眼珠子,一下子落在小醫仙身上,黯淡的猶如黃昏日落,充滿死寂與滄桑。
小醫仙身子一顫,一股透骨的寒意侵襲全身。
難受的往月墨身邊擠了擠,尋求唯一可以給她的溫暖地方。
月墨護持著她,面色不愉的盯著苦老:"前輩,這是何意?"
苦老伸出乾枯的右手,掌心赫然是一顆圓潤翠綠的珠子:"此物,是一顆毒丹,至於級別...九轉鬥尊。"
"九轉鬥尊的毒丹?"月墨怔愣了一秒,道了聲謝,當下也不客氣,準備伸出手要接。
然而苦老卻撤回了手,含笑的望著月墨,沉聲道:"少主人,此物我可不是給您,而是給這位小姑娘...當然這是有條件的。"
以奴僕身份和主子這般說話,按照常理尋常主子早就勃然大怒。
但是月墨不是一般的主子,也從未拿他當做奴僕。
"什麼條件?"問話的不是月墨,而是躲在月墨懷中的小醫仙。
眼有智慧之色,小醫仙可算是聰慧,知曉苦老所對準的目標是自己。
苦老輕撫短鬚,摘下腰間葫蘆,輕飲了口,看向月墨緩緩言道:"少主人,可否讓老奴單獨和這位姑娘談談?"
月墨並不擔心苦老會對小醫仙不利,可還是將徵詢的目光投向她。
"月哥哥,你放心,我沒問題的。"小醫仙可不怕,或許是孑然一身,或許是性子如此。
讓她擁有著獨當一面,不懼困難的勇氣。
"好。"月墨暫且離開,苦老束手一揮,登時四周空間皺起了水紋。
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情況的小醫仙,還是能夠辨別出來,自己現在脫離了原地,來到了一個未知空間。
這個空間內,黑茫茫一片,所能見到的,只有不苟言笑的苦老。
"小丫頭,老夫,可助你凝結毒丹,五年之內必能修成鬥宗,甚至鬥尊,但是耗費如此之多的資源,頗有些不妥啊..."
苦老故意停頓幾秒,
此番舉措,所表現的意思,正是要小醫仙給出一個最誠懇的回應,或者直白點說,付出代價!
小醫仙如何不明白,並無苦澀,反而臉頰上露出甜甜的笑意:"我已答應月哥哥,效命與他,您還需要我做些什麼?"
"效命?"苦老古怪的看了眼月墨,他沒想到這位少主人行事如此迅速,已經搞定了對方。
滿意的點了點首,將葫蘆掛在腰間,繼續道:"但凡效命者,即便再如何忠誠,最終還是外人,有朝一日,還是會因為一些利益糾葛發生叛變..."
"我既已答應,便不會背叛!"小醫仙挺起小胸脯,神色嚴肅無比,
雖然起初是為了活下去,不得已而答應下來,可是後面她發現這位月哥哥,並無惡意,只是需要幫手。
沒有設下任何禁錮的奴役靈魂的手段,沒有要挾自己。
這份恩意,她曉得,自會銘記於心。
苦老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信。"
"我..."小醫仙噎住,對方不信,自己又能怎麼辯駁?
去央求對方給自己設下奴役手段?
還是以死明志?
這些都是愚蠢的想法,對方不會做,自己也不打算做。
氣氛一時間,看似要這麼僵住了。
就在小醫仙苦思冥想的時候到焦頭爛額的時候,苦老的聲音再度出來:"老夫倒是有個辦法。"
看著苦老那一副姨媽笑,小醫仙不自覺的抱緊了雙臂,後撤了幾步:"什...什麼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