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還未清明,雨勢仍舊磅礴。
阿七留下一句我回一趟神殿就離開了,
因此,月墨也有了心思去做其他事情。
偌大的吞龍幫,聲名鵲起者不在少數。
裡面的恩恩怨怨,奇葩關係緋聞,也是在聖城之中傳的沸沸揚揚。
月墨花費身上僅有的錢幣,宴請了一個酒鬼,從他的口中問出了有關於鐵九以及鐵九背後的義父身份、身高、樣貌、實力以及所住之所...
有此完備的資訊,月墨便不疾不徐的朝著吞龍幫逼近。
他戴著綠斗笠,帽簷壓低,與眉線齊平,將臉龐遮蔽在陰影之下。
他是來殺蛇人的,而且還是吞龍幫的長老,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更加不會展露面容,留下把柄。
刺殺!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他要將木長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殺!
不拖泥帶水,一擊遠遁。
這樣所有恩怨,蛛絲馬跡就此斷結。
自己心頭的一股鬱悶,或許也能得以宣洩。
一舉兩得。
......
木府。
木長老摟著一個人類**,上下其手,臉上那滿是暢快的笑意忽然一頓,
"不是讓鐵九帶領赤衛隊殺了那兩子,然後去滅了血蟒幫的分舵嗎?
怎麼這麼久也沒有訊息?"
他看向一側的老管家,
"那兩子鐵九定然早就解決了,至於血蟒幫的分舵,老奴認為鐵九可能覺得事情還不夠大,打算在白天將訊息傳出來,這樣才能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到時候...
幫中自然有不少鬥王一星的長老,對您不滿,而您實際戰力堪比鬥王二星,恰好可使以雷霆手段**一二,
藉此良機,將名聲徹底打響,這可比滅掉一個分舵,要來的有效啊!"
聽著老管家的話,木長老臉上的笑意越發不自覺地擴大。
要是真當如此,那麼自己不但可以在吞龍幫徹底站穩腳跟,還能在聖城各大幫派之中樹立旗幟,
從而招引一些人才,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
這樣一來,
或許能夠打動客房那位地宮強者,一旦入了他的青眼,日後飛黃騰達,豈不是指日可待?
那些個妖孽,未來最低也會步入鬥王一星。
甚至二星三星。
地宮的關系網,同窗之間均是天驕,亦也是未來一個個鬥王,
那樣下來,自己無形依靠著一群鬥王...
想想木長老就覺得自己下半輩子,非但不用愁了,而且還可能過得很滋潤。
興奮致使他手中勁道...越發大,
懷中美人也是嬌...喘...連連,媚眼如絲的吐著香舌...一個勁的...扭動著腰肢...
"吩咐下去,裡面那位,務必要伺候好了,如果有著怠慢,小心本長老不講情面!"
"退下吧。"
感應到懷中美人的動情,木長老突破鬥王,可謂重返巔峰,身體自然也是熱血澎湃躁動非常,當即換了一副勇猛無敵的臉色,催促著管家退下。
"老爺放心!"
這管家是跟他多年的老人,陪著笑道:"小的們必然將一切都辦得妥妥當當的!"
說完,就笑吟吟的退下,並懂事的喝退了門外守衛。
外界雨水嘩嘩,電閃雷鳴,好不熱鬧,
同樣的,房內也是喧囂不已,
戰火紛飛,一場曠世大戰,正在緊鑼密鼓的上演著...
正在關口,準備隨時噴發的木長老,不知道為什麼,驀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心悸,彷彿什麼巨大的危機到來了一般,令他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蔫了的黃瓜,癱軟下來。
一道黑影以迅捷無倫的速度撲出,猶如虛空乍現一般,直接出現在木長老面前,一劍暴刺而出。
"刺客!"
木長老尖叫一聲,一把抓起身下美人作為肉盾,
"噗~"
劍尖直接洞穿女子其胸腔,一擊斃命,衝勢未減的劍尖朝著木長老喉嚨逼去。
木長老雙目圓睜,雙手交叉,深黃色鬥氣在胸腔形成一個三丈大的蛇首盾牌,
"嗤~"
長劍刺穿盾牌,其周身溢散血色能量,鬥氣盾牌瞬間被腐蝕潰散。
盾牌被破,木長老悶哼一聲,嘴角溢血,背展雙翼極速後撤,於後撤之際,雙手帶上一副銀白色拳套,
隨著拳套帶上之後,木長老恍若變了一個人。
一呼一吸都變得強壯有力,聲如擂鼓。
緩緩落地,木長老冷冷盯著眼前帶著綠斗笠的刺客,寒聲問道:
"閣下,為何襲殺本長老?"
對方一手襲殺,堪稱精湛。
實力起步鬥王一星。
若非自己偷摸的練就一手玄級高階的防禦鬥技,還真就被一劍封喉了。
斗笠蛇人不語,抬起光滑的下巴,藏在陰影中的眼睛,閃動著一絲嘲弄,忽然間長劍歸鞘,右手掌頃刻間膚色如墨,五指緊攥成拳,帶著碾碎空氣的力量,狠狠攻向木長老。
木長老面色凝重,但並不懼怕,雙掌交叉,銀色拳套冒出滾滾銀色煙霧,覆蓋雙掌,
一雙色澤如汞銀的手掌,轟然拍出,
半途天地靈氣被其強行擄掠,雙掌陡然暴增數倍,
像兩個蒲扇重重的拍在月墨拳上,
拳掌交接,只聽喀嚓一聲,刺耳的骨裂響起,旋即木長老雙臂劇痛,一下慘叫,整個人倒飛而出,在半空中還在狂撒鮮血。
"你...你...你的力氣...你是兇獸嗎?!"
他倒在地上,看著斷掉的雙臂,嘶著冷氣,望向對方的目光就好像在看某頭遠古兇獸。
這等沒有鬥氣加持,單純憑藉肉體力量,何等的駭人聽聞啊!
塔戈爾沙漠,果然還是藏龍臥虎,潛藏著這麼一尊特殊的存在。
月墨看著這一幕,心裡卻是有著明悟。
親身對戰之下,他才對於自己肉體上的戰力,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瞭解。
鬥王三星是極限。
"你到底是誰?"
木長老倒在地上,眼珠亂轉,臉上帶著驚慌之色:"我不管你是誰,只要不殺我,我可以給你很多金銀財寶,甚至鬥技秘籍,人類美女,我...我...甚至...可以成為奴僕..."
聽著木長老的話,月墨沉默了。
他潛藏在斗笠下的面容上,此刻凝蓄著未知的情緒。
奴僕嗎?
自己或許應該有一個勢力來支撐才對。
他怎會不明白,擁有勢力的好處。
就算強如鬥宗,鬥尊,甚至鬥聖,他們都擁有著一支乃至數支勢力。
有勢力的支撐,很多事情都可以不用自己親自去做,還有這是一種無形的威懾...
一個強大的獨行者,所帶來震懾力,終究沒有一個勢力主所帶來的強。
一人,一國,這等比喻何其鮮明。
如此想著。
月墨看向木長老的眼神變了。
他緩步上前,五指扣在木長老頭頂,冷聲道:"鬆開靈魂關口!"
雖然不知道月墨要做什麼,但是木長老趨於求生本能,還是選擇聽命。
月墨驅使著一縷天魔炎以及一絲自己靈魂意識,毫無阻礙的闖入木長老腦海當中,在其腦海最深處紮根!
"呼~"輕吐了口氣,做完此事的他覺得自己像和阿七大戰了三百回合一樣,筋疲力盡,精神萎靡。
自身也多了一絲負擔。
看來,這等傳承天魔蟒的奴役術,有傷天和,看來還是要少做啊。
在種下印記後,木長老顫顫巍巍起身,目光惶恐閃躲的看著月墨,張了張口:"大...大...人...人..."
腦海被植入了什麼他不知道,可是他感應到了藏在靈魂的有股足矣輕而易舉,毀滅自己的力量。
本身在靈魂上,也對於月墨有了臣服順從之意。
因此,他明白。
如今自己的命運,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高高在上的吞龍幫長老,一下子跌入谷底,成了連性命都無法自控的卑**僕...
月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我叫千陌,是地宮三長老弟子,從今以後,你在暗中建立一個勢力,招收十歲以下,家世清白,無父無母者的孩童進行培訓。"
"丹藥每個月月初,我會準時送來。"
說完,丟給木長老一枚納戒,推開門身子衝入雨幕之中。
本是面色灰白,有氣無力的木長老,在聽的月墨的話後,怔在原地,數秒,而後突然一個激靈,失聲驚呼道:
"弟...弟子?"
"地...宮...三長老?!!!!"
本是秉持懷疑的態度,木長老輸入一絲鬥氣,解開納戒一看,登時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了:
"這這這這這?"
十平方米的納戒,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瓷瓶,足有五千餘瓶。
濃郁的靈藥味道,形成藥氣漩渦,沖鼻而來,讓木長老不得已吸入一大口,頓時覺得自己剛剛突破的境界,有著一絲極其細微的上漲。
這等變化,讓木長老狂喜不已。
懷揣著激動,他都忽視了自己身上的創傷,去勤勞的翻看納戒中的丹藥瓶。
粗略的翻動過後,木長老捂著險些停止跳動的心臟,艱難的翻著白眼,吐著舌頭呼吸了好半天,這才稍稍緩過勁來。
原來這些丹藥有三千餘瓶是一品頂級丹藥,
剩下的兩千餘瓶,全部都是二品丹藥。
最重要的是,其品質,統統達到了完美狀態。
均是有著丹紋...
這等手筆,木長老敢直言,就算是強如吞龍幫,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來。
等等!
木長老身子再度一僵,他拿著一瓶裝有二階頂級品質的玉血丹瓷瓶,喃喃自語道:"這些煉丹手法如出一轍,丹藥嶄新...顯然是近期才煉製的..."
"千陌大人,還說...每個月定期送來..."
"難不成..."
噗通,噗通,噗通!
他感覺心臟快要爆炸開來了!
這個猜想,他知道太過於匪夷所思,但,他卻是深信不疑。
千陌大人,身為三長老弟子,實力通天徹地,那麼其煉丹術定然也不會差。
是的!
就是這樣!
他木燃,翻身了。
徹徹底底的翻身了!
人生的機遇就是這麼奇妙。
在他處心積慮要證明自己,攀附結交地宮學員之時,自己差點被殺了。
然後悲哀的成為了奴僕,
正萬念俱灰之際,
曙光降臨!
將他灰暗的未來照亮,還特麼的是五彩繽紛那種!
木長老就像在坐雲霄飛車起起落落,在短短時間內經歷大喜大悲。
從絕望到對未來充滿憧憬和期待!
好不憋悶,好不舒坦啊!
這時,大門被撞開。
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衝入房間,來者正是老管家。
他滿臉焦急的衝了進來,在看見主人渾身染血,那人類美人橫死當場,並無半分訝色,
自顧自的跪伏在地悲鳴道:
"主人,鐵九死了,百名大鬥師全軍覆沒。"
"哦,知道了,退下吧。"
帶著濃濃喜色的回應,這讓老管家當場傻了眼。
"主...主人?"
看著在那獨自傻兮兮笑著,還不時嘴中吐血的主人,
老管家覺得自己,應該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