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認識那人?"
大舅哥饒有興趣得看了海波東一眼,從海波東的臉上,他讀出來濃郁的驚愕之意,兩人相識以來,這種情況可是從未出現過,哪怕當初與加刑天交手時也不曾有過。
"嗯。"
海波東緩緩得點了點頭,"這傢伙,是雲嵐宗的上一任宗主,沒想到竟然突破了鬥皇的壁障。"
其實,不用海波東介紹,大舅哥也是從四周看客的議論聲中得知了雲山的身份,不過,他倒是沒有太過在意,反倒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那名黑衣青年的身上。
旋即慎重得說道:"從外放的鬥氣威壓來看,踏入鬥宗級別的雲山確實最高,但他還不是公子的對手,如今,令我擔心的是這個黑衣青年鬥皇。"
"他?"
海波東的目光飄向黑衣青年。
不解道:"他的實力確實很強,已經超越了尋常鬥皇的概念,應該是半步鬥宗,難道,他隱藏了境界波動?"
"不清楚。"
大舅哥微微得搖了搖頭。
"這個黑衣青年給我一種捉摸不定的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之前也唯有從公子的身上感受到過。"
海波東沒有繼續開口。
他知道大舅哥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此刻他既然如此肯定的開口,那就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老海,等下動手,你全力牽扯住雲嵐宗現在的那名美女宗主就好,雲山以及那名紫袍女子就交給公子,剩下的黑衣青年,就讓我來探探他的底,就算不敵,也能為公子爭取些時間。"
大舅哥已經開始分配戰鬥任務。
"好!"
海波東已經開始運轉全身鬥氣,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唉...今天之後,估計又要掉落些境界了。"
大舅哥嘆了口氣,但是眼眸中卻是爆棚出濃烈的戰意,與之同時,他雙手的掌心位置,已經有著兩道黑色的符印浮現,流動著若不可覺的毫光。
另一邊的巨樹頂端。
加刑天也是陷入場面變換後的糾結當中。
是繼續當一名看客,明哲保身,還是趁機加入其中,搏一份好處。
看客,自然是最保險的選擇,不論蕭白與雲嵐宗哪一方獲得最後的勝利,加瑪皇室也不會受到牽連,繼續安穩的掌控加瑪帝國,當然這是在自己的壽元還沒耗盡的時候。
如果,自己死了呢?
有雲嵐宗撐腰的納蘭家,勢必會立馬打破現有的勢力格局,朝代更迭,這是歷史進程必不可缺的戲碼,到時候,加瑪皇室能夠扛得住雲嵐宗與納蘭家的壓力嗎?
這,是自己一直以來的擔憂。
可是,如果要插手其中,自己該如何站隊?
若是雲山以及另外兩名半步鬥宗的鬥皇強者沒能出現,加刑天肯定會毫不猶豫得站在蕭白這一邊,畢竟,蕭白的實力他是切身感受過的,絕對不是鬥皇境界的雲韻所能抵抗。
可是,情況變了。
從場上的局勢來看,雲嵐宗有著一名鬥宗三名鬥皇,蕭白這邊,海波東與那名白衣青年兩名鬥皇,蕭白有著超越鬥皇概念的實力,將他看做一名鬥宗,如此,明面上來看,蕭白方是弱勢的。
可是,事實真的如眼前所見?
蕭白真的處在弱勢一邊?
目光不自覺的飄向了雲嵐宗高臺宗主石座上的黑衣青年的身影,然後便是看到了青年那依舊淡然自若的笑容。
風輕雲淡。
哪怕目前雲嵐宗新到場一名鬥宗以及兩名半步鬥宗的鬥皇,卻依舊未有半點緊張之色。
剎那間,加刑天的腦海中,又是浮現出蕭白所斬出的那一劍的情形,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恐懼頓時不自覺的迴盪而起。
"蕭公子,今日,老夫攜加瑪皇室未來的命運就全壓在你的身上了!"
加刑天的內心瞬間便是有了決斷。
錦上添花,遠不及雪中送炭,哪怕,自己出手與蕭白而言算不得雪中送炭,但是,能在這種場合挺身而出,只要蕭白不敗,哪怕是與雲嵐宗鬥個平手,那麼,自己也就算了賭贏了。
別忘了,這個擁有鬥宗實力的青年,他還不到二十歲!
另外,他還有這不低於六品之階的煉藥術!
此子的成長空間與成長潛力,何止'恐怖';一詞所能形容,若是再給他些許的時間,想要抹平雲嵐宗,不過彈指之間。
今日,只要自己的動作能夠讓他對加瑪皇室心生好感,那麼,即便他日自己化作一捧黃土,加瑪皇室也能在他的庇護下安穩長存。
暗下決心,加刑天與海波東一般,已經開始運轉鬥氣。
只待場上爭鬥一起,那麼,自己便即刻出手,哪怕把老命豁了出去,也要幫助加瑪皇室榜上蕭白這棵即將成長為參天巨木的大樹。
此時,加刑天稍有感應,側臉看去,恰好迎上法獁的目光。
法獁微微的張了張嘴,不過,卻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
但加刑天看得清楚,法獁的嘴型,明顯是微微的說了一個'蕭';字。
加刑天緩緩得點了點頭,算是回應,表示他與法獁有著同樣的決定。
法獁也是回之一同樣的動作。
就在眾人各有心思之時,蕭白終於是開口了,從黑衣青年出現後,他的目光就一直死死的鎖定在後者的身上。
"鹽城墨家口中的神秘強者,是不是你?"
所有人都能夠聽得出來,蕭白的語氣明顯變了,好像在努力壓制著正熊熊燃起的怒火。
"神秘強者?我不太喜歡這個稱呼。"
黑衣青年面露笑意,也算是承認了身份。
風輕雲淡的模樣倒是與蕭白一般無二,兩個人的身上都是有著一種'局勢盡在我掌控之中';的這麼一種不徐不疾的氣勢。
一旁,美杜莎女王環繞四周,最終視線凝聚在了大舅哥的身上。
蛇類天生強大的危險感應能力,讓她極為確定,場內除了蕭白與己方的黑衣青年外,唯有這個身穿怪異白色服裝的男子最為危險。
至於雲山,他的視線一直鎖死在蕭白的身上。
怎麼說自己也是雲嵐宗上一任宗主,眼看蕭白來雲嵐宗砸場子,自然是有些不悅,尤其是看到蕭白肆無忌憚得坐在雲嵐宗宗主的高臺石座之上。
確定了黑衣青年的身份,那麼,也就沒必要繼續裝逼了。
"墓地,選好位置了嗎?"
蕭白終於站起身來。
一股凜然的殺意自瞳孔內蜂擁而出,仿若一把利劍,狠狠得刺向黑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