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東青一愣神的工夫,他的主子已飛馬下了官道。
"走!"東青向身後一招手,幾十匹奔馬快如閃電,緊跟著主子奔向不遠處吵嚷之所在。
禪房裡火苗亂躥,熗得雪雁、春纖眼淚直淌。黛玉捂著口鼻,眼中含淚面朝蘇州跪在地上,"爹爹,孃親,女兒實在孤苦,就來了。"黛玉咬著牙磕了頭。
"外孫母,二哥哥你們好生過吧!黛玉回去了。"黛玉悽然一笑,月光下絕美的容顏不可方物。黛玉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憋的玉面通紅,身子一軟暈倒在地。
"姑娘。"
"姑娘。"
雪雁把黛玉的面紗向上拉了拉,瞪著眼高舉著燭臺,拼了一死也不能讓他們看著姑娘。春纖也抱著紅銅香爐,受了驚的小貓似的弓起腰身警惕地看向門口。
"吱!"門被強行撞開,躥著火苗桌子椅子散了一地。
"啊!"春纖驚呼一聲,她往雪雁身邊靠了靠,兩人把黛玉擋在身後,瑟縮著身子怒視著闖進了的一群人。
壯漢們提著水桶,將屋裡的明火撲滅。
為首的男子戴著寬沿黑帽,提著馬刀。滿臉的肥肉,腮上蹭著幾絡黑灰,眯著水腫的眼睛看著雪雁和春纖。
"媽的,放火,險些壞了老子的大事。"
"大膽的山賊草寇,竟敢,竟敢打擾我姑娘的清靜。"雪雁立著眉握著燭臺,漲著膽子大聲喝斥著。
"MD,小娘們嘴還挺硬。"男人露出一嘴黃色的大板牙,抹著臉上的灰跡,一步一步逼近,他的視線落在兩個丫頭身後那抹白色的身影上。
"別,別過來。"雪雁和春纖舉著手裡的"武器",並肩護著身後的黛玉。
"嘿嘿!大哥,這兩個小娘們夠嫩的。"眾男獰笑,視線穿透雪雁和春纖直逼地上倒著的白衣女子。
"把這兩丫頭給我綁了。"為首男子抓住雪雁和春纖肩膀,向身後眾男甩去。
雪雁和春纖踉蹌幾步,被一群男子圍住,縛了手臂。
"混蛋,別碰我家姑娘。"雪雁掙脫著,扯著嗓子絕望地吼叫,姑娘冰清玉潔若讓那雙髒手碰著,姑娘可是活不成了。此時的雪雁,喊聲天來天不應,叫聲地來地不聽。
呲著黃板牙的男子,盯著暈倒在地的白衣女子,聖潔感油然而生,他站了半晌,竟不忍近身褻瀆。
"大哥,時辰到了, 還是把這小,這位姑娘扶上馬車交了差領賞去吧。"原本油腔滑調的隨從,看著地上單薄的身子竟不忍出言相傷。
黃牙男子心一橫,腳一跺,對著昏睡的黛玉一抱拳,"得罪了!"他正想蹲身抱黛玉上馬車,忽覺身後襲來一股無法抗拒的寒流,凍得他牙齒打戰,冷氣浸入五臟六腑都結霜生冰。
他帶來的那些隨從,抄著手都早已凍成了冰雕塑像。
黃牙男子頭皮發麻扭不動脖子,整個身體僵硬轉了過去。
月光下,一名氣宇軒昂的高大男子裹著寒風冷氣在他身後站定,狹長鳳眼放出兩道冰劍似的光芒刺中黃牙男子的胸腔,沉重的壓迫感讓男子呼吸急促,幾雨欲窒息。他僵硬的身子向前一撲,倒在男子腳下。
男子寒眸的冰霜漸漸融化,一汪春水落在黛玉身上。他裹著冰霜的心被地上的白衣女子緊緊地牽引著,他手心冒汗,呼吸急促一步步走近地上的黛玉。
"爺!"東青等人趕到。
"把這些人捆了。"男子擋住東青的視線,俯身將黛玉單薄的身子攬在懷裡,摟著懷中女子,一種奇妙的感覺自心口向周身四散。
東青給雪雁和春纖松了綁,又將勒口布條撤掉。
"姑,娘 ,姑,娘!"雪雁奔到男子身邊,舌頭凍得打了結。春纖冷得抱了雙肩,睜不開眼昏昏谷頁睡。
男子探了探黛玉的手腕,劍眉微蹙。氣聚丹田,左掌運功貼上黛玉冰涼的小手,暗運內力將真氣源源不斷輸入黛玉體內。
黛玉睫毛略動了動,夢中的她正被烈火炙烤著,忽然身子一涼,舒暢無比。她蜷縮著身子向男子身上貼了貼。
男子看著懷中蒙面佳人,薄唇一抿扯起魅惑眾生的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