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眯著眼哼了一聲,炫耀著點點頭。
"謝謝列祖列宗,謝謝皇天菩薩!賈家有救了!"賈母翻身下榻,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雨淚漣漣。靠不上玉兒,她本以為賈府已走進死衚衕,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沒料想卻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賈母哭一會,笑一會了。"鳳丫頭,把管家娘子們都召集起來,拿我的體己銀子統統有賞。讓賴大和林之孝抬幾箱子炮竹到賈府大門口放去。"
"是!"鳳姐也滿面笑容,打發小紅下去安排。
不一會,整個賈府都沸騰了。炮聲震震,騰空而起的紅皮兒映著賈府眾奴僕的笑臉。壓在眾人心口的石頭都被掀翻了。賈府鮮花似錦,烈火烹油的好日子又來了。
鳳姐打賞了家丁僕婦,閤府主子奴才給賈母和王夫人道喜。
當晚賈府大擺宴席,搭起了戲臺,直唱到三更天戲才散了。
臨睡前,賈母和王夫人商議著第二天進宮請安。
賈母精神矍鑠,周身的疲乏也因喜悅一掃而光。古格後宮的規矩,但凡妃嬪有孕,娘家人可隨時進宮問候。貴妃娘娘有喜,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一定早都知道了。
"鳳丫頭,快,快幫我命婦服備好,明日天一亮就進宮。"賈母心裡的陰霾悉數散去。娘娘的孩子若是生下來,對整個古格皇室的意義可是非同凡響,水氏皇族代代單傳已逾百年,娘娘打破了這一局面,那功德不亞於生了太子的皇后,聖上又對她恩寵有佳。總算老天爺開眼,賈府的爵位富貴又都回來了。
賈府這一夜紅燈高懸,炮竹聲連綿不斷。
"也不知發什麼神經?"雪雁揚頭瞧著在半空中炸開的煙花不悅地嚷著,都什麼時候還讓不讓人消停。
瀟湘館眾人無不納罕,賈府夾著尾巴做人已有些日子,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們如此囂張呢?
"姑娘,要不要我去瞧瞧?"雲雀握緊拳頭瞄著賈府上空不斷升騰而起的炮竹。
黛玉搖頭,"各人過各人的日子,隨他們去吧!"黛玉一直瞄著西洋自擺鐘,溶哥哥說散了朝就回來,這都起更了,怎麼還沒回來呢?黛玉擔心發生了什麼事兒,心裡悶悶的。
雲雀悄悄吐氣,伸長脖子向院門口瞧了瞧。東青這傢伙又欠收拾了,這麼晚沒回來也不打發個人回來說一聲。今兒是姑娘的好日子,還讓姑娘牽腸掛肚的。
黛玉在燈下悶坐到近三更,直到身子覺著酸乏,才在鴛鴦和紫鵑的催促下悶悶不樂地睡了。好在紫鵑這些幾的工夫沒白下,黛玉的睡眠好得空前絕後。
水溶帶著東青和北冥下了金殿,直奔城外的戊己宮。
明日金殿上演好戲,不但要保證那人能順利出場,還要確保那人並無進東宮奪嫡之心。
三人只帶著貼身侍衛,快馬加鞭趕到城外。
戊己宮客房,西白正趴在床邊熟睡著。
一位年約四十的異域婆子悄悄瞧了幾次都著掩了門退身而去,她不時抹抹眼角的淚珠兒。房中那小將徹夜未眠,才撿回公主一條性命。
那小將相貌不俗,穿戴華貴,小小年紀醫術如此了得。再看這宅了富麗堂皇,也不像是普通人之所。他們將公主截來,並不見有惡意,還給公主治病。這些人到底要意欲何為呢?也不知這是福還是禍。先皇在世時極寵月婉公主,曾親口許諾,允公主自擇良配。誰知先皇屍骨未寒,新君就將公主遠嫁了。唉!公主與新君乃是隔母所生,新君此舉怕是太后挑唆的吧!婆子胡亂地想著心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