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只看得到太后的嘴唇一上一下地翕動著,她腦子裡都是水溶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情景。美豔的、嫵媚的、清純的各式各樣的女子在她眼前晃過。
黛玉輕咬著唇瓣極力把眼眶裡的淚水逼回去。
"唉!"太后心裡針扎火燎似的,可這實在是沒法子的事情。想進後宮的女人,這一關早晚都得過,別說是太子,就是民間的大戶人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身為太子,肩負著為皇室開花散葉的職責,怎麼可能只納一妃呢!玉兒啊!這個門檻得你自己的邁過去才行。
太后不忍瞧看黛玉的眼睛,她略坐一會逃也似的地出了林府。回宮的路上,只要一想到黛玉方才那充滿絕望的笑,她的胸口也悶得透不過氣來。
送走太后,黛玉覺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眼淚斷了線的珠水似的滾滾而落。
"姑娘,這是怎麼了?"鴛鴦的心也怦怦亂跳。
紫鵑小心翼翼地絞了帕子給黛玉拭淚。
雲雀皺著眉抱著肩,"姑娘,太子若是負你,雲雀於不饒他。"
黛玉拭乾眼淚,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勉強笑笑。皇祖母所言不差,月婉公主進京和親關乎兩朝邦交。她怎麼因小失大阻止溶哥哥納妃呢?黛玉苦笑,吩咐丫頭們給自己重新洗漱換了衣衫。悶坐了一會,打定了主意。
與其一輩子生活在絕望的痛苦裡,不如早日解脫!她一語不發地回到書房,展開宣紙,提起狼毫,娟秀的小字在題頭寫道:"溶哥哥如晤..."眸子裡的淚珠兒已不聽指揮地跌落在墨汁裡。
雲雀心裡揣了塊千斤巨石似的,壓得難以順暢地呼吸。
"姑娘,太后進宮為得可是月婉公主的事?"
黛玉手裡的筆一得瑟,她略抬頭驚訝地看著雲雀。
"日,日後我再和姑娘解釋。姑娘打算怎麼做?雲雀赴湯蹈火也幫姑娘了了心願。"雲雀急道。
"多謝你,我已有了主意。"想到離開,黛玉漂亮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可若是不離開,看著溶哥哥與別的女人在一起的那份煎熬,黛玉的心就疼得死去活來的。
"雲雀,我知道你是個有來頭的,有個事你幫我去辦一下..."黛玉放下狼豪,深吸一口氣說道。
"請姑娘吩咐!"
黛玉牽過雲雀的手,貼在其耳邊壓低聲間說道:"..."
"姑娘?"雲雀瞪大眼睛猛地一抬頭。
黛玉輕輕點頭,淚珠兒小溪似的。
"姑娘不必如此傷心,依雲雀看那古格太子也未必真得情深意重。昨晚,晚晚他還帶回一名女子就住在咱們園子裡。不用姑娘相勸,太子一早就出城迎那月婉公主去了。"雲雀氣呼呼的,姑娘如此為他著想,他是怎麼地待我們姑娘的。
雲雀之言落在黛玉心頭變成重重一擊,只一瞬間黛玉的心就恢復了平靜。溶哥哥絕不是朝三墓四之人,他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
"別說了,我信他!你若願意幫我,就想想法子。"黛玉做了決定 ,心裡倒踏實坦然了。
"唉!"雲雀長嘆一聲,"姑娘放心,雲雀這就去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