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婆子心裡這樣想著,臉上自然就不恭敬起來。
"奴婢?你還知道你是奴婢,來呀!替太太掌她的嘴。"鳳姐豈是眼裡容得下沙子的。
門外一擁而入幾個鳳姐的心腹婆子,眾人上下齊手剎時把費婆子打成了豬頭。
"你,你們敢打我?"費婆子從地上爬直來,捂著臉跑了。
"鳳丫頭,何必和她一般見識,你打了她,她豈有不添油加醋告你黑狀的。以後這日子可怎麼好呢!"姚露聞訊趕來,抹起了眼淚。
"姑姑,我實在是氣暈了頭了。"鳳姐也自悔,二爺一直說再忍耐些日子,他們幹得那叫人事嗎?讓巧姐去當童養媳,真看不是自己的骨血了。
鳳姐將費婆子的話學了一回。
姚露也氣得額頭青筋暴露,"天打雷劈的,他們真做得出這缺德事。"付露朝著賈赦的院子啐了一口罵道 。"他們說得出來,做得出來。你得想法子,保住咱們的巧姐。"
"姑姑放心,會有辦法的。"鳳姐忙打發人去請賈璉。
不多時,賈璉和賈芸一起回來了。
賈璉面帶喜色,他終於籌備妥當了,沒想到這一查還有意外之喜,他才已把訊息透露給北冥的人。
賈璉揚脖咕咚喝了一壺茶。
"璉兒慢點!"付露心疼地看著賈璉,自小被養在豪門大宅,外面人看著不知有多風光,可其中的苦楚,只有孩子自己知道。
"怎麼了,你們娘倆愁眉苦臉的?"賈璉落座後才問道。
鳳姐氣呼呼地把方才的事和賈璉學了一遍。
"璉兒,胳膊擰不過在腿。賈家的娘娘又有了喜脈,你們兩口子帶著巧姐逃吧!"付露心驚肉跳的。
賈璉嘴角輕揚現出一抹冷笑,"姑姑放心,到了新仇舊恨一起算的時候了。"
"二爺,你可準備好了?"鳳姐驚喜地問道。
賈璉點頭,感激地看向付露,"姑姑放心,不出意外還有個天大的驚喜呢!"
"哦?什麼驚喜。"
"現在說了還叫什麼驚喜?"
...
夜拉開了序幕。
黛玉泡了一個時辰花瓣浴,深身的酸乏解除。
"雲雀姑姑成親,該讓她泡才是。"黛玉幾次要出浴都被紫鵑按回了溫泉。
"姑娘,您今晚也得保持體力才行。聽說茜香的規矩是侄女做陪娘,陪著姑姑拜堂。"鴛鴦笑著說道。
"怎麼有這麼奇怪的規矩?"黛玉感嘆著天下之大民風之異。
"我們也正納罕呢!"
谷底青衣侍女們將暫新的大紅吉服送到溫泉邊,裡外三套皆是喜慶的大紅色。
"這是給我穿的?"黛玉指著那用金線描著朵朵芙蓉喜服問紫鵑。
"嗯!"
紫鵑一邊擦乾黛玉身上的水珠,一邊點頭說道。
"沒搞錯吧!"
"怎麼會錯呢!雲雀的喜服是纏枝兒牡丹,伴娘的就是芙蓉,這是才太爺交待的。"鴛鴦怕黛玉再問,他們幾人無法圓謊,忙搬出林瑞琪。
黛玉半信半疑,任由紫鵑和鴛鴦給她裝扮一新。
等一頭青絲乾透,春纖也不挽發簪花,只把長髮梳得瀑布般黑亮。
鴛鴦將水溶親手編的花環罩在黛玉頭上,黛玉照照銅鏡,這一身打扮還就這花環看著順眼。
"玉兒今日真是豔冠群芳。"不知何時林瑞琪來到溫泉小築,他脫下藍袍,身著暗紅色萬字福花紋的和長袍。
"祖父,他們說是您讓玉兒穿成這樣的?"大紅吉服映得黛玉的小臉也紅樸樸的。
"按規矩都這樣。"林瑞琪慈愛地扶摸著黛玉的長髮。"玉兒,你快活嗎?"
"嗯!"黛玉依在祖父胸前,心裡踏實極了。"祖父,玉兒要永遠和您在一起。"
"會的。"林瑞琪將一隻玳瑁手鐲扣在黛玉腕上,"這是我祖母心愛之物,祖父今天把它給你了。"
"謝謝祖父。"黛玉甜甜一笑了。
"少爺,時辰到了。"林俏也換了一身喜服在一旁提醒道。
"紫鵑扶玉兒上轎。"
溫泉岸邊停著一頂小巧精緻的轎子,轎身鑲金簪寶散發著耀眼的光暈。
紫鵑和鴛鴦扶著黛玉,雪雁和春纖掀起轎簾。黛玉坐穩了,鴛鴦和紫鵑相視一笑,眼裡卻有淚淌了出來。
"玉兒坐穩,祖父給你抬轎。"林瑞琪將轎子橫樑擔在肩上。
"祖父,這如何使得?"黛玉慌得急忙掀起轎簾。
"玉兒,你就讓祖父了了這心願吧!誰家孫女不是在祖父背上長大的,只苦了我的玉兒。"林瑞琪眼裡也蒙上了淚水。
黛玉含淚點頭,她的心甜絲絲的,被祖父寵著原是這般美好。
黛玉若是知道在她身後抬轎的是何人,她的幸福感會成倍增生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