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將軍效勞榮幸之至。"賈赦用袖口拭了拭汗珠兒。
"國公爺,坊間傳聞,太子妃昨夜遇難,不知是真是假?您可願到林府一探究竟?"
"死了?"賈赦猛然抬頭挑高了眉毛,"蒼將軍,這話不好亂講。"
"國公爺,僅是傳聞而矣!兩日後是月婉公主的吉日,若是貴朝太子妃蒙難。這好日子怕是又要往後推了。探準了訊息,本將好給我主報信兒。"別看蒼熊人高馬大,他還真不是孔武之夫,心中也算得小有經緯。
"死了好!"賈赦嘴裡喃喃著,再那林丫頭自攀上了太子,沒給賈家帶來一丁點的好處兒。她若是死了,以前的事沒有對證,也不用害怕太子爺找自己的麻煩,賈赦心裡拔拉著算盤。不過就是打探一下而矣,就能得這些銀子,這麼好的差事不幹豈不是傻子?
賈赦轉動著灰鼠眼珠兒,活動著心眼兒。園子守得銅牆鐵壁似的,他若是想進,難上加難。豁出老臉,老太太興許進得去。
老太太也算疼她,若是知道了這坊間的傳聞,必是拼了死也要進園子看看的。
"將軍略坐。"賈赦臨走還沒忘把銀票揣在懷裡,書房門口遇到滿臉春色的孫紹祖。
"岳父大人何往?"
"賢婿,你好生陪著蒼將軍,我去去就來。"賈赦腆著肚子往內宅給賈母報信去了。
賈母院門口,廉貴神情嚴肅木雕泥塑地立著,手裡的長刀閃著寒光。其神情肅穆,細打量帶著三分的悲切。
"他怎麼到這兒來了?莫不是?"賈赦心裡嘀咕,滿頭花發被風輕輕揚起。
他放慢腳步,向身後一擺手,隨行小廝退了下去。他躲在一棵大榕樹後,偷偷瞟著廉貴,運了幾次氣卻也沒敢到賈母院裡去。只好支著耳朵細聽院內的動靜,隱隱聽著屋子裡傳來壓抑的哭聲。
"紫鵑?鴛鴦?"賈赦細聽,那哭得卻是那兩個讓他心癢的丫頭。他頓時心生疑竇,這兩丫頭自攀了高枝就避賈府如蛇蠍。今兒主動回來,莫不是蒼將軍所言不虛?他們報喪來了?
賈赦不由得大喜,真是老天開眼。林丫頭是個弱不禁風的病美人,早就看她不像個有福壽的。眼裡也沒個尊卑長幼,死了活該是她的報應。當初想要鴛鴦和紫鵑她護在頭裡,如今她撒手去了,合該我走桃花運。剛填了個美嬌娘,又來了兩個嫩得出水的美妾,她一死侍候的人風流雲散,不拘早晚都得落在我手裡。想到此,賈赦美得鼻涕泡都要流出來了。
唉!他低頭往跨間瞟了一眼,又長嘆了一聲。也不知道誰竟把那老家夥救走了,想要金槍不倒,還得另找人配藥。賈赦搖了搖嘆息,一時走神,竟背著手從身後現身了。
"站住!"廉貴手裡大刀一橫,刀光閃著寒光點在了賈赦胸口。
"你,你把刀放下。"賈赦嚇得嘴也瓢了,兩腮上的肉胡亂地顫抖著。
卻在此時,賈母大放悲聲,"我苦命的玉兒啊!"
"老太太。"緊接著傳來鴛鴦和紫鵑的哭聲。
"快,快扶我去見她。"賈母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著。
賈赦聽罷,急忙後退兩步,避開廉貴刀鋒。心裡暗道:"聽這話頭,林丫頭必是遭了難。"哼,他用鼻子輕哼一聲,心裡大為暢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