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你..."王夫人一見事發,腦袋嗡嗡亂響。
"來人,去東府請珍哥過來,我要開祠堂。"賈政幾似是咆哮著,事到如今他已顧不得什麼臉面,堂堂王家的大小姐,國公府的當家太太居然偷漢子。這口惡氣賈政可咽不下去。
"是!"賈政的小廝應著了,跳著往東府去了。
王夫人一聽登時清醒過來,她已年近半百,這若開了祠堂受了罰,不死也得被休回孃家,那裡她還有什麼臉活著。
"老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娘娘的份上,饒過我這一回吧!我願意做個做粗活的老 媽子。"王夫人跪爬幾步抱住了賈政大腿,苦苦哀求。
玲瓏也頻頻磕頭。
"哼!娘娘,你還有臉提娘娘,你這個賤人。"賈政抬腳就踹在王夫人肚子上,"成天疑神疑鬼,查這個拿那個的,當初查園子生生逼死了睛雯和司棋。你,你,你才是那最YIN賤之人。"賈政越說越氣一腳接一腳踹在王夫人肚子上。
王夫人只覺肚子裡一陣絞痛,一股熱流順勢而下,她抱著肚子弓著身子倒在地上,裙下綻開一朵妖豔的紅花。
"賤人,連野種都有了。"賈政暴怒。
門口的周香聽到屋裡對話,不由得心"咯噔"一下。玲瓏是他們夫妻 舉薦給太太的, 出了這事,他們夫妻也吃不了兜著走。想到此,她也顧不得王夫人死活,溜著牆邊家去找冷子興去了。
"喲!老爺這是怎麼了?"趙姨娘得到訊息掀了門簾子進來,她瞧著地上跪著的人,再看賈政那張比鍋底灰還黑的臉,眼前的事情也明白了幾分。
"打發個小廝請個郎中來。"趙姨吩咐自己的丫頭小雀兒,這麼個流血法可是會死人的人,太太壓迫了自己近二十年了,就讓她這麼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趙姨娘沒存慈善之心,叫進來幾個婆子把王夫人抬到了床上。
不一會賈珍趕到,沒用賈政多說,他就全明白了,命人給玲瓏穿了衣賞,依舊捆著押往祠堂侯審。
"珍哥,你略等等。把這賤人一起帶走。"賈政指著床上已經昏厥的王夫人說道。
"老爺,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賈珍已久不到榮國府來,他雖看不是榮國府的行徑,可兩府血脈相連,更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麼丟人丟到家的事傳將出去,兩府還怎麼做人呢!
"不必多說,祠堂一定要開。"賈政脾氣也倔強的很。"一定要請王子騰到場。"
賈珍點頭下去安排。
郎中請到,把了脈息,只說是太太腹中近三個月大的胎兒滑胎。用冰枕蓋了王夫人的額頭,下面的血才漸漸止了,郎中又開了被血養氣的湯藥。
趙姨娘早派人請來了李紈。
"大奶奶,太太小產,郡主那邊不時找我,還是大奶奶多照看著。"
"小產?"李紈一頭霧水,太太這把年紀還能小產?翁婆之事,她也不便多問,帶著小丫頭煎湯熬藥侍候著。
趙姨娘好容易逮到這麼機會,她豈能放過。沒一會的工夫,王夫人偷人滑胎的事,就在賈府傳開了。
賈府僕婦們可炸開了鍋。
趙姨娘稱願,這一次老爺定會休了她。大太太不明不白地死了,老爺再休了她,賈府的當家太太可就是她的了,風光無限的好日子就來了。趙姨娘拍手稱快,昨晚賈環還勸她跟三姐姐走呢,省得在賈府受氣,這回否極泰來,不用藏也不用躲了。
探春久侯王夫人不來,怕南彤等急了。便帶著丫頭自往榮禧堂待客廳迎客。北冥已到偏廳等候。
探春進屋,瞧著桌子上空空出也,連杯茶都沒有,她忙命侍書去備香茶。心裡暗怪父親,怎麼把客人扔在這兒不管了?豈不是讓人家笑話賈府沒有禮數嗎?
"探春見過彤郡主。"探春雖也是皇封的郡主,可見了南彤,她的級別還是矮著三分。
"和月郡主不必多禮。"南彤用手虛扶,她張著水眸細細打量,賈府三姑娘果然生得不凡,但願她的見識也不凡才好。
"和月,本宮性子急,不會轉彎抹角,有話我就直說了。"
"郡主吩咐!"探春急忙欠身離座。
"好!痛快。"
...
南彤這才把北冥交待她的話和探春說了。
探春聽完,十個指尖冰涼浸骨,小臉更是慘白。
"和月,賈府內裡什麼情形你心裡最清楚,你素來是個有志向的。太子許諾,你辦成此事,允賈環重修府邸,另修門庭。你的終身,太子也會另做安排。"南彤背著手在探春身邊打轉。
探春低頭思索,依彤郡主之言,古格和月氏一場惡戰再所難免,賈府更是多行不義,離樹倒猢猻散的日子不遠了。真有抄家滅門的罪責,環兒豈不是要受連累。也罷!不如豁出性命,給環兒拼個未來。
"彤郡主請轉告太子,探春願赴湯蹈火。"
"好!"南彤抿嘴一笑用手相攜。
北冥在偏廳獨自喝茶,遲遲不見賈政過來相陪,心裡極為納罕。
王夫人喝了湯藥,悠悠醒轉。
"珍哥,她醒了帶她走吧!"
賈珍吸了口涼氣,十分為難。
"老爺,珍大爺不好了,官家來人把大老爺索走了。"賴大家跪在院子裡慌慌張張地回道。
賈政和賈珍同時揚聲,"怎麼回事?"
"有人把大老爺告了。"
"誰是原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