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真的,對了,爹,咱們的親爹還活著,他姓付,單名一個建字,咱們付家世代懸壺濟世。我已經認祖歸宗,太子賜名付煥。還有,你可記得周姨娘的粗使婆子,姚婆子嗎?那個毀了容的婆子?她,她叫付露,是,是咱們的親姑姑。還有,還有..."付煥竹筒倒豆似的說著。
迎春已被這驚天動地的訊息搞糊塗了,她腳下不穩身子一軟倒在了德格懷裡。
"舅兄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德格的漢語已經說得很流利了。
"迎春妹妹,這一切都是真的,咱們的爹就住在西王府呢!"付煥一時不知怎樣才能把這事說明白了。
"二爺,二奶奶等急了。啊,迎姑姑?"疾馳而來的賈芸也呆住了。
"二嫂子?"迎春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對,你嫂子就在城外,你讓她同你講。"付煥的腦子已被這突出其來的喜悅攪亂了,他想也許鳳姐能把這事說清楚。
"迎兒,既是嫂子在城外,咱們且去看看。反正那人已經死了。"德格早就聽丁欽說過賈赦的德行了,他就一直懷疑那麼混蛋的傢伙,怎麼能生出迎兒這樣知書達禮的女兒?
"好!"迎春的心也亂糟糟的,她需要靜一靜好好理理這紛亂的思緒。
"坐車吧!"德格體貼地扶迎春上了馬車,她心裡事多,騎馬恐怕有危險。
"舅兄請。"
"妹夫請。"
付煥上馬,揚鞭奔城外。
賈芸早已一溜煙地去給鳳姐報信。
"二奶奶,二奶奶。"離馬車老遠,賈芸就扯著嗓子喊開了。
"大呼小叫的見鬼了。"鳳姐嗔怪道。
"二奶奶,鬼沒見著,見著姑奶奶了。"賈芸也喜滋滋的。
"哪個姑奶奶?"小紅問。
"二姑奶奶。"
"啊?"鳳姐一聽,心裡登時炸開了鍋。她早已認定,迎春死了,逢年節,她還揹著賈璉給迎春送了紙錢。她竟活著嗎?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是流落煙花,還是要了大飯呢?
"迎丫頭,迎丫頭活著?"賈母也激動地問道。
賈芸的頭點得雞啄米似的。
鳳姐手搭涼棚,極目遠眺。二爺一馬當先,後邊跟著十幾匹馬,還有一輛華麗的馬車向鳳姐處而來。
車上的迎春手挽珠簾,影影綽綽看著鳳姐的身姿。她眼圈一紅,淚溼眼眶。
"鳳兒,鳳兒,你瞧,誰回來了。"付煥興奮地大聲嚷著。
"小紅,快,快扶我下來。"鳳姐激動得渾身亂顫,說話都找不著音了。
"二奶奶,小心些。"小紅也抹著眼淚,這幾日二爺和二奶奶都正叨唸著二姑娘,不想她真就回來了,蒼天有眼啊!
小紅扶著鳳姐下了馬車,賈蘭和賈政扶著賈母也下了馬車。
迎春的馬車已飛奔而至,"迎兒小心。"德格一見迎春沒等車子停穩就要跳車,忙飛身下馬將迎春抱在懷裡。
迎春臉一紅,"放我下來。"
"別摔著才好。"德格小心翼翼地將迎春放下。
"二嫂子。"迎春未曾開口已是雨淚紛飛,她三步並做兩步來到鳳姐面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