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是什麼?瞧著像只鳳凰。"鴛鴦乍著膽子細打量著,她沒見過鳳凰,老太太有一架心愛的玻璃的屏風,那上面畫的鳥就與眼前的鳥一般無二,老太太說這鳥叫鳳凰。
黛玉的心頭漾起一種莫明的熟悉感,鼻子一酸淚水便盈上了眼眶。
那鳥也張著清亮的眸子,環視眾人一圈,邁著極其優雅的步子來到黛玉面前。黛玉下意識地伸出右手,那鳥用長長的鳥喙在黛玉手心點了三點,垂下翅膀就伏在黛玉腳下。
"玉兒,上去吧!"林瑞琪笑著說。
"上去?"紫鵑驚呼,"姑娘,不可以啊!"老太爺出得什麼主意,這鳥長得倒是挺俊的,可它看起來和姑娘一樣單薄,它怎麼能駝得了姑娘呢?
黛玉甩開紫鵑的手,輕移蓮步翻身跨坐在那鳥背上。她低頭用臉頰蹭了蹭鳥的頭,"火鳳,咱們走。"黛玉的話一出口,自己都嚇了一跳。這脫口而出的話好像她一直在說似的。
火鳳點點頭。拉直翅膀,眼瞧著兩翅膀慢慢長大,它在地上飛跑了幾步,箭一樣衝上雲霄。
鴛鴦、紫鵑嚇得心差點跳出來,急忙攬裙追趕,"姑娘,姑娘。"
"師傅,您怎麼讓那畜生把姑娘帶走了。"雲雀也嘟著嘴怪林瑞琪。
"放心吧!"林瑞琪不以為然地說道。他抬頭仰望長空,"玉兒莫怕,火鳳會把你帶到你最想去的地方。"
"太爺,姑娘不會有事吧?"紫鵑急得都要哭了。
"紫鵑,玉兒是我的親孫女,我會害她,你信嗎?"林瑞琪見黛玉有這麼知疼知熱的丫頭,心裡由衷地替黛玉開心。
當夜,林瑞琪將鴛鴦、紫鵑四人送回林府。他帶著雲雀和雨兒快馬加鞭趕往茜香。
"師傅,姑娘會比咱們早到茜香嗎?"雲雀邊揮動馬鞭邊問道。
"豈止是早,他兄妹怕是已經重逢了。"
"兄妹?茜香有姑娘的哥哥嗎?"雲雀嗆了一肚子的風,卻仍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雀兒,知道你大師兄是誰嗎?他叫林天賜,是玉兒一奶同胞的親哥哥。"林瑞琪的馬甩開四蹄將雲雀和雨兒甩在了身後。
"馭!"雲雀勒緊馬韁繩。
"雨兒,那老頭說什麼?大師兄是姑娘的親哥哥?"雲雀徹底是暈了。
雨兒也止住飛馬點點頭說道,"那老頭兒確實這麼說的。"
"駕!師傅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雀策馬揚鞭追趕著林瑞琪。
黛玉跨坐在火鳳身上,祥雲朵朵將她罩在中間,黛玉的身子暖暖的,她的心裡沒有絲毫的驚慌。
"姑娘莫怕,火鳳帶你去見哥哥。"
"哥哥嗎?"
"嗯 !"
黛玉和火鳳用心語交流著。
"姑娘坐穩,咱們到了。"
黛玉又聽到火鳳的心語,她不禁訝然,怎麼才一盞茶的工夫就到了茜香嗎?
"姑娘,火鳳比您的銀鳳可快上千倍。"
"你倒什麼都知道。"黛玉摟著火鳳的脖子,一人一鳳降下雲頭。黛玉低頭瞧看,地面上火光衝天,照亮樓臺殿閣。圍繞著火堆的人們正載歌載舞,似乎是在慶祝著什麼。
"姑娘猜對了,他們每夜狂歡為得就是等著您回來。"火鳳再一次洞察了黛玉的內心。
"唉!你都成我肚子裡的映聲蟲了。"黛玉笑答,一雙眼睛卻在人群裡尋找著。哪個才是哥哥呢?他有孃親的眉眼,爹爹的輪廓嗎?黛玉雙掌的手心浸滿了汗。
"瞧!火鳳凰回來!"人群裡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一起抬頭。
"果然是火鳳凰回來了,快去報告女王。"另有一人喊道。
火鳳收拔雙翅輕飄飄地落在火堆旁,驕傲的揚起頭,額上幾根亮麗的羽毛隨風擺動著。黛玉摟著火鳳的脖子,拎著裙襬腳向下探著,火鳳屈身黛玉終於踩到了茜香的土地。
"恭迎拉姆還朝"眾人盯著黛玉,腿一軟齊刷刷地跪在地上,激動的山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黛玉也並沒覺著眼前的場景有多麼陌生,她依次掃過人群中每個人的臉。她的心跳比平時快了許多,她感覺得到那個和她流著同樣的血液的哥哥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哥哥!"黛玉低喃。
"女王駕到,林公爵駕到!"
跪在地上的人群,移動膝蓋讓出一條路來。黃綾傘下閃出二人,其中身著金黃色王袍,頭戴皇冠之人卻是黛玉年三十在賈府見到的行腳的商人,女裝的她就好似瑤池仙女下凡來。從容大的美麗攝人二目,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她身邊站立一人,身材偉岸,稜角分明如刀削一般,墨染的雙眉斜CHA入鬢,丹鳳眼炯炯有神,黛玉彷彿看到了一個翻版的林如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