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姥姥自食其力,日子過得很舒心。
"老太太,人不和命爭,跟我回家吧。咱們老姐倆做個伴。"劉姥姥忙完地裡的活,又到村頭苦勸。
"不。"賈母搖頭,"這不是我的命,算命的說過,我這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到老必得善終。" 黛玉極盡奢華的婚禮刺激了賈母的神經。若是自己沒有顯赫的小輩,讓她吃糠咽菜,土裡刨食她也就認命了。可她是當朝太子妃的親外祖母,這就不是她該過的日子了。賈母越想就越鑽牛角尖,心裡那道 坎就過不去。
"我外孫女是太子妃,我還是老封君。"賈母固執地說著。
"老太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劉姥姥嘆了口氣,若不是天佑林姑娘,哪有今日的太子妃啊?
"當初?"賈母抬起昏花的老眼,"當初我不曾虧待她。她一個小孤女,沒有我就沒有她。我縱是有過,她也該看在她娘的份上既往不咎。"
"唉!"劉姥姥搖頭,雙手按著土堆撐起身子。遠方煙塵滾滾,劉姥姥眯起眼睛踮起腳跟。
"老太太,興許太子妃來了。"
"啊?哪裡?在哪呢?"賈母顫微微地起身,雙手拄著柺棍向遠方瞧去。"玉兒,玉兒到底來接了。"賈母扔了手裡的破棍子,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白髮,拍了拍破爛衣衫上的塵土。
黛玉馬車從一個小黑點漸漸變得清晰可見。
賈母一眼認出坐在高頭大馬上的雲雀。
"玉兒。"不待馬車停穩,她步履地蹣跚奔了過去。
雲雀勒緊馬韁繩,抬手示意停車。
"可是到了?"黛玉挑著輕車窗簾一邊向外瞧去,一邊問鴛鴦。
鴛鴦點頭,"就是這裡。"
"玉兒,你終於是來了,等得我好苦。"賈母躍過雲雀和紫鷺奔向黛玉的馬車。
"豈有此理。"雲雀翻身下馬,攔住賈母,"大呼小叫驚著姑娘,你擔當得起嗎?"姑娘心軟,雲雀可記得你賈府的行徑。
"你,你也敢攔我,你不過是我外孫女的一個奴才罷了。"賈母也是人老昏聵,雲雀嫁到東王府的事她有所耳聞,卻是左耳聽著右耳冒了。
"哼!" 雲雀無可奈何地搖頭,都這般田地了還抖威風呢!
"大膽,敢對我家世子妃口出狂言。"沒等雲雀再說什麼,東王府的隨從可是不答應了。
"小王妃莫惱。"劉姥姥趴在地上磕頭,一隻手還扯著賈母的袍子。
賈母梗梗著脖子,冷眼瞧著雲雀。
"請老太太近前回話。"鴛鴦在車喊了一聲。
"鴛鴦?"賈母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禁悲從中來。
"玉兒,看在你娘份上,你接了我去吧。"賈母踉蹌著奔到車前,沒等見著黛玉的面就敲著車蓬嚎了起來。
"老太太,你這是做什麼?姑娘身懷有孕,好心來瞧你,你卻給她添堵,是何道理?"紫鷺厲聲說道。
賈母也不理會,也不用人扶,攀爬著就上要車。
"鴛鴦、春纖扶老太太上車說話。"黛玉心裡百味摻雜。
"是。"
鴛鴦和春纖下車,扶起賈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