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王夫人、寶釵都是大富之家出身,也鮮少見到這些個奇珍異寶,都看得眼花繚亂,兩隻眼睛不夠用,恨不得再多生出二目才罷。
黛玉一愣,郡主幹嘛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自己。
"彤妹妹,這些東西想來都是你心愛之物,黛玉茅屋草舍出身不配使用,還請彤妹妹帶回去自行賞玩。"黛玉急忙推辭。
"林姐姐,切莫謝錯了人,妹妹不過是代人送禮。這些小玩意倒是我送姐姐賞玩的。"南彤悄皮地眨著左眼,右邊眸子盛滿笑意。
"溶哥哥送你的。"南彤俯在黛玉耳邊低聲說。
黛玉一驚,她方才還一個勁地告誡自己再不許想那無禮之徒,他怎麼還把禮物送到賈府了。他到底是什麼人?拿出這許多平常人家不曾有的東西,還能勞動當朝郡主給他跑腿。
皇家水室已是三代單傳,水溶年紀倒與太子相仿,民間傳聞太子殿下周身冰冷,常人進不得身。那水公子身上並無冰寒之氣,且如春風般溫暖。他也姓水,到底是誰呢?黛玉胡亂猜想著,待要問南彤,又難開口,深宮望月待字閨中的女子打聽外男身世,豈不是惹人笑話。
禮物給黛玉過了目,南彤吩咐雪雁好生收著。
"你們不用跟前侍候,本郡主要和林姐姐好好說會話。"南彤好容易出趟門,她可不想賈母等人在這裡礙事。
"是!玉兒好生招待著郡主,外祖母去備飯。"賈母帶著眾人退下。
南彤叫過雪雁。細問黛玉怎生如此憔悴。
"郡主,我們姑娘受了些閒氣,回來就病了..."雪雁嘴快,她心裡巴不得郡主替自己姑娘出氣呢!
"雪雁切莫渾說。"黛玉喝止,彤郡主是客,這話能說嗎?
"雪雁,你倒是說說怎麼回事?"南彤卻不敢不問明白,她若不問日後太子哥哥知道,還饒得了她?
雪雁瞄著黛玉,黛玉衝她搖頭,雪雁咬著唇不敢開口。
"你們姑娘是本郡主的姐姐,有什麼事我這個做妹妹的自是應當知道。你且說來。"南彤擋住黛玉掃向雪雁的視線。
雪雁點頭,倒豆似的把大太太來索物之事說了。
南彤氣得柳眉倒豎,外邊瞧著詩書禮儀之家,內裡卻做這些欺負孤女之事。哼!仗著宮裡有個貴妃娘娘,不知道怎麼作了。
南彤見黛玉眼含淚,怕勾起她的傷心,忙就此打住,賈府的事自然有人管得。她原還不解,為什麼太子哥哥要求她正裝而來,這會兒她才明白太子哥哥用意,原是讓她給林姐姐壯威來了。
南彤脫了大衣裳,卸了金冠,姐兩個進了臥室外間的小書房。
南彤一見滿屋子壘著的書不禁張大了嘴巴,這也太誇張了吧!"林姐姐,這些書都是你的?"她指著三面牆壁壘著的書,又掃了一眼書桌上林林總總的狼毫。她長這麼大,只在太子哥哥的書房見過這麼多的書。
黛玉點頭,南彤嘖嘖不矣。
"郡主喝茶,這可是藏了幾年露水,平時都沒舍得給姑娘喝呢!"雪雁喜滋滋地端進兩杯香茶。
南彤閉著眼使勁聞了聞,這茶的香味果然是不一樣!林姐姐詩情畫意,過得也是神仙的日子。
待丫頭們退出,南彤張嘴閉嘴誇水家哥哥文韜武略是濟世良材。
"彤兒妹妹,你這麼愛他,還不自己留下。"黛玉用絹子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他可是我哥哥,我只盼著他早些讓我改口叫你一聲好嫂子。他可是把東,把東、南、西、北四面八方的好東西都尋了來送你。"南彤美眸轉動向屋子裡環視一圈。
"他的東西我也不稀罕,妹妹喜歡送你如何?"黛玉淺笑著,心裡甜甜的。
"我可不敢要他的東西,只是他正等著林姐姐你的回禮兒呢!"太子哥哥定是在榮寧街口望眼欲穿呢!
"我可有什麼呢!"出乎南彤的預料黛玉竟然沒的一口拒絕,南彤露出滿口碎玉開心地笑了。
姐倆個說說笑笑,賈府眾人卻各含心思。
賈赦、邢夫人一直不信賈母的話,南王府的門檻子也不低,世子納妃也得門當戶對才是。林丫頭不過長得出挑些,身世卻堪憐。
但事實擺在眼前,南王府的小郡主帶著價值連城的禮物就在瀟湘館,邢夫人想不信都不信,這會兒暗自後悔那晚的事。
寶釵原本也是將信將疑,這會終是相信,顰兒就是有這麼好的命。反觀自己丈夫傻了,哥哥死了,媽媽瘋了。際遇可謂是天壤之別,也別指望大老爺把她賣到關外了,南王府郡主親自探視,日後誰不得供著祖宗似的恭維著她。
鳳姐喜不自勝,妹妹嫁進王府指日可待。
用過午飯,南彤研墨硬纏著黛玉寫字給她看。黛玉無法,揮毫寫字。南彤悄悄捲起花梨木桌角黛玉的手稿,回去好給太子哥哥交差。
時間過得飛快,陽光漸漸黯淡,南彤還是捨不得走。抬頭看看天,太陽已躲進雲層,天空灰濛濛的。她知道某人等不及了,再不走恐怕要飄雪了,還是別給全城百姓添堵的好。週一伊始,祝大家有個好心情。記得給俺票票啊!早更的文文有票吃,俺可是很勤快的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