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麒命人備軟轎。
"太祖母,咱們回宮歇息吧!"
太后點頭,她真是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沈嬤嬤,您也坐了小轎回去吧!"水麒讓宮女們扶著沈嬤嬤也上了轎,沈嬤嬤原想拒絕,可是她也實在沒力氣走回養福宮了。
水麟先跑回養福宮。
"姐姐們,太祖母要沐浴,把水備好。"
"是。"宮女們備了香湯,太后沐浴。
"太祖母,您安睡。我們回東宮了。"太后臨睡之前只記住了這句話。
兄弟地人攜手出了養福宮。
"太祖母困極,她老人家有旨,起更之前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水麟煞有介事地吩咐養福宮的侍衛。
"是。"侍衛們應了。
兄弟二人直奔紫微宮。
"哥,讓他們別跟著咱們。"水麟指了指身後的奶孃和小太監們。
"我和麟兒在此習字,你們都下去吧。"
"是!"
水麒輕易不發號示令,但凡他有話,卻也是無人敢不聽。
眾人一走,水麟就動手除了身上富貴佩飾,"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礙事得很。"
水麒也學著弟弟樣子,除了腰間的荷包,餘者都收好,一一放入匣內。
水麟又脫袍子扔在地上,踩著袍子跳了幾下,而後又用手使勁地揉搓著。把好好一件衣服揉得和抹布似的。
"麟兒,你,你這是幹什麼?"水麒輕揚著眉頭,好好的衣服怎麼非得弄成這樣。
"哥,你不知道,外邊的孩子都是這樣的。我們這樣出去,人家會躲著咱們,不跟咱們玩的。把你的衣服也脫了,我幫你踩。"水麟動手就要解哥哥的腰帶。
"不。"水麒後退幾步連連搖頭,他是衣裳有個泥點都無法上身的人,在泥裡踩過的衣服,如何能穿在身上?
"富貴王孫命。"水麟搖頭,穿上被他折磨得不成樣子的衣裳,又抓起地上的土往臉上抹了兩把。
"麟兒。"水麒再次後退,雙手護住了臉,"你,你可別往我臉上抹。"
"罷了,咱們走吧。"水麟也不強求哥哥,本想牽哥哥的手,想到手上剛抓了土,於是在前引路,探頭探腦出了紫微宮,直奔浣衣局。
"哥,那個洞就在那邊,咱們分頭走。 扯著衣裳擋著點。"水麟老道地說。
水麒點頭。
水麟在前,避開人穿過晾曬著了衣裳,往側門而去。
水麒雖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可他的機警不次於弟弟。不一會,他也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洞口。
"哥,快點爬出來。"水麟趴在宮外探頭叫著。
"這,這。"水麒看著地上的泥土,不知所措。
"哥,再不出來,我,我可走了,"
水麒牙一咬,閉著眼鑽出洞。
水麟急忙幫著哥哥拍淨他上的土,"哥,你瞧,咱們出來了。"水麟迷戀地呼吸著自由的空氣。
水麒初次離宮,放眼瞧去,一眼望不到邊,不像宮內層層山亭水榭阻擋著視線,他的心也豁然開朗。忽然明白為什麼弟弟總要往外跑了。
"走吧!"水麟拉著哥哥的手,這一次水麒沒有拒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