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拿了銀票屁顛屁顛回了賈府,他倒不是沒見過銀子,只是沒見過這麼好賺的銀子。乖乖,還真有人願意出十萬買下那病秧子,早知如此,皇商也別做了,多多蒐羅林丫頭那種風情的女人賣到外番去,莫不是要發大財了。
薛姨媽正領著小丫頭把寶釵的嫁妝一一裝箱,出身低些有什麼要緊,拿錢墊唄!那府的人都生著富貴眼,可不能讓他們小瞧了釵兒。
"媽,媽,香菱快倒茶。"大老遠的薛蟠就扯著脖子嚷開了。
內室的裡的寶釵正在銅鏡前欣賞著大紅的金絲牡丹纏枝的的嫁衣,戴著滿頭富貴吉祥的金翠。聽了哥哥喊聲,急忙換了衣裳扶著鶯兒往媽媽屋裡走去。
薛蟠猛灌了幾口茶水,懷裡掏出三萬兩銀票往桌上一排,梗著脖子一副目中無人的架勢。再讓你們娘兩個小瞧著我,我薛蟠是幹不成大事的人嗎?區區一個丫頭賣了十萬兩,別人能做得成這宗大買賣?
"蟠兒。"
"哥哥,那事妥了?"寶釵眼睛一亮,銀盆臉興奮地泛著紅光。她下半輩子終於可以擺脫顰兒,揚眉吐氣了。
薛蟠的大嘴一直撇到耳朵根,眯縫著小眼睛不住地點頭。
薛姨媽抄起桌上的三萬兩銀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天吶,真的賣了十萬兩?"
寶釵端莊地在桌旁坐下,"遇到這麼識貨的主,也算對得起她。"肯出這麼大的價錢買下她,日後必是恩寵有佳的,寶釵心裡竟然泛起一絲莫明的嫉妒。"媽媽,先把這三萬定金給姨娘送去吧!"
"哎!我這就去。"薛姨媽滿面紅光地袖了三萬銀票。
"哥哥,何時人錢兩訖?"黛玉一天沒在賈府消失,寶釵的心就還是在半空懸著。
"月圓之夜,不就是這月十五嘛!東城外交人。"薛蟠翹著二郎腿,也不避諱妹妹,一雙肥手不規矩地捏著香菱的TUN部,香菱身子一得瑟臉色潮紅。
寶釵厭惡地瞟了哥哥一眼,帶著丫頭回房暗做計較。
賈政本不信沖喜一說,可寶玉這兩天好人似的,指揮著他房裡的丫頭們幹這做那的。
"襲人,這幔子的顏色妹妹不喜歡,換了。"
"還有,這些庸花俗草別汙了妹妹的眼,統統搬出去。"丫頭們抿著嘴偷笑,按著寶玉的吩咐將屋子重新做了佈置。
"這床也還罷了,可也不及妹妹的白玉床。"寶玉蹙著眉,摸了摸黑木鏤花的龍鳳大床唉息著。"老祖宗,妹妹睡覺認床,就把妹妹的白玉床搬了來吧。"
"胡說,你娶媳婦,哪能讓人自帶床。"賈母笑罵著寶玉。
賈政遠遠地背手搖頭嘆息,原以為他明白了,姐姐妹妹都分不清,還能指望他好到哪兒去?白白糟蹋人家姑娘。賈政以清客自居,向來對家中碎事不聞不問,他哪裡知道還有李代桃僵這麼個典故。
賈母見寶貝孫子頭腦清晰,說說笑笑,心裡自然萬分高興。
"老太太,咱們家那麼些人還不夠使嗎?怎麼巴巴地讓姨媽那邊的人也跟著忙活?"寶玉忽見一個薛家婆子鬼鬼祟祟摸了出去。
賈母挑了挑眉,一時語塞。襲人等人嚇得變了臉,心提到嗓子眼,暗怪薛家的婆子沒眼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