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頓了頓,喬治目光落在王秦虎冷峻的臉龐上,血色的瞳孔泛起陣陣恐懼,嘆了口氣後輕聲說道:
“在那個時候,我和馬庫斯還有斯賓塞是學校裡最要好的朋友,一起泡妞,一起打架,那段時間和歲月真是讓人難忘和留戀。
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畢業之後,我們就各謀出路去了,雖說還有些許聯絡,但我也並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直到60年的某天,馬庫斯忽然來信給我,讓我為兩艘船隻設計改造,分別是澤諾比亞女王號和迪多女王號。
安布雷拉公司對我的設計圖紙非常的滿意,直到這時,我才又和馬庫斯與斯兵塞他們兩個見面,我們交談的比較愉快。
期間我又為他們設計了一些建築,隨著安布雷拉公司的日益壯大,我設計的建築也越來越多。
但是我也也漸漸覺察到,他們似乎暗地隱藏著些什麼非法的東西,傑西卡曾經向我提出過疑惑,但我都沒有理會。
直到63年,馬庫斯為了研究這些病毒,想要尋找一個安全隱蔽的地方,斯賓塞以未來公司主管的度假別墅為藉口。
聘請我來建造內部結構復雜,機關重重的洋館和那邊的培養所和水壩。
四年之後,洋館終於完工了。
斯賓塞和馬庫斯隨即邀請我們一家來洋館度假,說是要讓我看看這裡的建造情況。
傑西卡曾經反對我來,但是因為我和馬庫斯兩人的關係太好,並沒有在意她的懷疑。我們在列車上吵了一架,弄丟了一件行李。
緊接著,噩夢開始了。
我永遠都記得那個日子,1967年11月10日!
我的傑西卡與麗莎剛進入洋館,隨即被植入了該死的病毒。而我還一無所知,正滿懷心事地跟著他們一起,巡查培養所和處理廠等建築。
11月13日
我和傑西卡通話的要求被否定,我覺察到了有些不對勁,我趁他們不注意逃脫至河流旁,卻受到了他們的追捕。
為此,我弄丟了傑西卡最喜歡的項鍊,當時我還在想,馬庫斯和斯賓塞是不是瘋了!
11月16日
我被挾持到了洋館,終於看到了我的妻子和女兒,可傑西卡與病毒融合失敗,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而麗莎卻與病毒融合成功了,但她卻失去理智,她再也認不出我是她的父親了。然後我就被馬庫斯關了起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那噁心的嘴臉。
11月27日
馬庫斯在給我注射病毒的過程中,整個洋館忽然陷入一陣騷亂,馬庫斯似乎在抓捕什麼東西,我趁亂從實驗室裡逃了出來。
然後開始尋找出路,可很快,我就發現洋館的結構和當初設計的並不一樣,最後我逃到了這裡,逃亡的終點離只有最近的地方,永恆的囚籠。
屬於我真正的墓地!
哈哈哈……!”
喬治陷入一種癲狂狀態,猙獰的臉龐不斷的扭曲,尖銳的利爪,在地面上撕開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掙扎了好一會兒之後,喬治才緩緩回過神來,扭曲的臉上,露出難以言語的痛楚和憂傷。
他靜靜地眺望著垂下的月光,用陰沉的聲音,幽幽的說道:
“3天后,我被活生生的餓死了,那種痛苦,真是讓人絕望。可當我真正失去所有意識後,不知過了多久,我又再次醒了過來……從此我的視野中,蒙上了一層惡魔的迷霧。”
緩緩放下槍口,王秦虎微微抿了抿嘴唇,沉聲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帶你和麗莎離開這裡。你該告訴我洋館的地圖了,畢竟我們必須儘快出去才行。”
喬治忽然爬了起來,眼中流露出希冀的光芒,有些難以置信的輕聲低語道:“難道?我真的還能再出去嗎?我還能重新恢復麼?”
王秦虎聳了聳肩膀,轉過身來,走向來時的通道,取出鋼鎖在一陣揮舞間,對準上方直丟而去。
“咔嚓”的碎裂聲響不斷盪漾,翻滾的碎石從上方墜下,王秦虎扯了扯繩索,隨即轉過身來,卻看到了一張無比猙獰的臉龐。
尖銳的獠牙深深的刺入血肉中,詭異的低吼瘋狂的咆哮,銳利的爪子狠狠的拍在背後,強大的力量不斷擠壓深入,彷彿要將他生生撕碎一般。
貪婪的撕咬讓溫熱的鮮血流淌入嘴裡,喬治嗜血的瞳孔忽然睜開,對上了王秦虎冷若寒霜的漆黑眼睛。
喬治血色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它張嘴撕咬的物體上,一隻粗壯卻又極為堅硬的手臂,甚至比它撕咬鋼鐵時,還要來的強韌。
嘭!
熾熱的火光重擊在喬治的脖子上,淋漓的鮮血撕扯開猙獰的傷口,淤黑的血漬緩緩流淌。
到重擊的喬治猛的倒飛出去,卻看到堅硬的拳頭直追而來,狠狠的砸在他猙獰的臉龐上,猛烈的衝擊讓他發出尖銳的慘叫。
讓扭曲的肌肉卻瞬間膨脹起來,靈動的踏在地面之後,居然四肢著地一起向前狂奔。
強大的衝擊力帶起凝重的壓力,甚至不斷躲閃的身軀,讓王秦虎無法快速瞄準。
眼看喬治躲開王秦虎射擊而出的彈頭,隨後高高躍起,尖銳的利爪橫掃而來,凌厲的寒風在血色光芒的輝映下,帶起致命的殺戮氣息。
那詭異的雙眼中露出殘忍的殺意,嗜血的渴望彷彿快要溢位,詭異的低語不斷盪漾,尖銳的破空呼嘯,絲絲縷縷的迴響在這漆黑的暗夜中。
“嘭!”
沉悶的鋼鐵同利爪撞擊在一起,閃爍的火星在空中飛濺,照耀出喬治愕然的目光,和王秦虎冰冷的臉龐。
無與倫比的強大衝擊力,將喬治扭曲的身體推了出去,可他扭動詭異的身軀,輕巧的滾落在地面後,便又迅速如同瘋狗一般呼嘯著衝來。
尖銳的刺痛,讓王秦虎皺緊了眉頭,陣陣酥麻的感觸,在緊握盾牌的右臂上緩緩蔓延,
彷彿有一股詭異的物體,正在瘋狂鑽入體內,碩壯的肌肉都無法阻止它們的進入。
背部的火辣刺痛,更是讓他有些有些束手束腳,詭異的氣息,在一片盪漾中不斷湧動。
咔嚓!
粗壯的腿部猛的蹬在地面,推動著喬治如同血色的利箭般飛馳過來,扭曲的身影如同血色的利劍。
揮舞的利爪中中砍在高舉的盾牌上,強有力的衝擊,讓他如同橡膠般富有彈性的身軀躍至空中。
扭曲的身體在半空中轉過頭來,對準王秦虎重重揮下血色的利爪,淒冷的寒風驟
然劃過。
“嘭”的一聲巨響,熾熱的火光騰空而起,可瀰漫的硝煙中,卻依舊探出一隻詭異的利爪,在王秦虎的肩頭撕開翻卷的猙獰傷口。
“嘩啦”一陣淋漓的鮮血,飛出血腥的味道,黑色陰影不斷傾灑,最後混成點點滴滴的餘韻。
來不及感受疼痛的蔓延,厚重的盾牌條件反射般橫拍而來,重擊在喬治血色的胸膛上。
扭曲的身體飛濺出淋漓的鮮血,強勁有力的肌肉,卻將大部分衝擊力滑開。
雖說強大的衝擊力,依舊讓喬治倒飛了出去,在地面不斷滾落,它狼狽的揮舞著爪子撕裂出點點裂隙。
可這頭猙獰的變異怪物,卻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反而發出一聲詭異而尖銳的獰笑。
喬治看著王秦虎緩緩流過來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猙獰的大嘴露出一條修長而詭異的舌頭。
慢慢地舔了舔爪子上淋漓的鮮血,讓詭異的粘性液體和毒素重新佈滿全身,血色的眼睛裡露出滿意的神采,“桀桀”大笑著說道:
“嘿嘿,還真是年輕啊,現在感覺怎麼樣?你的心底是不是有種,難以言喻的憤怒和怨恨不斷醞釀啊!哈哈……這就是我整整30年來的憤怒!”
扯了扯嘴角,臉頰上一片冰冷,脖子上修長的疤痕微微扭曲,那是王秦虎憤怒到了極點時的表現。可他卻依舊用無比平靜的聲音輕聲問道:
“所以?是你的貪婪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你留下的各種線索和手段,被憤怒的斯賓塞和馬庫斯覺察了,所以他們才會非常的憤怒,對你這重要的資產痛下殺手?”
“哼!他們賺了那麼多的錢,不需要我時,就像踢走一條狗一樣冷漠,我不過是想為自己謀一條出路而已,這有什麼錯?嘿嘿,難道真讓我沒想到的是,這病毒居然是如此的美妙。”
美美的舔了舔鮮血,似乎在沉醉和品嚐,扭曲的四肢如同一條蜘蛛一般,緩緩圍繞王秦虎不斷轉動。
修長的舌頭,不斷在這個骯髒的空間裡,微微捕捉著點點的氣息,扭曲渾濁的血腥味,緩緩飄蕩。
似乎在品嚐著王秦虎心頭的恐懼,喬治似乎並不處於攻擊,彷彿想要將這30年來的孤寂和憤怒,全部都宣洩而出。
他沉聲低語喊道:“多麼美麗的力量,在無盡的掙扎之中,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生命才是永恆的。”
王秦虎舔了舔嘴角,感受著無盡的痠麻和脹痛不斷激盪而來,快如血色的浪潮一般要將他淹沒,但他依舊沒有任何神色上的變化,平靜的扭過頭來說道:
“所以你拋棄了自己的女兒和妻子,選擇了和惡魔進行交易。然後你被惡魔無情的拋棄了。在這個骯髒孤寂的角落裡苟延殘喘。”
“啊!!!閉嘴!我愛麗莎,也愛傑西卡。但是她們……啊!我好餓……你吃起來味道一定不錯!”
喬治眼中泛著無盡的血色,渾身的肌肉不斷扭曲和膨脹,淡淡的熱氣不斷擴散,彷彿如同一個點燃的鍋爐一般,在肆意的膨脹。
王秦虎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容,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大幹一場吧,然後我會在這裡的頭顱離開這裡。”
死亡的氣息不斷運轉,恐怖的聲浪湧動不休,淋漓的黑色鮮血,從扭曲的肌肉群中緩緩擠壓而出,血色的光芒不斷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