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大叔,你就讓我去吧,我真的快憋不住了...”小男孩緊緊皺巴著小臉,臉上表情毫無作偽,因為他是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不行就是不行,哪那麼多廢話?”小黑有些不耐煩,這小鬼頭鬼機靈倒是不少,怎麼就不動動腦子,這麼簡陋的藉口怎麼可能騙得過自己?
小家夥急得直跳腳,但卻無可奈何,小黑不允許,他即使想拼命也沒有用處,說句難聽點的,跳起來還夠不著人家腰帶,拼個蛋?
小黑冷眼旁觀著小家夥小丑般的作為,嘴角掛著一絲不屑的笑容,要是打算用這個理由將他騙過去,那可就太小看他了,他雖然粗線條,但他不傻!
雖說即使這小家夥想要耍什麼花招,他也能從容應付,根本不懼小家夥有什麼鬼點子,試想一個武力值爆表的成年人會在乎一個小孩子的惡作劇麼?但現在敏感時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蹦躂了一會兒的小家夥忽然間停了下來,小嘴一癟,眼淚嘩嘩的就流了下來,與此同時,破爛不堪的褲子也開始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忽然間聞到一股尿騷味的小黑不由低頭看了一眼小家夥,見他痛心疾首的大哭特哭,而褲子竟然變成了溼噠噠的。愣了幾秒鐘,小黑竟一時沒反應過來。
“噗...咳咳~”愣了愣神,小黑終於反應過來,本能的想爆笑,但又一想此時的氛圍不大合適,趕忙憋住笑,這一停下來不要緊,嗆了一口氣,咳嗽個不停,差點將自己憋出了內傷。
恨恨地怒視著想嘲笑卻硬是強忍著的小黑,小男孩此時真的有些無地自容了。
雖然以他的年紀即使在這裡撒尿也不會有人在乎什麼,畢竟還當他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還在場的唯一的女性安妮根本就沒將注意力放在這邊,即使看到了,此時也沒心情計較什麼。
但是,小家夥自尊心強啊,而且還比較內向靦腆,別說這裡有女人,即使只是一群大老爺們兒,他也放不下那個臉面在眾目睽睽之下隨地小便,不像小黑他們這種人,他是寧可自己憋出病來,也絕對不會做出這麼沒有素質道德的事情。
所以,小家夥悲劇了,原本害怕尷尬所以才堅持要跑出去小解,現在倒好,徹底尷尬了。
一臉羞憤欲死的男孩帶著滿眼眶的淚珠死死盯著小黑,要是眼神能殺死人,小黑早已經被撕碎成餃子餡了。
只是男孩的眼神殺傷力實在有限,尤其是面對小黑這種重量級的對手,根本就打不破他的防禦層最外圍,更何況造成什麼傷害影響...
那女人雖然恨楚文樂他們這群人,尤其是楚文樂,幾欲將他生吞活剝,但是或許是擔心小男孩的安危,辦事效率還是很高效的。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在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那女人帶著另一個女人向著這邊疾奔而來。
看得出來,她身後的那個女人身體素質遠遠比不上她,一路上幾乎都是在被她拖著跑的,跑到他們這邊的時候早已經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看她這副柔弱的樣子,甚至會讓人擔憂她下一個瞬間會不會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憋死自己,那可就搞笑了,讓她來救莫然,結果還沒開始治療,自己先掛了,楚文樂估計真的要殺人了。
見那女人如約帶來了人,而且沒有什麼不可掌控的局面出現,楚文樂的臉色不禁稍緩,對著那女人微微笑了笑,表示了對她守信的肯定。
沒想到這示好的表情換來的卻是一個大大的白眼,在女人髒兮兮的臉龐襯托下,這個白眼賊明顯。
她對楚文樂可沒什麼好感,即使現在楚文樂主動對她示好,也消除不了她心中的怨念。
碰了壁的楚文樂也沒在意,本就是他做的有些過分,有如此待遇實在是再正常不過,救莫然才是正經,吃兩記白眼又算得了什麼?
心中擔憂男孩的女人沒再搭理楚文樂,人她已經帶到了,這裡沒她什麼事了,徑直走向了還在啜泣的小男孩,見他毫髮無損,這才放下了心。
搓了搓手,楚文樂緊張的對著被帶來的女人問道:“麻煩您快看看我的同伴,昨晚上受了槍傷,子彈雖然被取出來了,但之前失血過多,很是虛弱,今天又開始發高燒,情況很是不妙!”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那被帶來的女人顧不上休息,連忙蹲下身來檢視莫然的情況。
安妮三人這才有時間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女人。
這女人看膚色應該是亞洲人,只不過她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他們也難以猜得出她來自於哪裡。
一身簡單乾淨的休閒裝穿在女人的身上,很是貼身,看上去可比那髒兮兮的女人順眼多了。
細膩瑩白的皮膚和安妮有的一拼,標準的瓜子臉,俏生生的我見猶憐。身材嘛,該凸的凸,該翹的翹。
若不是氣質實在是有些陰柔,這女人簡直就是上蒼完美的藝術品。
大致的看了一眼這女人,安妮幾人隨即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治療上,現在莫然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這女人是不是漂亮根本無關緊要。
面對同伴的生死若是還有時間去在意妹子是不是漂亮,那就不是沒心沒肺了,那是喪心病狂!十足的一個色情**!
隨著對莫然傷口的檢視,那女人也是眉頭漸漸皺起。
並非是莫然的生存能力不強,實在是他的這群豬隊友傷口處理太外行了,看上去手法挺嫻熟,殊不知他們敷在傷口上的藥草有些不應該出現的。
有些藥草雖然有強力止血的效用,但卻是不適合用在槍傷處理上,因為槍傷是深入體內的傷口,而非普通的皮外傷,若是藥物使用不當,很有可能會對傷者體內的器官造成損害,原本就已經不太樂觀的情況會變得更加糟糕。
不過,現在不是責怪誰的時候,女人將周圍的藥草殘渣清理乾淨,現出了猙獰可怖的傷口。
泛著一絲蒼白的肉朝外翻著,槍傷之後取子彈時帶來的二次傷害使得原本不大的傷口擴大了很多,歪歪扭扭的看上去就像是趴伏著一條扭曲醜陋的蜈蚣。
安妮看到莫然的傷口,情不自禁地捂上了嘴。昨晚上視線不好,看的不清楚倒也還罷了,現在看得清清楚楚,才知道那道傷口到底有多恐怖。
那女人或許是見慣了這種傷勢,並沒有什麼別的反應,只是緊皺的眉頭告訴他們情況似乎很棘手。
最後翻開莫然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那女人終於第一次開口道:“你們誰去幫我採些藥草回來,現在他的情況很不好,必須要及時處理,不然我也無能為力了。”
聽她這樣說,楚文樂幾人眼睛一亮,他們原本以為莫然已經沒救了,但在這女人口中說出來,只是‘情況不好’,雖然都很嚴重,但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意思。
“我去吧,我對藥草還有一些認識,其他人對藥草知識瞭解太少了。”這時候自然是楚文樂自報奮勇,他說的也是實情,他們這個團隊裡只有他對藥草比較熟悉。
“那好,我將需要的藥草跟你說一下,記得要儘快趕回來,他這個狀態撐不了多久。”
她不說楚文樂也知道輕重,在那女人將所需的藥材名字說了一遍,然後又將它們的形狀體徵說了一遍,楚文樂便一頭扎進叢林之中去尋找藥材了。
他那邊去找藥,其他人也沒能閒著。
在那女人的安排下,安妮和傑克也都動了起來,清理傷口周圍用的清水和包紮用的乾淨布條都要準備好。
楚文樂沒讓眾人失望,沒多久就折返回來,手中卻多了很多藥草,看那分量,碾碎之後將莫然全身過一遍都夠了。
顧不上喘口氣,楚文樂就急忙將手中的藥草交給了那女人,他雖然對藥草認識度比較高,但在處理治療傷口這方面根本沒什麼經驗,以前雖然也替莫然包紮過傷口,但那都是皮肉傷,這可是槍傷,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
挑出幾根青翠的藥草,讓他們清洗乾淨之後,那女人放在手中揉了揉,擠出了幾滴綠色的汁液滴在莫然的傷口上。
然後一道道工序在她手中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需要內服的也沒像上次那樣嘴對嘴喂下去,捏著莫然的下巴,將藥汁擠出來,伴著清水送下去就完事了,當然需要外敷的還是要有人咀嚼成碎屑才可以。
唾液本身就有消毒效果,對傷口有一定好處,而且若是草藥不粉碎掉,基本上沒什麼用處,只有與傷口全面接觸才會更好的吸收藥效。
在幾人的幫助下,那女人雙手靈活地為莫然進行包紮,整個過程毫無生澀感,看得眾人心服口服,這才是專業的,像小黑那樣暴力包紮的,簡直是在加重傷勢。
清洗了一下手上殘留的藥草以及淡淡的血跡,那女人這才有時間擦一擦額頭上的汗水,雖然這對她來說工作量並不大,但是一系列的治療下來,以她的體質,還是不免有些疲累。
安妮適時地遞上些許乾淨的清水,對於這個比她還瘦弱的女人,安妮心存感激,雖然現在莫然還沒清醒,但看得出來情況比之剛才好上了不少,呼吸已經漸漸平穩,這說明治療還是有效果的。
莫然若是能撿回來這條命,那麼這個女人功不可沒。
接過水喝了口,那女人對安妮感謝的笑了笑,很多女人可以分分鐘成為朋友,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女人和女人之間比較容易互相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