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紛紛取下隱藏身形的白袍,露出了真容。“沐師姐,根據其他各處傳來的訊息,這已經是我們伏擊的第六人了,但可惜的是,她們身上都沒有雪蓮子。”
“如此說來,雪蓮子一定在劉秋蘭,於蓮,陳寒珊她們三人手裡了。”沐藍雪額首微微揚起,朝山頂望去。“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通知下去,時機已到,合圍開始,擊殺所有登山之人,這次雪蓮子非我寒水派莫屬!”
“是!”很快,山腳各處,本蟄伏著的寒水派眾人紛紛現身,兵分幾路,朝山腰殺去。
當寒水派大舉來犯之時,劉秋蘭正一步一步朝著山頂登去,氣候逐漸嚴寒,天空中飄下的雪花越來越少,嚴寒的地方是沒有雪花的,像雪瑩峰之巔,無風無雨,無雪無塵。
劉秋蘭俏麗的臉上隱隱結出霜花,像她這種修為體質的人都開始出現排斥現象,那其他人就更加無所適從了。
於蓮和陳寒珊身體顫抖。“冷!”能夠在體內滋養寒靈的她們已經很久沒有冷的感覺了。但是此刻,隨著海拔越來越高,她們疲態盡顯。
於蓮性感的紅唇上閃爍著點點晶瑩,像被寒冰封存千年的玫瑰,非常誘人。“我好像已經達到極限了!”她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們還要跟著她嗎?”
“為什麼不跟!”陳寒珊活動了一下她有些僵硬的胳膊。“雖然我也快不行了,但是,劉秋蘭傷得比我們重,她的情況和我們一樣甚至更糟!堅持下去,看誰先倒下。”
“這…”於蓮露出了猶豫的神情。“山頂不是善地,強行登山的人都消失了,說不定再往前走,會有什麼厲害的魔物出現,我看還是算了吧。她遲早都會下山,我們就到山下等她!”
“你就這點膽量!”陳寒珊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難怪我們三人當中,你的修為最弱,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於蓮,你請便!”她冷冰冰的說道。
“你!”於蓮怒目相對。“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陳寒珊就是一隻滿嘴噴糞的母狗,登山就登山,有什麼了不起的。”
“咳咳…”劉秋蘭不斷咳嗽,許多血沫子隨著喉嚨的顫抖噴了出來,還沒來得及落到地上就被極寒化成了細小的血珠。“糟糕,寒氣開始傷及五臟六腑了,再走下去,不知會落得什麼下場。”劉秋蘭朝山頂望了一眼,露出堅毅神色,繼續朝前邁進。
空氣越來越稀薄,她覺得呼吸困難,不得不加快呼吸的頻率,但這樣做使得更多的極寒進入到了體內,此刻,每吸入一絲極寒就像一把利斧重重的砍在了她的心窩上,劉秋蘭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這就是上山的代價嗎!”鮮血將她的白色長裙染紅了。
慢慢的,她嘴角邊不再流出鮮血,不僅是嘴角,她全身上下的傷口都不再流血!出現這種情況,並非是傷口已經癒合,而是體內血液流動放緩,快要結冰造成的。如果一個人血液被凍住,那麼她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劉秋蘭的動作變得緩慢而機械,每走一步似乎都頂著巨大壓力,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走著。這條路不好走,但是,必須走下去。
一炷香過後,劉秋蘭突然感到一陣溫暖,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沒有什麼暖源存在,可為什麼還可以感覺到溫暖呢?劉秋蘭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奇怪的現象是因為體內最後一絲溫度都被排擠了出來,溫暖過後,便是無盡的嚴寒。
事情果然如此,很快,她便覺得自己掉進了萬丈深淵,四周都是極寒和冰層,連自己的雙手雙腳都是冰層!如果一個人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感覺不到自己的血液,那這個人還是人嗎。劉秋蘭現在就無限趨同於這種狀態。她很清楚,她已經達到了極限,如果沒有受傷,或者還能多走一段路,可是現在,她真的走不下去了。“離山頂尚遠,而我卻只能止步於此!”劉秋蘭美眸裡露出了一絲不甘。
她回頭望了一眼,看見陳寒珊和於蓮正慢慢走來。
於蓮酥胸起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由於她穿著胸前開口的服飾,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那兩團肉峰在不斷的抖動。她一開始就不看好登山之路,意志最為薄弱,此刻心裡隱隱有退卻之意,如果不是因為雪蓮子的原因,她真想一走了之。而陳寒珊性格潑辣倔強,她眼裡始終透著一股堅毅,她就像一隻黑暗中無聲潛行的兇獸,沒有逮著獵物之前,不會輕言放棄。
劉秋蘭停止不前,而她們不斷靠近,雙方的距離正在縮小。
“到達極限了嗎!停下便是衰竭的徵兆,她終於不行了。”陳寒珊露出一縷譏笑。“那裡便是她的葬身之地。”
“不足三百米!”於蓮目測了一下距離,她松了口氣,雖然艱難,但是如果只有三百米距離她還是可以堅持住的。
她們看到了一絲希望,可是,她們過於樂觀了,或者說,她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接下來會面臨什麼。走著走著,她們發現,現在每走一步比之前困難太多,三百米的距離彷彿是之前的三千米之遠。
“怎麼會這樣?”於蓮抱怨道。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前行。突然,她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身體裡溢位。“迴光返照,曇花一現!”於蓮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她朝陳寒珊看了一眼。只見陳寒珊表情凝重,眉頭緊鎖,顯然她也有同樣的感受。
“走吧!”陳寒珊淡淡回應。“一切等殺了劉秋蘭再說。”她繼續前行。於蓮不得已再次跟上她的步伐。
她們體內沒有了一絲溫度,隨時都有結冰的可能。
雙方的距離已經不足百米,劉秋蘭望著山頂一動不動,彷彿不知道她們正在逼近。陳寒珊拔出佩劍,準備和劉秋蘭決一死戰。
劉秋蘭始終背對著她們。當距離只剩下五十米時,她伸出芊芊玉手,一把鋒利的冰刃在她手中迅速成型,她握住刃柄,將刃尖對準自己的心窩,然後,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三百六十旋轉,“撕,撕,撕…”肉被絞碎的聲音像毒蛇一樣從傷口中游出,很快,一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在她婀娜的身軀上顯現了,血液像開閘的洪水一樣噴湧而出,將她全身淋得一片通紅。
劉秋蘭面容憔悴,但眼裡卻閃爍著堅韌的光芒,她重新邁開步伐朝山頂走去。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看到劉秋蘭自殘,於蓮被深深的震撼了。“難道還嫌自己傷得不夠重嗎?”
陳寒珊黛眉微皺,一臉疑惑,她也不清楚劉秋蘭的目的。
三炷香過後,她們到達了劉秋蘭之前的位置,陣陣威壓隨即像洪荒猛獸般席捲而來,她們驚慌失措,不禁後退了一步,做好充足準備後才重新站穩,彷彿這一步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再往前走,必有性命之憂!”於蓮內心牴觸。“我似乎感受到了冰雪峰的意志!”
“我終於明白了。”陳寒珊心裡五味雜陳。“再往前走就是以天鬥,以這冰雪峰鬥,劉秋蘭的目的不是為了甩掉我們,而是上山頂去尋找機緣!”
“那又怎樣!”於蓮不屑一顧。“自古上山的人不在少數,可活著回來的人卻沒有一個,山頂是絕境,十死無生,劉秋蘭簡直是在自尋死路!可惜了她懷裡的雪蓮子。”
陳寒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她看了看手裡握著的利刃,深吸一口氣,然後,朝著自己的手腕割去,動脈被利刃一刀兩斷,殷虹的血液飈射而出。
“你瘋了!”於蓮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和劉秋蘭一樣選擇自殘!”
陳寒珊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血液隨時凝結,不將其釋放的話,後面的路將舉步維艱。於蓮,從現在開始,你我的同盟關係解散,你走吧。”陳寒珊扔掉了帶著血液的利刃,沿著劉秋蘭走過的路繼續前行。
“你們都是瘋子!”於蓮大聲喊道。她很清楚前面的路意味著什麼,她終究沒有勇氣再往前走哪怕一步。“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跟著你了,你們都是瘋子,你們都會死!”
於蓮最終與劉秋蘭,陳寒珊背道而馳,朝山腳走去。她們三人都是修行冰法術中的佼佼者,如今,只有她一人不敢面對險境,她覺得有些寂落,有些無奈,百般糾結中,她停下,五味雜陳的朝山頂望了一眼。此時此刻,她腦海裡想起了一個人,那是她的同門前輩,天資聰慧,風華絕代,十二多年前和劉秋蘭一樣,被譽為冰屬性法術築基以下第一人,可是,她也一去不復返了。
“連師姐這樣名貫古今的人物都沒有成功,她們不會有希望的!”於蓮搖了搖頭,繼續朝山腳走去。她悶悶不樂,無精打采,走著走著,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朝四周望了望,四周寂靜無聲,沒有任何異常,但於蓮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她伸出芊芊玉手,寒氣在她掌心處旋轉凝聚,很快,一把鋒利的冰凌劍形成了。
“什麼人!給我滾出來!”她輕叱一聲。同時,打出上百根冰箭朝四面八方胡亂掃射。“哐”的一聲,一根冰箭碰到堅硬之物反彈了回來,於蓮順著聲音望去,看見一個女子不慌不忙的撤去了隱藏身形的外衣,僅接著,又有八個女子陸續出現。
“寒水派,沐藍雪!”於蓮暗暗握緊了手中的冰凌劍。
“於蓮,是我!”沐藍雪輕聲回應。“好久不見!”她語氣冰冷,明亮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情感。“你好像傷得很重,是劉秋蘭下的手嗎?”
寒水派之人慢慢朝於蓮靠攏,她們每個人身上都掛著一個頭顱,其中有幾人於蓮很熟悉,是於家修士,不僅劉家之人被她們斬殺了,連於家和陳家也都被一網打盡。
“混蛋!”於蓮看到後怒火中燒。“竟然敢對三大宗下手,你們找死!”
“是嗎!”沐藍雪嘴角上揚,劃出了一道迷人的微笑。“於蓮,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說完,她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晶瑩剔透的寶劍。“這是師父臨行前送給我的法器,現在就用你的鮮血為它開光!”沐藍雪眼裡露出一絲寒光,之後像一道閃電一樣朝於蓮殺去。
寒水派其他人也紛紛祭出法器圍攻於蓮。
如果是全盛時期,於蓮即使不能以一己之力戰勝寒水派,脫身逃離絕對遊刃有餘,可是,她和劉秋蘭鬥得太狠,身上已經多處負傷,這讓她的戰力大打折扣。在沐藍雪等人的圍攻下,她節節敗退。
半個時辰之後,苦苦支撐的於蓮戰敗被俘了,她身上的衣物多處被利劍割開,春光乍洩,露出了凝脂般晶瑩的肌膚,非常性感。“於蓮,你敗了,知道等待你的是什麼嗎!”沐藍雪將寶劍擱在了她白皙的頸脖處。
於蓮渾身是傷,已經淪為了魚肉,任人宰割。她喘著粗氣,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這群螻蟻,我好恨啊,如果我的寒靈玄虎還在,定將你們殺個片甲不留!”
沐藍雪用她如同青蔥般的手指輕輕劃過於蓮裸露著的光滑後背。“是啊,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吃!於蓮,你真是太性感了,我都有點捨不得殺你了。”說著,沐藍雪的手竟然朝著於蓮碩大的酥胸遊去。
“放肆!”於蓮俏麗的臉龐上露出厭惡之情。
“好吧!”沐藍雪將擱在於蓮頸脖處的寶劍輕輕一拖,一道細膩的紅線在於蓮白皙的頸脖處顯現,但很快,這道紅線又消失了,她的頸脖依然白皙無暇,彷彿這道紅線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於蓮美眸裡升起絲絲死氣,一陣寒風吹來,“咕咚”一聲,她美麗的頭顱從婀娜的身軀上脫離了,半響之後,血液才從殘軀中噴湧而出!
於蓮,於家的核心人物,在冰雪峰的角逐中,被沐藍雪斬首,這便是她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