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啊﹍﹍”帝辛看向張楓處,眼眸頓時露出一絲追憶。
“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成了斧山宗大師兄。”帝辛輕語,“也不知道林勝,有沒有把欠我的錢準備好?”
這一次來宗教界,除了想要會一會,宗教界的當代天才外,帝辛的第二個目的,就是過來討債的。
帝辛相信,憑斧山宗的能耐,是沒膽量賴掉欠下自己的賭債的。
這時,一群漂亮的侍女端著一個大大地托盤,在托盤上擺滿了茶杯,有茶香飄出,如炊煙般嫋嫋,隱約間經有一陣梵音傳出。
“這是產自西方世界的菩提茶,具有精心養神,感悟自然道法的妙用,請諸君品嚐一下吧。”一位風雷宗弟子,淡然地說道。
帝辛望著杯中,果然隱約有佛陀在茶湯裡浮現而出,那佛陀寶相莊嚴,盤腿坐在一株菩提樹下,雙手合十,肅穆入定。
菩提茶,是西方世界的特產,帝辛也曾喝過,口味倒是比較獨特,略微偏甜,有一種自然的清香。
當然,帝辛喝的菩提茶,乃是最為上乘的菩提茶葉,而這杯茶的茶湯和茶色,雖說讓人瞠目,但終究只是陳年舊茶,不可能把新茶拿出來,給在場的修士品嚐。
帝辛搖了搖頭,放下了茶杯。
“這位道友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嫌菩提茶不合你的胃口?”一道笑吟吟地聲音傳來。
帝辛微皺眉頭,偏過頭看去,那是一名雙十年華的年輕修士,衣著一套星月袍,修為波動不加掩飾,赫然達到了先天小成境。
但帝辛仔細一觀,便從他的骨齡和氣血中,推測出他的真實年齡,其實已有三十歲了。
三十歲的先天,不說鳳毛麟角,但也確實是罕見。
星月袍修士的話語,吸引了不少人側目。
帝辛感到有些不快,自己與這廝只是初識,無仇無怨,幹嘛非要給自己拉仇恨?
“怎麼,這位道友是喝不慣這茶的口味?”那名風雷宗弟子走了過來,問道。
帝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見狀,那名風雷宗弟子眉頭頓時微蹙。
“柳師兄不必理他,一介散修,沒見過什麼世面,說俗點,就是一個鄉下土包子。”那名星月袍修士對柳師兄拱手笑道,臉色帶著一絲諂媚。
看到這裡,帝辛頓時恍然,感情這星月袍修士是拿自己當踏腳石,打算在柳姓風雷宗弟子面前露個臉。
風雷宗,十宗之一,那柳姓修士便是風雷宗的內門弟子,現今修為已經達到了小成永珍境,是此屆論道大會魁首位置的有力競爭人選。
想來,那星月袍修士應該是某個排位很低的下宗弟子,不然若換做排位較高的上宗,不可能似他這般無所不用其極的行諂媚之事。
太讓人不恥了。
許多人眉頭微皺,露出一抹鄙夷。
“你是﹍﹍”柳師兄看著星月袍修士,一般唯有相熟的人,才會互稱師兄弟,認識又不太熟的人,則互稱為道友。
“在下掩月宗宗主,林圖。”星月袍修士諂媚道。
眾人聽後,有點無語了。
堂堂一宗宗主,不說自降身份與各宗弟子參加論道大會,如此諂媚阿諛,簡直丟了“宗主”二字的份量和臉面。
這宗主若放在中原,足以比得上一方諸侯,哪怕再弱小的諸侯,那也是諸侯,代表著權貴階級中的頂層存在,即使是王族子弟,也不能輕視。
不過,眾人也明白,這掩月宗聽都沒聽說過,想來應該是某個犄角旮旯裡的下宗,而且還是混的不太如意的下宗,不然也不會以一宗之主的身份,阿諛討好一位風雷宗的內門弟子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柳師兄雖說對林圖的做派很是無語,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淡笑了一聲,算是問號,之後就沒在搭理他。
“道友是覺得菩提茶不合你的口味嗎?不過沒關係,我這裡還有上等的靈茶,命人給道友沏一杯便是了。”柳師兄微微一笑,胸襟很是大度,引得眾人暗暗稱讚。
不愧是十宗弟子,不論是涵養還是舉止,幾乎都無可挑剔。
帝辛聞言,淡笑道,“柳道友誤會了,只是你的茶是陳年舊茶,與我喝的茶不太一樣,故而就沒喝。”
柳師兄一怔,這就有點砸場子的嫌疑了。
“道友說我這菩提茶是陳年舊茶?不知有何憑證啊。”柳師兄聲音漸冷。
“是啊,如此好茶,怎會是陳年舊茶?哪怕是靈茶,放置一年,味道也會變得。”
“這茶湯純澈透亮,隱約有佛陀合十梵唱,如此上等的茶色,若是陳年舊茶,那新茶又該是何等的茶色?”
眾人譁然,低聲議論。
“新茶,茶色不顯,只有梵音繞耳。”帝辛平靜道。
“胡說八道!茶色越濃,代表其茶葉的品質越高,新茶理應是佛陀顯化,幾欲衝出的景象,你編瞎話都不會編,難怪只是一個窮酸的散修。”林圖譏誚道。
許多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們也是散修,聽林圖如此譏諷,自然心生不滿。
“似你這般情商,掩月宗焉能不破敗?我倒真是懷疑,你這先天的修為,到底是怎麼來的?莫非是服用了某種禁藥不成?”帝辛搖了搖頭,這個林圖,光會阿諛奉承,卻口無遮掩,能活這麼久並當上了一宗之主,還真是稀奇。
似被帝辛道破了玄機,林圖臉色陡然微變。
之前他只是一個小人物,後來機緣巧合下,從某處遺蹟裡,尋到了某種上古禁藥,從而突破到了先天境,但代價卻是這一輩子寸進不得,並減少了大約三十年的壽命。
但林圖也因此打敗了所有師兄弟,當上了下宗掩月宗的新宗主。
隨後,在林圖縱情享樂下,掩月宗逐漸地破敗下來,時至今日,除了他這麼一位宗主外,就只剩下七十多個美妾和幾個又老又殘的隨從了,哪怕是雜役弟子,都脫離了掩月宗,另尋他處了。
從他繼承宗主之位,到破敗如此,才不到十年的時間,故而,在當地的宗派,都笑稱他是傻子宗主,滿腦袋的膿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