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依您之見,該派遣多少兵力前往青龍關和三山關?”那名大夫問道。
“世子殿下,臣覺得,三萬朝歌軍足以。”飛廉拱手道。
“三萬?光是南蠻王麾下的蠻兵,就有四五十萬之眾,三萬兵馬怎夠?”有人反駁。
飛廉道,“吾王聖明,勇冠天下。早年對南蠻用兵,已經讓蠻族元氣大傷,精銳老兵十不存一,那南蠻說擁兵五十萬,但正規軍的數量頂多三十萬左右,餘者,要麼是奴隸,要麼是輜重部隊。再者,這三十萬兵力的戰鬥力,頂多與邊關軍團相等,面對我國王牌中的王牌,朝歌軍隊自然是不堪一擊。三萬兵馬,可當二十萬鐵軍!”
“你太武斷了,這所說的這些,都只是你的主觀推斷,三山關和青龍關,乃是南方重要的關隘,一旦有失,蠻族的鐵騎就可兵鋒直入,我朝再無險關可守,無所顧忌的肆虐我朝腹地。”一位老臣說道。
“殿下,臣覺得徵調八萬朝歌軍和五千禁軍足矣解兩關之圍。”風雲侯尚敬忠朗聲道。
“臣附議。”永成候蘇達拱手道。
帝辛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略微沉吟,便說道,“徵調六萬朝歌軍、三萬應龍軍和三千禁軍,即可開赴三山關和青龍關,並命令其餘邊關總兵,嚴守自己的崗位,警惕一切可能來犯之敵,並從即日起,堅壁清野,訓練民兵,以備不時之需。”
眾臣低聲商議了少許,垂著頭,沒有異議。
“世子殿下,這一次殿下想派哪位侯爺為帥?”商容問道。
帝辛略微沉吟,問道,“諸位覺得,朝中那位將軍可擔此重任?”
“臣推薦武成候黃飛虎,武成候精謀統兵之道,武力更是冠絕三軍,自入軍伍以來,未嘗一次敗績,國家危難關頭,可擔起重任。”一位老將說道。
“武成候,你說呢?”帝辛不動神色的望著黃飛虎。
黃飛虎拱手道,“臣,必定萬死不辭!”
帝辛看著他,臉龐平靜,讓人看不清喜怒。
黃飛虎,
是打算復出了?
李仲被殺一案,一直都沒有一個結果。
之前黃飛虎戰戰兢兢,整日縮在家裡,一直低調的很,靜靜地等待闡教使者下凡,調查李仲被殺一案,好積極配合,證明自己的清白。
或是已經知道殺掉李仲的人,是帝辛,生怕被他再次盯上,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所以才從善如流的選擇隱退,不敢再趟世子之爭這個渾水。
一直到帝辛繼承世子位,原本就看他不順眼,黃飛虎又豈會自討苦吃的復出?在帝辛眼皮子底下晃悠?
這不是故意把自己送到帝辛嘴前找死嗎?
如今,黃飛虎不在躲躲藏藏,趁著南蠻叩關之際,想要再度重掌兵權,意欲何為?
帝辛殺了黃天化,所以他心虛,對黃飛虎心存高度的提防和戒心,黃天化之死,固然能隱瞞一時,但卻瞞不了一世,哪怕黃飛虎手中並無任何證據,但即使是猜,他也理應能猜到。
畢竟,西域是帝辛的地盤,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除掉黃天化的人,唯有帝辛一人罷了。
正所謂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且那黃飛虎也不是愚忠之輩,他城府極深,心始終不在大商,上一世尚能率領幾千家臣連過五關反出大商,這一世若把十萬精兵交給他,若是藉機開啟三山關和青龍關,放蠻人進入,那大商就真的要陷入連綿不休的動盪之中了。
在加上帝乙那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若是帝乙真的有什麼好歹,大商王朝或許就有亡國的危機。
帝辛看著黃天化,看著那張平靜而又坦蕩的面孔。
帝辛沉默了很長時間,隨即,他平淡地說道,“我還有其他重任要交給武成候,這一次,就讓風雲侯和齊候走一趟吧。”
“臣遵令。”風雲侯尚敬忠與齊候吳峰,拱手拜道。
“武成候,我姐姐誕有一子,名為姬發,算起來,他今年已有六歲了,我這個做舅舅的,一直都沒抽出空,去西岐看看他,母后和我都備了一些禮物,打算讓你去趟西岐,代我看望一下我的姐姐和我那個外甥。”帝辛道。
眾臣一怔,望著黃飛虎,一臉的震驚。
有些人用袖子捂著幸災樂禍的嘴臉,也有人微皺著眉頭,神情不一。
這種時候,派黃飛虎前往西岐,調離大商的權力中心,無疑是一個不言而喻的事情。
帝辛,信不過黃飛虎!
將他派到西岐,為的就是不想給他接觸兵權的任何一絲機會。
黃飛虎臉龐淡定而又從容的作揖道,“臣遵令。”
“將軍,朝歌來訊息了。”西南,青陽城內。
陳桐從親隨手中接過竹簡,連忙攤開仔細檢視。
自傳教軍在西域成立以來,陳桐率領傳教軍一路南下,足跡遍佈千山萬水。
正如帝辛交代他的那樣,陳桐一手聖經,一手殺人刀,一路走來,殺人無數,踏著無盡的屍骸,將人皇道的教義,傳入了數十萬戶家庭中。
現如今,人皇道教徒已經多達七百萬之眾,在抵達西南後,陳桐便在青陽城設立了人皇道西南分部傳教院,以此為據點,把人皇道教義,朝整個西南地區輻射開來。
征服西南後,下一個目標便是南方了。
然而,幾天前,羌族、氐族這些三苗餘孽,忽然從西南古林竄出,攜一件名曰天火琉璃燈的邪寶,將八萬大商官兵和上千傳教軍活活煉死,關外古國部落,要麼選擇臣服,要麼被二族攻滅,全族盡數燒死,獻祭給天火琉璃燈中。
誰都沒想到,沉寂這麼多年的三苗餘孽,竟會擁有這等重寶,一個措手不及,讓大商蒙受巨大的損失。
不過,雖說蠻人打了大商一個措手不及,但時至今日,青龍關和三山關雖已被圍,但仍然沒有被蠻人攻克。
這兩關都是修築時間超千年的關隘,早在大夏朝,就已經建成了這兩道關隘。
那時候,南蠻剛剛統一,兵鋒正值巔峰時期,尚不能攻克兩關,到了帝乙朝,元氣大傷的南蠻,也只能勉強發動圍攻,無法把一兵一卒,送到關內。
不過,戰局永遠都是瞬息萬變的,說不定哪一天,南蠻族就突然攻克兩關,把蠻旗插在城樓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