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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 白龍山

“鄧忠,還不乞降!?”魔禮青領一萬步卒從後方追來。

將黃花山賊人們的後路完全堵住。

前有魔禮海、魔禮紅、魔禮壽的二萬大軍,後有魔禮青的上萬步卒,兩面夾擊之下,所有的賊兵都被困在裡面,背靠著背,滿臉慌張與畏懼。

他們只是好勇鬥狠的賊寇,多數只是略懂一些武藝,不說行軍佈陣毫無章法,異常的散漫,單憑個人之勇,一個大商悍卒,就足以虐殺三個賊人。

經過一番苦戰,黃花山賊兵就只剩下不到三千人,餘者要麼死了,要麼就負傷被俘。

許多人想要丟掉武器乞降,但四大寨主卻始終沒有發話,平日裡鄧忠積壓在他們腦海中的威嚴,迫使他們只能兩股戰戰的與商軍進行對峙,內心祈禱著鄧忠不要再做傻事,早早降了,方能保住所有人的一條小命……

“大哥……”陶榮望著臉色略顯蒼白的鄧忠,神色有些遲疑。

商軍兇悍,在剛才一役中,他就深刻的領會到了。

幾千人戍守城寨,原本按照陶榮心裡的預期,怎麼也能抵擋商軍一天的功夫。

卻沒想到,這夥商軍彷彿不知“死”是何物一樣,如一匹匹飢餓的野狼,將黃花山賊人視作了肥美的獵物,在井然有序前提下,發了瘋一樣,如過江之卿,攻擊不絕,導致城樓幾度易手,卻又被陶榮經過一番苦戰奪了回來。

但最終還是難以抵擋,被紫金花狐貂逮到了一個破綻,從地底冒出,突襲了戍守城門的賊兵,開啟了門栓,使得大軍得以入城。

從商軍攻寨,到前門失守,

這前後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

若確切的計算,連一個時辰都沒到……

陶榮知道,若繼續抵抗下去的話,剩下的二千多弟兄,不會有任何一個存活。

若麾下也似商軍一樣,精通戰陣之法尚可,憑四大寨主的悍勇,還有一線生機殺出去、

但麾下嘍到底幾斤幾兩,他們心裡最清楚。

平日裡只管跟在身後搖旗助威,打打順風戰還行,一旦戰事遇阻,就會心生怯戰之意,根本不堪大用。

“之前咱們都答應好的,若魔家四兄弟真的能破了聚風大陣,便降了他們,技不如人,咱也無話可說。而且此舉也不失君子之風。”陶榮委婉的勸道,也是給他們找個臺階下。

降了,也不算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願賭服輸,信守承諾,此乃君子所為。

鄧忠鐵青的臉色微微舒緩了一些,默默地點了點頭,卻羞於開口。

陶榮上前一步,對魔禮青作揖道,“將軍神勇,我等兄弟四人佩服。按照之前的賭約,我們……”

沒等陶榮說完話,卻聽魔禮紅大聲譏笑道,“如今黃花寨已破,汝等被我三萬大軍團團包圍,已插翅難飛,現在乞降,未免有些晚了吧?”

“雖只有敗軍三千,但汝等若攻,也必崩掉汝等一顆門牙!”張節大怒道。

“好啊,那就在今日,對吾等斬盡殺絕!拿了你們的人頭領賞去!”魔禮海冷笑道。

“誰怕誰?!”辛環怒喝,揮了揮手中鐵錘,隱約有電弧霹靂閃爍。

鄧忠冷著臉,望著魔禮青,知道他才是這三萬剿匪軍的主帥。

“汝若降,可免汝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之前本將軍給過汝等機會,可你們沒有把握住,反而出爾反爾,以為仗著黃花寨城高牆厚,可以抵擋我國王師的攻伐,結果卻心存僥倖,害人害己。”魔禮青淡笑道。

“你什麼意思,直接明說,用不著羞辱我等!”鄧忠低喝。

魔禮青道,“汝若降,可饒恕麾下賊子一命,編入農籍,前往佳夢關苦寒之地屯田,汝等兄弟四人,被羈下,押送朝歌,聽候大王發落。”

“可生?”鄧忠問道。

“不知。”魔禮青實話實說,“王命曰,對未曾犯下大罪的賊首,可予以招安,麾下賊子或是發配原籍,或是前往邊關屯田,亦是入軍伍,成為我大商將士。性命自然是無憂。可汝等卻出爾反爾,妄圖擊敗我王師,挾大勝之威,促成招安一事,佔據優勢,為自己爭取到更大的利益,卻不成想,被你們玩脫了,白白葬送了招安最後的機會。”

魔禮青話語沒有譏誚,反而充滿了惋惜,“王命難違,機會只有一次,可汝等不爭取。若不是本將軍看你們兄弟四人,算是可造的人才,本將軍又豈會白費這麼多口舌?只需大軍如山崩之勢,一番衝殺後,爾等還能剩幾下是站著的?”

鄧忠沉默了一會兒,苦澀的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內心的那點小算計,與魔禮青心胸一比,恍若螢火對皓月。

“將軍仁義,鄧某服了!”鄧忠臉龐肅然,對魔禮青作了個揖。

魔禮海、魔禮紅相視一笑,覺得這紅白臉,他們兄弟三人配合的是相當不錯。

大王愛才如命,故而廣設招賢榜,希冀天下能人異士,盡入彀中。

殺死鄧昆、張節、陶榮和辛環容易,但最多就算個斬首之功。

可若是四人真的能入帝辛法眼,免除了他們‘負隅頑抗’的罪過,不僅魔禮海有舉薦之功,他日若四人平步青雲,必定會牢記今日之恩。

形同再造!

魔禮青封住了鄧忠等四人的丹田經絡,再用繩索束縛,命魔禮紅、魔禮海押解黃花山賊人先下山,再命老四魔禮壽,清點黃花山庫存,將糧食、軍械、貝幣等,送入山下。

而魔禮青自個,則做收尾的工作。

一把大火,燒掉了黃花山營寨。

火勢洶湧,足足燒了四天四夜。

不僅黃花寨付之一炬,連周邊的森林也遭了殃,被大火吞沒,籠罩方圓十里。

直至第五天的一場暴雨,才最終澆滅了火勢。

屬於黃花寨的痕跡,蕩然無存。

……

……

與此同時,遠在一處青山綠水地界。

也有一支黑色軍團,緩緩行進。

領軍的,乃是當今的大明公孔宣。

前陣日後,帝辛點孔宣為將,領三千朝歌軍,沿途徵召各地郡兵,合計兩萬人,征剿白龍山。

一開始孔宣有些詫異,是什麼樣的匪徒,竟然讓帝辛如此興師動眾,竟然讓當朝僅有的兩位公爵其一,親自率兵討伐?

“白龍山的寨主名曰溫良,他本事平平,額頭長有一枚豎眼,此乃後天異眼,自二寨主馬善那裡習得。若只是一個溫良,寡人隨便派遣一路精兵,就可如犁庭掃穴之勢,滅掉白龍山。然,那二寨主馬善卻來頭不小,不畏斬首,即砍即長,又有水火不侵之能,在這世間,幾乎無人能處死他,不過他的法力卻不出眾,約莫只有先天之勢,你若能勸服溫良,則白龍山可定矣……”

腦海中回想著臨別前,帝辛告訴給他的話。

孔宣端坐在馬背上,默默思考。

溫良和馬善,乃是結義兄弟。

馬善重情,視溫良如自己手足。

並以兄長相待。

若能勸服溫良,收為己用,馬善也必定會跟著一塊降了。

在大軍趕路途中,在三百裡開外的白龍山上的白龍寨內。

溫良滿面愁容,在聚義廳內來回踱步,緊張與不安,不加掩藏。

反倒是坐在下首位的一名白麵俊俏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想我溫良,雖然是強寇,但從未欺壓過普通百姓,對官府也是禮敬有加,只是不願被世俗法律束縛,才屈於這白龍山內,我本以為,我行事已經夠低調了,再有,像我等一撮小寇,怎麼會被商國大王惦記上,還欽點大明公為將,親自前來征伐?”溫良滿臉愁苦,輕嘆了口氣,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官府也曾派兵前來征剿,但卻被溫良和馬善打退多次,便認識到白龍山這夥匪寇非同一般,後來見到二人也算本分,扼守白龍山這條咽喉要道,平日裡也就對商賈車隊收取點過路費,且與豪紳世家的關係還算是不錯,久而久之,官府也就放任不管了。

畢竟打又打不過,損兵折將不說,朝廷若問罪下來,對於自身的政績,也是一個汙點。

而且每年年底,溫良都會給當地官府的官員一些好處,或是金銀,或是綢緞……

不成想,東窗事發。

孔宣一到當地,就立即拿下了一批貪贓枉法,尸位素餐的官員,就地正法,殺雞儆猴。

嚇得豪紳世家日夜惶恐,生怕孔宣的屠刀,下一刻落在他們頭上。

不過,在當地待了幾天休整後,孔宣便率領二萬兵馬,直奔白龍山而來,似乎沒有進一步把事態擴大的打算。

……

看著溫良那急切的模樣,似白面書生的年輕人,微微一笑道,“大哥勿要擔憂,商國大王曾說過,對於未曾禍亂當地百姓的匪寇,若接受朝廷招安,可對過往的罪過既往不咎,若事不可為,大不了就降了。”

“是,我是沒禍害當地百姓,可我勾結官吏,與豪紳世家打成一片,且每年年底還會往官吏家裡送去賄賂……光是這一點,就足夠砍我三回腦袋了。”溫良苦笑,“那張縣令,不就被大明公當眾斬首,以儆效尤了嗎?堂堂一地縣令,不是販夫小卒,亦不是豬狗,不也說殺就殺了嗎,更何論我等?”

白面書生一聽,略微沉吟,說道,“待商國大軍抵達白龍山地界時,我願屯兵於山腳之下,看看大明公怎麼說,若大明公執意索我等性命,我便攔住大明公一時半刻,大哥便儘快往北逃去,前往宗教界。”

“宗教界嗎?”溫良神色複雜,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北之極,自古中原流亡之人的目的地。

都是一群在中原混不下去,或是被朝廷懸賞,或是逐鹿天下失敗,或是謀逆反叛的人,去往的地方。

可謂是魚目混雜。

而且去了宗教界,就真的是背井離鄉,已經不屬中原範疇,形如西方世界與東方世界的區別。

“哎,那就一切拜託二弟了。”溫良長嘆,他知道自己這位神秘兄弟的本事,這天下之大,就沒有人能殺得死他。

哪怕是遠在朝歌,執掌天下的商國大王。

……

……

白面書生自然就是馬善了。

他原本是玉虛宮燃燈道人一盞燈的燈芯,因日夜相伴燃燈道人,吞吸其遊離的氣息,聆聽他的道法傳音,久而久之,便開了靈竅,有所道果。

後來耐不住寂寞,趁著燃燈道人外出之際,神魂離竅,自斬出一縷殘魂遁入人間,留下了本體和主元神於燈內,故而直至現在時,燃燈道人竟都未有所察覺。

上一世,直至馬善和溫良,隨商軍討伐西岐時,被鄧九公活擒,姜子牙下令斬首,依仗法力,即砍即長,又遭三昧真火焚燒,不但毫髮無傷而且借火遁而去。

後來楊戩請來照妖鏡,照出了馬善的原型,查清根源,便上奏燃燈道人,遂道人派來麾下白鶴童子,收走了燈芯馬善。

馬善的本體乃是一件神物,非神兵天仙不可斬殺,故而就給了許多人一種錯覺,以為他有不死之身,讓許多周將大為吃驚。

……

午後,在天際線處,忽然多出了一抹細微的黑線。

隨著時間流逝,臨近傍晚,那條黑線便已經越來越近。

數十杆黑色龍旗迎風飛舞,甚是醒目。

馬善微微睜開眼睛,與位於最前方的一名年輕小將,四目相對,彼此間,都透射出了一抹冷冽的眸芒。

“賊子好膽,不在白馬寨據守,竟敢屯兵於山腳下!”副將憤懣。

覺得白馬山賊子太過膽大包天,根本就不把他們放在眼中。

“此人是誰?”孔宣指著前方,頭戴雲盔,著一身淡黃袍的青年,對身邊當地的一名小吏問道。

小吏見過馬善,每年年底,都是馬善親自帶著贓款,挨個分發給當地的官員。

孔宣大軍一進縣城,透過威逼利誘,小吏如實的檢舉告發,使得張縣令得以伏誅。

“那書生模樣的人,便是白龍寨二當家,馬善!”小吏連忙道。

“白馬馬善……”孔宣望著端坐在一匹不染一絲汙垢的白馬背上的馬善,嘴角微翹,臉龐浮現一抹好奇之色。

“能讓王兄如此看重,並欽點我親自征伐白馬山的人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