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燁辛被馮道攙著著,聽到徐玄靈的這幾個字,猶如鑽心之痛。
徐玄靈上前和馮道一左一右攙扶著黃燁辛回到學館落座。
黃燁辛面對著徐玄靈突如其來的溫柔還有些吃驚。
“老夫子,承讓了。”黃燁辛坐下後,徐玄靈朝著黃燁辛拱手說道。
黃燁辛還沉寂在那剛才的比試之中,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是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走偏,這又見到徐玄靈如此謙虛,明明是他贏了,還特意向自己行禮,看起來好像還是自己贏了一樣。
黃燁辛微微張口嘴唇,難以啟齒。
“老師,這比試是縣令大人贏了。”
黃燁辛此刻就彷彿是晴空之下被一道霹靂給擊中,自己面前站著的竟然是隴縣的縣令,這麼年輕,這麼博學多識,“這...這麼可能。”
馮道看見黃燁辛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不解問道:“老師,你這是這麼了,難道您還不知道?”
黃燁辛扭動自己僵硬如機械的脖子轉頭望向馮道,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徐玄靈問向馮道:“你是說,這小子是縣尊大人。”
沒等得到馮道的回答,徐玄靈便是直接了當攤牌般的說道:“沒錯,黃老夫子,我便是隴縣新來的縣令。”
黃燁辛如何能想到,這個使盡小伎倆,自己口中的無恥小兒竟然會是堂堂的隴縣縣尊。
當下也顧不得紅腫的面容和受傷的腿腳,自己扶著書案一步步挪動身子,跪了下來,“老朽見過縣尊大人,之前多有冒犯,還請縣尊大人恕罪。”
徐玄靈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他自己沒來也就沒太在乎這些禮節,扶著黃燁辛站起身來,說道:“黃老夫子,咱們之間的賭約......”
與自己比試的人居然是本縣縣令,黃燁辛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顏面,匆匆說道:“老夫輸了,按照縣令大人的說法,從即日開始老夫自當是按照大人說的照辦。”
徐玄靈本意並不是如此,一字一句的說道:“本官與你比試,立下賭約並非是要可以刁難黃老夫子,而是有一事想請黃老夫子幫忙。”
原本徐玄靈初次見到黃燁辛也是被黃燁辛的行為氣到不行,但是後續細細想來的話,其實這也並非全部是黃燁辛的錯,如果縣學學館的人數沒有限制年齡,或者縣學學館擴建的話,隴縣的孩童又怎麼會跑到黃燁辛的私塾求學,而且黃燁辛又是國子監的貢生,在仁教坊和隴縣都有著不錯的名聲,雖然黃燁辛貪利了一點,肚子裡可是實打實的才學,這次正好趁著縣學學館擴建,這一次徐玄靈便有了想要讓黃燁辛到縣學學館授學的想法才會這般討好黃燁辛。
黃燁辛只以為是徐玄靈為瞭解當日之氣,或者是幫助那些學子,才與自己立下的賭約,實際上也是,只不過後來徐玄靈便改變了這個想法。
“縣令大人所說的究竟是何事,還請明說。”
黃燁辛躬著身子,踮著一隻腳,模樣極為的難受,徐玄靈見狀讓黃燁辛不必拘泥這點禮節,坐下說話便好。
徐玄靈此刻也坐了下來,與黃燁辛面對著面,醞釀了許久之後才說道:“黃老夫子,本官準備將這學館擴建一番,特意的想請你前來擔任學館的助教,黃老夫子才識晚輩和隴縣的學子都是有目共睹的,還望黃老夫子答應。”
黃燁辛早在幾年之前就已經離開了隴縣的學館,當初受了黃浩所邀,這才答應了他來這學館任助教,這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要在想來這讓兒,黃燁辛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這學館的一點微薄薪水實在是讓黃燁辛有些無奈,並且之前黃浩連官銀都敢挪用,對待學館的一些先生同樣是苛口薪水,即使是黃燁辛也不例外,那學館想要從黃浩的虎口奪肉,那是想都不敢想,只能忍氣吞聲,所以黃燁辛這才會離開學館想到開設一間私塾,以他的人脈和學識,便是能夠吸引到不少的學子前來。
這眼下徐玄靈又如同黃浩一樣,邀請他去學館講學,黃燁辛有些猶豫,現在自己和徐玄靈的賭約,自己輸了,按照當初兩人的約定,自己要開設私塾的話,那每一位學子統一按照十文錢收取的話,那一年下來也不過是百文錢左右,說到底還不如去往學館任助教,現在縣令大人如此懇求,就連馮道也能看出徐玄靈的誠意,這情真意切,就連馮道也在一旁行禮勸道:“老師,學生也拜託您了。”
徐玄靈看黃燁辛有些猶豫,又急忙的說道:“黃老夫子請放心,這原本學館的情況我都聽馮先生說了,只要黃先生出任助教的話,照著黃老夫子之前的俸祿加倍。”
黃燁辛見到徐玄靈都這麼說了,心中若是在拒絕,還於情於理也都不太說的過去,施禮說道:“那老朽就卻之不恭了。”
徐玄靈一番真心誠意終於是將黃燁辛說動,心中也是高興萬分,大笑道:“如此一來,可謂是我隴縣的學子都有福了,能成為黃老夫子的學生。”
馮道和黃燁辛也連忙說道:“哪裡哪裡,都是託縣令大人的洪福。”
說罷,馮道又領著眾人對準備即將擴建的學館規劃了一番,幾人圍著學館好生的轉了一圈,馮道突然問道:“不知縣令大人準備要將這學館如何擴建。”
徐玄靈方才轉了一圈的時候便發現了,四周可是都沒有空地,四面都是緊挨著房屋,其中大多也都是一些民房,徐玄靈指了指學館北面的那看上去佔地遼闊的一棟宅子,問道:“那是何人的宅子?”
馮道和黃燁辛順著徐玄靈所指望了過去,那宅子比起那些民房可謂是要大上不少,高門大屋坐落在學館後面。
“大人,那是郝地主的一處宅子,此人在這隴縣之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富紳了。”
馮道一邊解釋,一邊扶著
?黃燁辛回到了學館,徐玄靈就納了悶了,問道:“這郝地主是何人,既然在隴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為何自己之前卻從來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