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極盡荒唐折騰。
‘噗呲’一聲, 床頭前的蠟燭被火摺子點燃了, 姬燁華的神色在沉沉浮浮的燭火中尤為深邃。
他做起來拿著帕子擦拭起柳拂煙身上的汙液,目光落在對方身上的痕跡,手上動作愈發輕柔起來。柳拂煙無意識的蜷著身子,不由自主將被褥捲到身上取暖。
不予炭火, 不發新棉被,皇宮西側破落的如同冷宮的“燁華殿”自是冷的。
姬燁華垂眸,站起身從櫃子裡拿出去年送來的棉被珍而重之的鋪蓋在柳拂煙身上。天氣雖冷,但此刻不是最冷的時候,這床被褥, 他原是打算等天再冷些時候拿出來的。
北陵國風開放,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父皇曾明目張膽的豢養了男寵, 目睹過男寵纏著父皇的樣子, 姬燁華對身側人是男是女並無多大的執念。
比起性別而言, 姬燁華更注重心中感覺, 儘管柳拂煙身份卑微, 是皇帝遣來侮辱自己的, 但他還未喪失掉身而為人最起碼的真誠。
尖銳的聲音打破寂靜,冬季天亮的慢,此時但突然喧囂起來:“三個時辰身體應當還未發臭, 你進去給咱家看看,是不是命根子藏在男人身體裡面!死了還當風流鬼,也算是便宜前朝餘孽了!”
姬燁華深邃的眼中陡然流露出恨意,他掖好柳拂煙身上的被褥, 步出內屋。
小太監雖然懼怕屍體,但還是顫著手開啟鎖,跺跺腳鼓足勇氣啪的推開房門,他心中想了一千種慘死的畫面,但卻沒有一種是——姬燁華衣衫整潔,冷目同自己對視。
“磨磨蹭蹭做什麼?”太監總管冷喝道,他推開擋著視線的小太監,同時也看到了姬燁華。
怎麼可能?
太監總管驀然睜大眼睛,他可是親眼見著姬燁華喝下□□熬製的湯,怎麼可能過了這麼久還沒發作?
姬燁華冷聲說:“公公這時不在皇帝身邊等候著服侍更換朝服,來到本殿這處破落地方作甚?”
總管太監能混到這個位置自是有玲瓏剔透的心,嘴上說的好聽極了:“陛下掛念您,昨日給您備下暖床人後問詢奴才您這邊的情況,奴才便痛心疾首的將所見所聞都同陛下說了,陛下一聽宮人們懈怠剋扣您的月供和物品,便派奴才一早送來這些東西,甚至重重打了那些奴才幾十大板。”
呵。
姬燁華諷刺的勾了勾唇,他的視線往遠處望去,果真見到了被剋扣許久的東西——炭火,暖爐,蠟燭,錦衣玉食。
分明是來收屍看笑話,甚至做好如何宣揚他死在男人身上的話,但在見到他還活著時又臨時改口,彷彿真的是皇帝對自己重視萬分,惱怒宮人私自剋扣一樣。
姬燁華同樣虛偽的接受了總管太監的話,道:“陛下繁忙,自是管不了這麼多的,這些本殿就收下了,公公還是趕快回去伺候陛下吧,我怕陛下沒有你伺候著不習慣。”
他像是渾然沒看懂總管太監臉色難看,指使著太監將東西放進屋裡,然後無情的送客。
太監總管惱怒的呸了一聲:“怎麼就沒毒死他!他當自己是什麼東西?國都沒了還敢自稱本殿?還真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呢?”
“這些東西他以為真是陛下想給他的?這不過是為了收屍做的掩護罷了,真是便宜他了!”
皇帝偽善,想讓子民稱頌自己,也想得個好名聲流芳百世。他那這些不值幾個錢的東西做掩護去收屍,不僅告訴世人北陵國皇子品行不端,更是抹去了後患。
“您別息怒,左右這狗賊活不了多長日子的,到時候您偷摸摸去鞭屍都無妨。”
“到時候定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總管太監恨恨道,這次回去定是要被陛下扣上辦事不利的帽子。
檢測到柳拂煙意識清醒之後,系統連忙將他懷孕的訊息告訴了他:[宿主,經過您昨晚的努力奮戰,您很順利的懷上姬燁華的寶寶,一夜就中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爽?爽個屁!
柳拂煙昏沉的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就看見拉過椅子坐著的姬燁華,還有地上那盆燒的火熱的炭火,他視線犀利的掃過來:“醒了身體有難受的地方麼”
作者有話要說: 堅持日更的第一天打卡,雖然短,但是沒關係,這是好的開始!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