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飛虎唇邊得意的翹起一條弧線,優雅的吹開眼前火藥的白霧,就連嗆人的火藥味也覺得好聞極了。
手中火槍的溫燙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個魔王肯定死了。
安飛虎原本還覺得九千歲花費一千百兩黃金從傳教士手中買下這把火槍叫自己帶著是多此一舉,即使朱青若是宗師級高手又怎麼了,五百個人五百張勁弩還怕她能不死!不過這個想法在左冷禪兇殘的屠殺自己的屬下的時候就動搖了,所以他很明智的取出了火槍,對準他的腦袋開了一槍。
他有信心,這一槍很準,下一刻左冷禪的腦袋一定會開花,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專心的看向左冷禪,等待血花綻放的那一刻。
烏黑的丹丸帶起一條白色泡泡狀的衝擊波,速度驚人,一眨而逝,左冷禪的眼睛明亮的嚇人,看的清清楚楚。
"火槍!"
左冷禪嘴邊露出一絲不屑,這個時代的火槍在大掌門級別沒防備的時候的確可以擊殺,但是對宗師級就沒多大用了。
大掌門是武技的境界,宗師更多的是內力的突破。
一個宗師級高手肯定內功渾厚,臻至化境,因而感應危險的能力和反應能力都超乎常人的想象。安飛虎的槍剛一扳動的瞬間,左冷禪就覺察到了前面的淡淡威脅。
拇指大小的丹丸飛躍而過,眼看就要鑽進左冷禪的眉心。
下一刻,一個潔白柔韌的手出現在前面,屈指一彈。
叮!
黑色的丹丸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倒飛而回,鑽過安飛虎的眉心,蓬的一聲帶起一塊頭蓋骨飛到黑暗之中消失不見。安飛虎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砰的一聲倒地不起。
"啊,統領死了!"
"統領被殺了,怎麼辦?"
"退,速退!"
安飛虎一死,本來就不想再扛下去的死士立刻軍心大亂,四散而去。左冷禪和朱青若聯手追殺,砍瓜切菜,到最後五百多個人,逃走的不會超過二十個,這還是因為是黑夜,旁邊恰好有一條大河的緣故。
沾滿了血液腦漿,渾身黏黏膩膩的,好不難受,左冷禪伸手一刮,就將外套扯去,露出精煉壯碩的身材。朱青若羨慕的看了左冷禪一眼,沒敢這樣做,鑽進客棧洗澡去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讓嚇得癱軟的小二起來燒熱水的。
"女人,真是無法理喻!"
左冷禪搖搖頭,很是無語朱青若居然在經歷了這麼危險的場面之後想起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洗澡,也不擔心敵人的援兵。
走到安飛虎面前,撿起那把火槍,左冷禪露出一絲喜色。這是一把袖珍的火繩槍,通體精鋼,上面的圖案異常精美,看的出來這把手槍應該是純手工打製,價值不菲。
"蓉蓉武功太弱,這把手槍正好給她防身,順便打消她的怨氣。"
左冷禪嘀咕一下,他知道其實徐蓉蓉是不怎麼介意自己流風的,因為年初的時候自己天天索取,她居然慫恿自己多娶幾個女人。不過左冷禪也知道,這不是她不介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而是封建時代的正妻其實有一個很大的使命在內,就是為夫家開枝散葉,擴散香火。
古代嬰兒的死亡率很高,加上人均壽命很短,所以延續一個家族的最主要最有用的辦法就是多娶妻多生子。有條件的士大夫、地主豪紳之家,賢惠的正妻其中一個任務就是為丈夫挑選大屁股胸部挺的女人做妾生孩子。
徐蓉蓉雖然想霸佔左冷禪,但是她出身書香世家,最看重《女訓》《烈女傳》這些東西,所以她雖然經常撒小性子,但大事上絕不糊塗。這也是左冷禪願意每次都讓著她的原因,不僅是因為他愛她,也因為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
秉著廢物利用,絕不浪費的原則,左冷禪又整理了一番戰場,共得到銀子一百多兩,銀票十三張一千三百兩還有兩百多幅完好的弩弓,其它的都損壞了。這些弩弓製造精良,就是有錢也難買,每一把都價值不菲,才是最大的財富。
回到客棧時,朱青若已經洗白白了,坐在床沿一臉憂色。
左冷禪自然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不過沒有立刻詢問,而是脫光了衣服在她的驚叫聲中鑽進了水桶呼啦啦的幾下揉搓乾淨,這才站了起來,真氣一逼,身上的水汽蒸騰而起,立刻清清爽爽,方便無比。
也不穿上衣服,抱起朱青若就鑽進了被窩裡。
"唔!"
朱青若掙扎了一下才安靜的躺在左冷禪裸赤的懷裡,憂慮的道:"冷禪,我現在沒主意了,好像...好像連紅拂都背叛了我,那麼秦柔、冰山會不會也背叛了我?錦衣衛指揮使畢永峰素來有野心,更加信不過。"
執掌內衛的三大首領,紅拂、秦柔、冰山都是她的侍女出身,一個個情同姐妹,如果她們都背叛了,對朱青若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不僅是實力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會讓她的信念動搖。
"不要多想,我們現在蒙頭蒙腦的,一點訊息都不知道,亂想更多的是自己嚇自己。現在拋開這些,你想想還有沒有其他方法能幫的上忙?"左冷禪撫摩著她絲緞般柔軟的肌膚,心中升騰起**來。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修煉療傷篇之後,精力旺盛的可怕,精神力大增,就連**也變得強烈了許多,時不時就索取,也幸虧朱青若是宗師級高手,為了迎合愛郎的需要,更是主動修煉療傷篇,強健身體,這才勉強滿足了他。
朱青若的眼睛一亮,爬了起來,用手撐著床榻,俯瞰左冷禪,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找乳孃。世界上所有的人背叛我她都不會,因為她就是我的親孃!"
朱青若忽然爆出一個驚天秘聞,原來其實她不是晉王的親生女兒,而是她的乳孃用自己的女兒替換掉了晉王妃的親生女兒,然後又易容前去當乳孃,教她武功。魏忠賢以前就是晉王府的一個小太監,被乳孃收為弟子,傳授武功,然後才派去皇宮發展的。
乳孃的本意是給女兒一世富貴,補償她一出生就沒有父親的虧欠,但是漸漸的發現朱青若對政治表現出極大地野心,她不贊同,但是也阻止不了,於是乾脆又收下幾個記名弟子,紛紛派去協助朱青若執掌兩廠一衛。
之後她就深居簡出,再也不理世事。不過朱青若如今還無辦法,就只能去打擾自己孃親了,只要她一出面,其實魏忠賢只能束手就擒。
左冷禪聽了翻翻白眼,原來之間還有這麼曲折的故事,魏忠賢的身份還能這樣解讀,俺服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岳母大人被魏忠賢控制了。"左冷禪忽然道。
朱青若身子一顫,旋即堅定的搖搖頭道:"不可能,母親大人的武功已經達到了祖師的高度,神秘莫測,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層次,就是下毒都沒用。除非調集上萬大軍,人人佩戴長弓硬弩才有可能。"
朱青若撐在左冷禪身體上面,說話間肉隱肉現,看的左冷禪火氣,再也忍不住一把翻過身來將她撲倒,就吻了上去。
就在二人雲雨貪歡之時,北京城中心紫禁城一座宏偉陰深的大殿裡,一個面容陰鳩的老者不安的在大殿裡左右徘徊。這人身穿嶄新的一身黃色大紅宮裝,氣勢引而不發,陰深無比,正是秉筆大太監、當今大明朝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東廠廠公魏忠賢。
只是他此時神色焦躁,像一個發怒的獅子,隨時都要擇人而噬,底下兩旁站立十幾個彪悍的武士,不過都戰戰兢兢一言不發。跪在地上的二人更是嚇得汗如雨下,衣服溼透很快就滴落在地上。
"飯桶,統統都是飯桶,咱家怎麼就養了你們這麼一群飯桶!三千人在北京城找一個人都找不到,我養你們有什麼用!"
驀然魏忠賢袍袖一甩,指著二人破口大罵,二人也不敢吭聲,只是連連磕頭,很快腦袋上血流如注。
"哼,那個老太婆找不到,即使咱家饒了你,到時候人家也不會饒你,拖下去砍了!"魏忠賢戾氣大盛,話音剛落,殿外就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四個高大的壯漢走了進來就要擒住二人送去砍頭。
"李進忠,我跟你拼了!"
"殺了他我們再投到公主殿下身邊,她性子軟,一定會對背叛之事既往不咎,殺了他!"
另外一個人也猛的躍起,譁啦一聲衣服破碎,從腳上摸出兩把腰刀筆直向下砍去。此時第一個發動的則順勢往地上一滾,唆唆唆,雙臂間飛出無數藍汪汪的飛針。這還不夠,下一刻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開啟往前一扔,嗡嗡嗡的響聲中無數血黑色條紋的毒蜂血雲一般卷了過去。
兩人都知道魏忠賢心狠手辣,絕對不會放過自己,所以也不藏私,使出了全部手段。他二人心裡悲涼,早知道背叛之後不僅不會升官發財反而會有生命危險,就不背叛公主殿下了。
"喋喋,喋喋..."
魏忠賢一聲怪笑,好像早就料到了二人會狗急跳牆,身子鬼魅般一閃,幽靈般出現在持刀漢子的背後,食指拇指中出現一枚細長冰冷的銀針,刺向那人腦後玉枕穴。
玉枕穴乃是人體要穴之一,刺中必死。那人驚出一身冷汗,剛要躲避,卻哪裡躲得開魏忠賢必殺之招,撲通一聲掉在地上,沒什麼傷口,面容還保留了之前的驚恐狀態。另一個人心中膽寒,瞬間向外面逃去,不管不顧。
"愚蠢,你逃得掉麼?"
陰測測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那人眼神一變,立刻跪下來磕頭如搗蒜,痛哭流涕,希望魏忠賢能饒他一命。
"饒了你?好哇"
魏忠賢似乎毫無防備的走了過去,那人卻猛然暴起,雙手鷹爪,向他劈面抓去。魏忠賢輕蔑的冷笑一聲,似乎早就料到了,袖子裡屈指一彈,一縷繡花針射出,那人眉心只見一滴血痕撲通倒下。
這變故說起來長,但實則迅雷閃電,旁觀的人思維剛剛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魏忠賢就將二人擊殺。尤其是魏忠賢鬼魅般的速度,即使他們司空見慣也還是膽寒。
在這樣的速度之下,任是你武功再高也不過一招!
"廠公神功蓋世,天下無敵!"一群人畢恭畢敬,動作整齊劃一的跪在地上。
"記住,這就是辦事不力的下場!"
"是"所有人都心中顫慄,退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