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紅白漩渦，初始只有臥房大小。
漸漸地，那靈氣漩渦越來越大，如同一大片雲，蓋住了整個小院。
再這麼下去，恐怕有覆蓋整個暗香樓園林的趨勢。
如此一來，暗香樓聚靈大陣匯聚的靈氣，全部湧入了六十六號小院。
奇異的大漩渦，凝聚成一頭巨鯤形狀，有氣吞山河跡象！
這樣的情況，從早上，持續到了中午。
“臥槽，靈氣為何這麼稀薄？”
“包租婆，說好的十倍靈氣呢？”
“什麼情況，聚靈大陣壞了嗎？”
很多正在閉門練功的租客，突然發現靈氣變得無比稀薄。
有人破口大罵，有人滿腦子問號。
這些人紛紛跑出房間，試圖找一個答案。
然後，他們像外面那些圍觀者一樣，目瞪口呆地望著天空的大漩渦。
很多人實在忍不住了，跑去六十六號小院外面的通道上，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這是……北冥神功？”
人群中有識貨的，發出一聲驚呼。
“是《北冥神功》無疑，練到第四重了。”
“沒錯，那套水系至高秘典，練到第四重，可演化北冥真氣。”
“北冥真氣陰陽兼具，陽剛北冥真氣煎熬如火爐，陰柔北冥真氣冷於寒冰數倍。那紅白氣旋，正是北冥真氣所化，紅色的是陽剛北冥真氣，白色的是陰柔北冥真氣。”
“然也，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這是氣吞山河的徵兆啊。”
暗香樓歷來臥虎藏龍，高手如雲，眼力過人之輩不在少數。
人們三言兩語之間，就找到了標準答案。
“他這吸收靈氣的範圍，也太大了吧？”
“是啊，整個暗香樓的靈氣都被他一個人吸乾了，我們怎麼辦？”
“呵呵，這裡可是碧水天堂，水靈聖地，你們以為水系至高神功，是鬧著玩兒的？”
“知足吧，還好那人沒練到神功第七重，否則在場所有人的靈力，都會被他榨乾！”
“別吵了，既然包租婆親自出馬，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說的也是，暗香樓處事公道，不會讓咱們吃虧的。”
議論的眾人，逐漸轉移了話題。
“那個練成北冥神功第四重的大佬，到底是誰？”
“六十六號小院只住著兩個人吧，一個是瀟灑哥，一個是莫回首，應該是其中的一個。”
“想不到他們藏得這麼深，我還以為他們是六品菜雞呢。”
“不是那兩人，我記得前幾天，瀟灑哥帶了一個胖子進去。”
“哪個胖子這麼厲害？”
“不可能是胖子，能練出北冥真氣之人，絕對是蓋世美男子。”
“好像見見那位大佬美男子，等他出來，我要和他約修！”
“粗俗，大佬是隨隨便便約修的人嗎？我要和他純愛，我要和他組吸批！”
“可惜呀，碧水天堂不能生孩子，不然本姑娘要給他生一窩猴子。”
“……”
聊著聊著，老船伕一開船，人們跟著歪樓了。
碧水天堂民風奔放，約修成為一種主流，很多女人敢當眾說出這麼羞恥的言語。
這也恰恰是碧水天堂的魅力所在，很多現實裡難以啟齒的心裡話，在夢裡大家敢說出來。
人們對於那位神秘“大佬”，愈發地好奇。
眾所周知，碧水天堂有個公論：但凡練成北冥神功之人，即為水神庇佑之人。
這種人不管是不是聖徒，都稱得上神選之子。
有傳言說，只要把北冥神功練到第三重以上，連懸空城的天使們，都會格外照顧這種神選之子。
……
……
“包租婆，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瀟灑哥說話間，有意無意擋在了胖兄弟的臥室門口。
“裡面的人，你認識？”
包租婆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盆辣椒攪碎了的熱辣，以及很難形容的兇悍。
“裡面的人，是我朋友。”
瀟灑哥表面輕鬆，實則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一個人吸收了太多靈氣，別的租客怨聲載道，得有個說法。”包租婆這句話不僅兇悍，還有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霸道。
瀟灑哥擺事實講道理：“我那位朋友吸收的靈氣確實‘多了一點點’，但也是他的本事，這不算壞了規矩吧？”
“這叫多了一點點？”
包租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瀟灑哥鼻子罵道：“少跟我咬文嚼字，他再這麼吸收下去，整座聚靈大陣匯聚的靈氣，都要被他一個人吸乾淨，你讓我怎麼給租客們交代？”
瀟灑哥繼續擋在門口，有視死如歸之感：“包租婆，我知道我在你面前不堪一擊。但凡事總得講一個理字，當初我們來租房的時候，那位周管事說了，聚靈大陣匯聚的靈氣源源不絕，能吸收多少天地靈氣，全看個人本事。如今我朋友憑本事吃飯，你又怪他壞了事。都說暗香樓處事公道，為何偏偏對我朋友不夠公道？”
包租婆突然笑了：“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放心，我不會拿你朋友怎麼樣。他這種練成北冥真氣之人，水神殿搶著要他，說不定某一天有資格去懸空城。我這小廟，容不下大佛，叫你朋友出來，搬離我暗香樓。我給他一筆補償，讓聚靈大陣恢復正常，也好給租客們一個交代。”
瀟灑哥如釋重負，緊繃的心絃稍微鬆弛，隨後說道：“我朋友最近才練成北冥真氣，正在關鍵處，這種時候去驚擾他，稍有不慎走火入魔。能否等他先過了這一關，我再去勸他搬出去？”
包租婆略一思索，說道：“也罷，聚靈大陣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耗空的，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再不給我一個說法，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瀟灑哥連忙道：“沒問題，我等他收功出來，跟他把情況解釋清楚。”
包租婆正要開口，忽然抬頭看天。
天空中的巨鯤形態大漩渦，離奇消失了。
包租婆長舒一口氣：“看來你朋友已經過了那一關，叫他出來，我當面和他談。”
剛說完這話，她臉色微變。
天空之中，忽然形成了更離譜的大漩渦。
就這樣，大漩渦時而出現，時而消散。
其中的原因，非常簡單……胖劍客正在頻繁切換，時而修煉北冥神功，時而修煉九陽神功。
當天下午，暗香樓上空又有了新變化。
湊熱鬧的人們看得真切，遠處有上千把氣劍呼嘯而來，盤旋在六十六號小院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