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退無可退的時候，自然還是會咬著牙，拼死一搏。”烏燦接著說道：“與其被逼到那種程度，不如現在直接不退，可選擇的餘地還大一些。”
烏燦言之滔滔，一直都是面帶笑容說著這些話，這渾身氣質內斂，溫言徐徐的男人，竟然是烏燦！
“咦？”林成飛驚咦了一聲，捏著下巴，不斷打量著烏燦。
“咦””
烏九山的反應，和林成飛相差無幾。
這還是那個烏燦嗎？
“幹什麼？”烏燦渾然未覺自己的表現有多麼的驚世駭俗，納悶的問道。
“這道理，是誰教你的？”林成飛問道。
烏燦無語道：“還用教嗎？讀書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想出來的啊！”
“你真的在讀書？”
“這還有假？”烏燦一板一眼的糾正道：“而且還是讀了很多書。”
林成飛一拍額頭，仔細打量著烏燦，片刻之後，又扭頭對烏九山問道：“老爺子，師兄以前他……也是這麼天才嗎？”
烏九山沉悶搖頭：“當然不是，學中醫那麼久，也就能夠辨認下藥材藥性，其他的都是一塌糊塗。”
“那救奇怪了。”林成飛仍然捏著下巴：“為什麼師兄，讀書之後，就突然變的這麼聰明？”
何止是聰明，從現在烏燦的表現來看，幾乎稱得上是天才二字。
他才讀了幾天的書？
竟然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由內到外，煥然一新。
如果不是領悟了某些道理，他絕對不可能如此。
普通人能讀幾天書，就明白這麼多道理嗎？
肯定不行！
“難道……他就適合修煉你們那一脈的功法？”烏九山狐疑的說道。
林成飛鄭重點頭道：“應該是了……”
“既然這樣，那以後，烏燦就拜託給你了。”烏九山笑眯眯的說道，兒子突然有了這樣的能力，他自然也是開始不已。
之前的不聞不問，不代表不關心，只是……懶得搭理罷了。
林成飛點點頭道：“老爺子放心，師兄以後的成就，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既然如此，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好！”
因為烏燦的一番胡言亂語，兩人當下就做了決定，今天就向滅神盟攤牌。
或許被滅神盟滅了，或許是被三位太上長老殺了。
只有這兩種結果。
烏燦見這兩人神秘兮兮，說的話自己也是如墜雲霧之中，半句不懂。
他搖頭笑了笑，手中依舊捧著書，退回房間，關上房門，閉關苦讀。
“還是和以前一樣。”烏九山搖頭，有些失望的說道。
“哦？”林成飛疑惑的說了一句，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烏九山解釋道：“以前他總是活的稀裡糊塗，所以，對我漠不關心我不介意，現在，他看上去倒是聰明了許多，可我們是要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仍然是不聞不問，這不還和以前一樣嗎？”
林成飛頓時瞭然。
這位老爺子是被兒子忽視的太過嚴重，心理不舒服了。
林成飛笑著說道：“以前師兄怎麼樣，我不知道，可是現在，我卻要為他說一句公道話……”
烏九山一挑眉毛，問道：“什麼公道話？”
林成飛呵呵一笑道：“他知道我們的能力，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更知道，他什麼都幫不了我們，所以，只能讓自己表現的淡然一些，不讓我們擔心。”
烏九山懷疑道：“他……他的心思，真有這麼玲瓏剔透？”
林成飛無腦道：“沒看師兄現在已經閉關苦讀了嗎？他只是想著，有朝一日，可以跟上我們的腳步，最起碼……能做到不拖後腿。”
烏九山若有所思。
林成飛淺淺飲了一口茶水，又說道：“老爺子，如今師兄算是走上了正軌，可是，蓮兒師姐這邊，你準備怎麼安排？”
都是一家人！
你和烏燦要一起在修行道路上越行越遠，難道……就忍心讓烏蓮兒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背後看著你們的背影？
烏九山沉聲道：“這次如果不死，如果能夠活著回來……我將親自帶著蓮兒，讓她成為世間最頂尖的女修。”
林成飛馬上瞪圓了眼睛：“老爺子你有快速提升功力的丹藥？”
“沒有！”烏九山搖頭道。
林成飛不信：“那你怎麼能肯定，一定能讓蓮兒世界成為最頂尖的女修？”
“我相信我的能力。”烏九山雲淡風輕，高人做派十足。
林成飛默默的伸出大拇指。
如果不是烏九山不玩朋友圈，林成飛非得給他點幾十個贊不可。
沒過多久，林成飛和烏九山，就並肩走出明仁堂。
沒有和誰告別，就好像是隨便逛街一樣，就這麼隨隨便便的離開。
杜小莫和烏蓮兒不知道他們要去做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危險，仍然在房間內言笑晏晏。
走了一段路之後，林成飛突然扭頭問道：“老爺子，你的那些手下就不必帶過去了吧……”
烏九山低頭想了想，驀然笑道：“也是……讓他們跟著，只是送死而已。”
他們要去找滅神盟的三大太上長老。
這三個人，不管哪一個，都是在學道境上領悟多年的高手，哪怕是聞道境高手過去了，仍然起不到半點作用。
烏九山雲淡風輕的揮了揮手。
在他們二人身後熙攘的人群中，有三十多人，悄無聲息的改變了方向。
二人繼續前行。
“還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解決了沒有？”烏九山扭頭看著林成飛笑著問道。
“什麼？”
“那位紀懷柔紀小姐，同樣也可以說是滅神盟的人，她到時候如果出手的話，我們二人，必死無疑。”
林成飛輕笑一聲：“老爺子，這個你儘管放心……我敢保證，紀小姐兩不相幫。”
“這麼確定？”
林成飛笑道：“紀小姐曾經和我說過，她的目標是殺了我。”
“然後呢？”
“她不會趁人之危……”
“再然後呢？”
林成飛微微轉頭向右前方看去：“所以，我們和三位太上長老決生死的時候，她不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