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爸爸了嗎?”藍裳笑著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舒君遲隱隱有些不快,“一會兒再跟你!”
車子緩緩行駛著,兩個人沉靜下來,默不作聲。嵇藍裳默默觀望著車窗外的風景,舒君遲不急,她也不急,反正她很坦然。
車子繞了很久很久,終於停下來。舒君遲下車,替藍裳開啟車門,邀她出來。展現在藍裳面前的是一處精緻的木質閣樓,閣樓外,是一片花園。附近還有其他一些好看的建築。
“這是哪裡?”藍裳問。
“我夢想中的家!”舒君遲朝閣樓走去,“跟我來!”
閣樓剛建成不久,木材依舊很新,到處可見精緻的木雕,房間裡的擺設簡單而溫馨,絲毫沒有現代的浮華之氣。腳踩在木質地板上,出好聽的聲音。
“這裡怎麼樣?”舒君遲開啟窗,陽光揮灑進來,屋內一片明媚。
“挺好的!”藍裳不明白,既然是他夢想中的家,應該帶他妻子過來看呀,為什麼要帶自己呢?
舒君遲突然看向藍裳,瞳孔放的很大,一轉不轉,似乎要把她看穿一般。
藍裳摸摸自己的臉,不自在地,“你,看什麼?”
“藍裳,實話,我很想你!”舒君遲得很鄭重,眸子裡,都快滴出水來。
“什麼呢!”藍裳有些生氣地轉過頭。
舒君遲卻依舊一臉深情,“我的都是真心話!一年多了,我每天都生活在對你的愧疚和思念中。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好要保護你一生,沒想到卻讓你受了那麼多苦,都怪我……”
“舒先生,你是有妻子的人,請自重!”藍裳轉過身去,不想再看舒君遲一眼,這個曾經給過她溫暖和依靠,同時又給過她傷害和恥辱的人。
“在我心裡,能成為我妻子的人只有你!”舒君遲搬來木椅,“坐下吧,站著會累!”
他輕輕邁著腳步,在屋子裡來回走動,“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接著,舒君遲把自己曾經受蕭彤彤等人逼迫之事如實道來,並敘述自己這一年多來和蕭彤彤勾心鬥角的事情。
他:“我從過慣了苦日子,被無數人欺壓過,所以,我很明白,沒有錢,沒有權,沒有地位,其他一切都是白搭。南洋集團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資產,失去它,就意味著我重新回到曾經那一無所有任人踐踏的歲月……那時的我,也根本沒有能力給你幸福。藍裳,你能明白我的選擇嗎?”
藍裳了頭,但實際上,她並沒有明白,也不會明白。之所以頭,不過是不想跟他爭辯什麼。藍裳,“既然這樣,就繼續按照你選擇的路走下去吧!祝你成功!”
舒君遲有失望地搖了搖頭,“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這只是被逼無奈的一時之策,卻並非我長遠的打算。我一直在等待著機會,等待著有一天扳倒蕭家,到時候,我必定娶你為妻!”
“不必了!我藍裳何德何能,怎配得到舒先生的垂青?”藍裳自嘲地一笑。
“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舒先生?你這樣,讓我很心痛!”舒君遲繼續表露著心跡,“你大概不知道這一年來我為你做過什麼。雖然不曾出現在你面前,但我從未真正離開。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在你傷心失落的時候,甚至,在你幸福快樂的時候,我都躲在暗處,默默關注著……因為怕被蕭彤彤現,我一直都很心,不敢有大動作……”
“既然如此,麻煩你儘快送我回去吧,以免被現!”藍裳並非鐵石心腸,舒君遲的話確實讓她動容,一直以為他淡忘了,沒想到他卻一直惦記著……
然而,滄海桑田,錯過了,便終究是錯過。
“放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來找你的!”舒君遲自信滿滿,經過一年多的默默奮戰,他已經積累了很多資本和力量,足夠和蕭明遠等人抗衡。他預感,他們決戰的時刻就快到了……因為有了勝算,他才敢來找藍裳,現在,藍裳跟荊銘正處於決裂時期,荊銘又忙於和父親的戰爭,是他捲土重來最好的時機。
“可是,我的心,已經死了!”藍裳凝望著木質地板,雙目無神。她的心已經死了,難以再起漣漪。
都,愛,是生命的劫。
她的劫數已盡,不能再愛了吧。經歷過無數轟轟烈烈,刻骨銘心,最終的結局,不過是風輕雲淡,波瀾不驚。孤苦伶仃也罷,總好過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