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三思啊……”
身後,陸陸續續又來了好幾個黑衣人。
風衣瀾身邊的四大影衛,逸王府的幾位,還有鳳嘯。
眾人臉上帶著失望之色,皆搖頭,嘴裡卻道:“王爺三思!”
其中一個卻站了起來:“三思個屁!再三思下去二小姐怕是要沒命了!”
“坊間傳言皆不是假,難不成你們不知道這太子是草包廢物?可他背後之人卻是誰嗎?為他謀劃這一切的無非就是鎮國大將軍其生母皇后。”
“鎮國將軍看著這幾年自己的勢力越發強大,便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他有恃無恐,仗著自己在軍中的威望,心狠手辣,就沒有他做不出的事情!”
夙念苦苦哀求:“王爺……”
歐陽逸淡淡苦笑:“父皇啊父皇,在你眼中,誰都是棋子。本以為置身事外便可安然度日。”
“終究……是本王想錯了!”
沒有皇帝授意,誰那麼大膽子敢公然擄人?
十里別莊的碧湖連線城外護城河,沒有皇帝下令,非皇家船隊誰敢在護城河上遊船?
一切的一切,無非就是要絆倒皇后背後的勢力,滅掉鎮國將軍的焰氣!
他仰頭大笑,眼中淚珠滾落。
雙眸猩紅,再不多言,提劍便殺入了太子東宮。
“王爺……”
所有逸王府侍衛皆在地上跪成黑壓壓的一大片。
“夙念,鳳嘯,若王妃有恙,本王也不獨活於世,若旁人傷她半分,本王便砍他一指!”
“本王,已經不能沒有晚晚了,若要賭……本王便拿命去賭!”
“王爺——”夙念一聲哭出了聲音,只因為他們幾個人在太子東宮上下每個角落都找遍了,卻還是沒有太子妃下落。
即便有人看到王妃出事的時候,確實有太子府的馬車出現在城外十里別莊。
確實看到馬車內抬出一個麻袋運了進去。
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這一切都不是證據。
這東宮處處都是暗衛,太子的親舅公還在東宮殿內到處安排了弓箭手。
如此一來,不但賠上所有,還要搭上性命。
而,不管她如何哭喊,那人亦然訣別的提劍闖府。
東宮殿內。
太子歐陽軒剛從石室出來,便聽到了外面一大片喊打喊殺的聲音湧動。
刀光劍影,竟有羽箭透過紙窗戶射了進來。
他眉頭一蹙,一命暗衛衝了進來:“太子殿下當心,逸……逸王他,殺進來了!”
“怎麼可能!”
似乎是覺得不可能他眉頭緊皺久久緩不過神,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另外一隻羽箭也衝著他射了過來。
他身子一偏躲了過去。
“什麼情況,七弟那個深藏不露從不急怒之人怎麼可能如此莽撞……怎麼可能……”
“太子殿下不必多想,這次殺來的正是逸王!”
太子連忙擺手:“快……封~鎖了訊息,萬不能讓人知道此事,宮內還有舅公的弓箭手……”
可屬下那人卻說:“太子殿下,怕是來不及了……皇上和皇后已經被逸王殿下連夜請來了。”
“什麼!”
天空亮起了魚肚白,這麼瞧著,隱約像是要亮了。
雲層裡,有光線投射而來,原本沒睡上一覺,此刻更是覺得頭疼欲裂。
太子眼底暗光一閃……
“既如此,速戰速決,讓……讓他們快一點,不計生死,在父皇到來之前殺了歐陽逸,清點戰場,讓舅公的弓箭手撤退……”
渾身顫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了。
事情似乎發生的越來越詭異了。
他原本從未生過這個念頭,只是半個月前一個黑衣人找上了自己。
給了他書信。
書信內容便是確定歐陽逸便是十里醫仙,一直暗中培養實力,為的便是奪太子之位。
只要將逸王妃擄來當面簽字畫押指證,皇上知道此事便不會姑息。
到時候,太子之位,東宮便一輩子都是他的。
他動容了……
因為,之前漓王便一直在查歐陽逸的底細,這些年歐陽逸一直因病不上朝。
整個人十分懶散。
性格也十分的好,總是溫和待人,從不對人動怒。
而正是這樣的溫和,這樣的弱不禁風曾不止一次讓他懷疑。
懷疑這是歐陽逸的計,終於,漓王還未曾被派去守皇陵之前,他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也隱約知道歐陽逸也許真的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此刻……
他顫顫得走到了窗欞前,小心翼翼的趴在窗邊往外看。
初升的餘光自天邊傾灑,那白衣少年的雪白衣袍已經被染紅。
往日裡總是衣冠整齊,此刻卻散亂,隱約帶著一些狼狽。
即便如此,他與生俱來的強大氣息依舊毋庸置疑。
這是歐陽軒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看到歐陽逸殺人。
前來阻攔之人皆被殺。
鮮血染紅庭院內白玉的磚瓦。
映出刀劍破空的嘯厲之氣。
也映出了那人眉眼間的狠厲嗜血,歐陽軒看呆了,整個人睜大眼睛,竟有些慫的身子打鬥。
刀光劍影中,更有箭雨唰唰落下。
他看到好幾支羽箭堪堪擦過歐陽逸的手臂,手臂上飛速的滲出了血跡。
大片白衣被染紅。
歐陽逸捏了一支箭,好似早已經撇到了那個在窗欞下痴傻望著自己的男人。
掌心發力,一箭朝著歐陽軒丟去。
歐陽軒尚且還在眾人廝殺的場景裡沒有反應過來,此刻更是嚇的沒有了動作。
雙腿打顫,只看著羽箭直直飛來,箭尖兒插在了他的發冠上。
身~下一股溫熱流淌,他睜大眼睛,哆嗦著跌坐在地上。
帶血的羽箭插在頭頂上,隨著他慫包過度的跌落而晃動。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襲來,他已經自己死了。
直到歐陽逸一襲血衣滿眼通紅走到他面前得時候,他這才雙腿打顫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
“歐……歐陽逸,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東宮太子……你……”
“她在哪兒——”冷冷的一句話字唇角溢位,與他周身的氣息混合。
好似從十八層地獄而來,卷著狂風暴雨的怒意。
白衣染血,宛如妖冶的血雨天降,劍尖抵上歐陽軒的喉嚨。
【作者題外話】:PS:沒有經歷風浪,根本不知何為真情。
只是一起經歷生死,患得患失方知那一人在你心底的重要性。
我從不相信一見鍾情,只覺得所有的喜歡溫情都是日久生情,在時光的醞釀下,方情動,心許,乃至歲月長久,不忘彼此初見時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