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等你?”北冥連城依舊貼在她的耳畔,沉聲問道。
“自然是我的朋友。”她和連城憑空消失,東方澄必定會著急。
“好。”北冥連城鬆開手,一道琉璃般的光芒從他的身上一閃而過,釋放了禁制的力量之後,站在慕千雪面前的,便是十歲左右的他。
“這樣的話,能少些麻煩。”他不怕麻煩,他只是不想給慕千雪添麻煩。
慕千雪明白他的意思,贊同的點點頭。在連城的力量尚未得到恢復之前,他的秘密,不能讓旁人知曉,否則,光憑那個神獸金鱗,或許就能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正如慕千雪所料,東方澄的確是在掛慮她的下落。
那個憑空出現的神秘男子,也讓她心驚,不過看他和慕千雪頗為熟識的樣子,心裡才算稍定。
而這場比試的結果,傳到了皇上那邊之後,他也未曾多言,只是出面告訴到場的眾人,賞花宴繼續舉行,請大家盡興遊玩。
很快,一場風波,便在歌舞昇平中化作了烏有。
東方澄可沒半點心思去欣賞這些東西,告別了大哥,獨自走出了宮門。
“阿澄。”剛要上馬車,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東方澄轉頭一看,卻看到了蘇牧飛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有什麼事?”
“宮宴才開始,你怎麼就走了?”
“不走還留著受氣嗎!”東方澄板著臉說道。
“呵呵,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和你無關,你犯得著這麼生氣嗎?”蘇牧飛漫不經心的笑道。
話音剛落,便迎上了東方澄惡狠狠的眼神:“姓蘇的,就憑你這句話,我們之間的交情到此為止。”
“好,好,我不說行了吧。”蘇牧飛一邊說著,一邊也走到馬車旁。
“你想做什麼?”看著往馬車上湊的少年,東方澄皺起眉頭。
“你不在,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呢?”話音落下,蘇牧飛已經穩穩的閃進了車廂。
東方澄一叉腰,冷冰冰的喝道:“你要離開,也請回到自己家的馬車上去!”
“不行,我家的馬車可沒有你家的氣派。而且,這車廂內還有一陣說不出的清香,聞著就舒服。”蘇牧飛輕佻的話語,讓東方澄的臉黑的和鍋底一樣。
不過,這傢伙一向皮厚,她也是領教多年,所以,淡然處之,是唯一的辦法。
馬車緩緩駛去,百無聊賴之下,東方澄唯有看著外面的風景,才能忽略掉身邊的傢伙。
“阿澄,你看,那邊的街市多熱鬧,有空我們一塊去逛逛……”
蘇牧飛的強大,就是被東方澄完全當做空氣的時候,他也能照樣怡然自得的喋喋不休。
東方澄剛想讓他閉嘴,突然間,眼角餘光處閃過的一道身影,讓她不由喊了聲停。
車伕儘管不明所以,卻也立刻勒住了馬車。
東方澄看著前方,微微蹙眉。
很意外,她竟然在這條街上見到了南宮燕。
儘管她立刻閃進了一處小巷,東方澄自信還是不會看錯,畢竟這女人剛才在公主面前煽風點火的噁心模樣,讓她記憶深刻。
不過,她怎麼也離開了皇宮,並隻身一人來到這裡呢?
“阿澄,你在看什麼好東西呢,這麼入神?”耳邊,忽然傳來了蘇牧飛的聲音。
東方澄心頭一動,指著那道小巷說道:“那是個什麼地方,你知道不?”
蘇牧飛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輕輕一笑:“喲,阿澄,你可算是問對人了,別人還真的說不出那地方的門道,除了我……”
“好了,別賣關子!快說!”東方澄立刻不耐的出聲打斷。
“好吧,難得也讓我顯擺一下嗎。”蘇牧飛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條小巷,名叫青柳巷,裡面只有一家小酒館。但是這家小酒館,卻賣著不一般的酒。”
“什麼酒?”東方澄立刻追問。
“殺人的酒。”蘇牧飛語氣陡然一轉,多了幾分凜冽,“那地方是某殺手組織的一個分部。都做些生死買賣。”
東方澄倒吸了一口冷氣,儘管蘇牧飛一直嬉皮笑臉沒個正經,但是他的見識卻是絕對不假,這麼說來,南宮燕暗自去那個地方,是為了聯絡殺手?
一個國公府的千金小姐,會不顧一切的做出這種選擇,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有人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她的利益!
目前來看,只有一個人符合這個要求!
慕千雪!
東方澄推想到這裡,心頭頓時一陣狂跳:“快!快去學院!速度快!”
她連聲催促,眉頭緊鎖。她必須儘快找到慕千雪,將這個訊息告訴她才行。
馬車立刻在街道上飛馳,七曜學院的大門很快就出現在前方。
沒等車停穩,東方澄立刻飛身下馬,直奔慕千雪所在的小院而去,早就忘記了車廂內的另一位乘客。
蘇牧飛掀起車簾,看著東方澄遠遠離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好久沒碰到這麼有趣的事情了,他且能不插上一腳?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東方澄一衝進慕千雪所住的小院,立刻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千雪!”毫不遲疑的,東方澄撲了過去,直接給了一個熊抱,一副久別重逢的動人場景。
連城在旁邊皺起眉頭,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也就沒上前去拉開,不過有些事還是要問明白:“你來做什麼?”
“對,我來這裡是有重要的事情!”東方澄從激動中回過神,也沒在意連城冷淡的語氣,大叫一聲,“千雪,那個南宮燕想要害你!”
“什麼意思?”這話是連城問的,而慕千雪面色淡然,似乎對這個訊息沒有絲毫的驚訝。
東方澄立刻將所見所聞說了一通,隨後又迫不及待的說出了自己在路上已經想好的辦法:“要不這樣吧,千雪你今晚和我回去住一宿,那個南宮燕請來再狠的殺手也無能為力!”
慕千雪搖搖頭,神色淡然的說道:“不,就算是平安度過了今天,她想要殺我的心依舊不會死,更何況,我們之間的仇怨已久,不僅是為了明日午時的這三個響頭。這口氣不出,她是決然不會罷休的。所以,就讓她來吧,我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