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壯睜開眼睛的時候,視野中一片漆黑,腦袋有些昏沉。
片刻的恢復後,他才感知到罩在自己臉上的‘面罩’,以及扣在耳朵上的耳罩。
眼前沒有一點光亮,耳朵裡也安靜的嚇人,聽不到絲毫聲音。
他不知道自己正躺在哪裡,背後和屁股地下都硬邦邦而且冷冰冰的,像是金屬。
他的呼吸很沉重,身體漸漸恢復了一些氣力。
李大壯動了動放在肚子上的雙手,發現雙腕上正扣著兩個‘鐵環’,冰冰涼涼的,讓他的兩個手腕緊緊的貼合在了一起,他嘗試著用力將手腕分開,可卻根本難以撼動絲毫。
雙腿也同樣如此,被什麼東西緊緊的鎖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李大壯用力的向後挪動著屁股,讓自己可以儘量靠坐在頭頂上的‘鐵壁’上。
砰!
身體還與身下的‘地面’保持著不到三十度的傾斜,頭頂就撞在了什麼東西上,只能暫且保持這種難受的姿勢了。
四肢的麻痺感漸漸解除,李大壯抬起被鎖在一起的雙臂,向四周摸了摸。
果不其然,冷冰冰的金屬觸感從手上傳來,證明他正被關在一個類似於‘棺材’的大鐵箱子了。
看來,他所能獲得的資訊,僅此而已了。
“我怎麼會在這裡。”,李大壯晃了晃思緒混亂的腦袋。
他模糊地記得,今天...或許是昨天,就在他早上剛要出門去上學的時候。
...
他當時正彎著腰在花植店的櫃檯裡摸索著家門的鑰匙,突然,脖子上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刺痛感。
他眉頭緊鎖,順著刺痛感傳來的方向找過去,從脖後摸到了一個類似於迷你針管的東西,忍痛從脖子上把那個東西拔了下來之後,他發現那是一個不過一釐米的金屬‘針管’,前端的針頭卻至少有三四釐米長,上面還攜帶這從自己脖子裡面帶出來的一絲血液。
正在他納悶的時候,另一側的脖子上再次傳來了同樣的痛感,一瞬間,他頓時感覺眼前的空間開始旋轉了起來,一個趔趄,無力感從四肢傳來,扶著玻璃櫃檯才能勉強站住。
就在這時,自家的後門被開啟,一下子衝進來的三個“特工”打扮的黑衣人,帶著黑色眼鏡,其中還有一個是黑人,體格比自己還要強壯。
雖然來者身份不明,但他下意識的判斷,對方鐵定不是什麼好鳥,而且人多勢眾,一時間,李大壯也來不及多想,腦海裡只剩下一個‘跑’的念頭。
當時他腦袋已經有些眩暈了,本想直接從櫃檯上翻過去,卻沒成想直接把玻璃櫃檯推倒了,玻璃碎了一地。
那幾個“特工”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扭過頭,其中一個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身高和自己相仿。
似乎是對方發現自己還‘清醒’,神情中出現了一絲驚訝的意味,手裡的動作卻不停,拿著一個銀色的‘電棍’一樣的東西,就要往自己身上杵。
“我去你媽的!”
就在那個‘電棍’距離他的胸口不到一釐米的距離時,他猛地一咬牙,扭過了身子,甩著膀子,掄圓了就是一個大嘴巴!
啪!
說實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那個‘特工’那麼不經打,一個大嘴巴就給後者抽飛了,只是可惜了那些被他撞碎的花盆和其中的花草。
或許是因為自己表現出來的強大戰鬥力讓另外兩個特工有些驚訝,趁那兩個特工愣神的一剎那,李大壯拔腿就往外跑。
可沒跑兩步,腦袋裡再次出現了一陣劇烈的眩暈感,又一個趔趄,摔倒在了門口的花盆旁邊。
李大壯下意識把脖子後面的另一根針管拔了出來,站起身之後,另外一個特工,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身後,同樣拿著一個‘電棍’要杵自己。
他視野有些眩暈,也顧不上其他了,下意識地手上發力,竟然直接把手扶著的‘迎客松花盆’掄了起來,砰的一下砸在了那個特工的腦袋上,後者直接昏倒了下去。
眩暈感越來越強,李大壯不得不咬破了舌頭才能讓自己勉強保持著站立,可他知道,跑是跑不了了,只要腿動一下,肯定摔翻了不可。
最後那個黑人特工似乎對他產生了一絲忌憚,站在破碎的玻璃櫃檯旁邊,不敢輕易上前。
嘶~呼~
李大壯半弓著腰,發出了類似於野獸一樣的低沉吼聲。
就在這時,又是一名特工從後門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把銀白色的‘怪槍’。
“再給他來一針。”
李大壯模糊地聽見那個黑人特工對走進來的人說了什麼。
“兩針已經是極限了。三針的量,就算是大象都得死。萬一把他弄死了,回去就不好交代了,上面可說了,要對他進行活體切片。”,另一名特工回應道,“放心吧,他挺不了多久了。”
“切~片!”,李大壯用力的眨了眨眼,視野中的畫面旋轉的越來越快,他甚至聽不見自己如獸吼一般的聲音了,“切...切你MLGB。”
但果然如那名特工所說,他挺不住了。一個踉蹌,身子一歪,直接砸在了一旁的花盆上。
後來,李大壯模糊的記得,那個黑人特工走了過來,自己似乎還和他過來幾招,又碰碎了一片花盆,讓他心疼不已。
再之後,就實在想不起來了。
...
呼~
李大壯嘆氣,到底是什麼人會盯上自己呢,綁架他來做什麼。
他記得,當時那個特工好像說什麼活體切片...
什麼意思,難道自己變異了嗎?要用自己做實驗?
不對啊,李大壯想著,如果我變異了的話,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接著,李大壯感覺有什麼氣體從臉上的面罩裡噴了出來。
隨著氣體的湧入,他的睏意越來越濃,片刻後,睡了。
夢中,李大壯好像去到了一個地方,一個,充滿了金屬與野獸的世界...
......
......
南極,某秘密基地。
一架黑色的運輸直升機停在了耀眼的銀白色的冰面上。
飛機剛一降落,不遠處,一個足有五米高的梯形入口,就從冰面上升了起來,其後的金屬通道顯現,一隊人馬從中走了出來。
隨後,直升機上跳下來了一個人,和迎面走來的隊伍領頭的白衣男子握手,“二隊長,獵物已經帶回來了。”
“好,幸苦了。”
說罷,被稱為二隊長的男子,衝身後的隊伍擺了擺手,從中走出了幾個人,過去接下了從飛機中被抬出來的鐵箱子,而後,抬回了從冰面上升起來的入口中。
直升機所在的冰面下降,將飛機送到了冰面之下。其他人進入‘入口’後,入口便也降了下去。
一望無盡的南極冰面上,再次恢復了空曠與寧靜。
...
一陣敲門聲傳來,張俊停下來與秋漫詩的對話,從報告檔案中抬起頭來。
“進來吧。”,他說道。
“張主任,秋主任。”,安保人員打開門,點頭示意,“安全中心那邊說,殺手已經帶回來了。”
一聽到殺手這兩個字,一旁的秋漫詩眼中浮現了濃濃的不安。
“嗯...”,張俊沉吟片刻,站起身來,轉頭對秋漫詩說道,“小秋,我過去看看。”
“嗯。”,秋漫詩點了點頭,囑咐道,“小心。還有,大壯那孩子,跟小凡認識好多年了,我想一定是弄錯了,你去了,一定要弄清楚,別讓孩子遭罪。”
“嗯,放心吧。”
說罷,張俊走出辦公室,在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的陪同下,沿著明亮的走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