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裡,奔普教授一直都這樣嗎?我想他肯定是誤會了我的話……聽說今天霍格萊斯有一起襲擊事件發生,我聽到訊息就往這兒趕來了。”
邦妮聳了聳肩膀,無奈了一下,說道:“爸爸,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一會吧,我現在要和傑裡去魔藥宮看病,你該休息一會了,傑裡估計疼得都要瘋掉了……”
“歇裡怎麼了?他的臉色很不好,生病了嗎?歇裡,我和你們一塊進去吧!”
“大貝特,你還是去找死屍臉教授談會吧!說不定他現在正和波克教授反映你的情況,你是來霍格萊斯工作,是要擔任魔法教授的,而不是吊兒郎當的滿嘴說故事。”
“小邦妮,我的女兒,你說的對,我該去找奔普談一談,可是你為什麼要喊他‘死屍臉’?我沒有教過你對教授這麼失禮呀!”
“爸爸,你到底走不走?”邦妮說道。
她剛說完,貝特連忙應道:“那我先走了,歇裡,你好好保重身體啊,我真替卡西心疼你,真是遭罪,可憐的孩子。”
貝特聒噪的聲音終於消失了。
“貝特先生是你爸爸,他是教了你許多東西的厲害的爸爸!”傑裡發出持續的驚訝。
他緊握住兩隻拳頭,指甲深陷到掌心裡。
“我好長一段時間才把這件事忘掉,”傑裡說,“我原本不想再回憶起這件事,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貝特先生,他還成為了驅物咒的教授!”傑裡咬著牙,喃喃道。
“傑裡,你和大貝特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太愉快的事,他成為了霍格萊斯的教授,連我都嚇了一跳,又何況是你呢?”
邦妮頓了頓,提醒他:“你的臉色太難看了,我先陪你進去看看吧!”邦妮很擔憂。
她攙扶住傑裡,擔憂地望著他。
“在所有可能出現的結果中,只有貝特先生,是我最難以預料的……”
傑裡愣愣地站在原地,他驚訝極了,必須抑制自己才能保持語聲不顫抖。
“傑裡·小爾!”有人在叫他。
“邦妮把你的一切都告訴了我,關於你的那些神奇的經歷!”蘇迪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了。
她的目光在傑裡的臉上掠過,這使他的神情顯得越發驚訝了。
因為他忽然記起了那天邦妮說的話,蘇迪原本是在週六晚上約自己在食堂談點事,由於——
“我想,我應該瞭解你多一點,再和你談談一些事,因此,我決定約你下午兩點,到學校的鬥舞場去一趟,我想弄明白一些事,以解開存在我心中的疑慮。”
蘇迪的話把傑裡和邦妮都聽得愣愣的。
“請務必來提拉米鬥舞場一趟!有一件事我想私下問問你,你是怎麼做到的?”蘇迪發
出了請求,她的目光裡隱含著某種渴望。
“你們倆真該好好地談一談,我也特別想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邦妮尖刻地說,眼裡帶著奇怪的笑意。
她說完,驀地鬆開了傑裡,並且猶豫了一下,最後向別處走去,兀然的舉動讓傑裡愣了一下:邦妮這是怎麼了?
傑裡看見她一個人向宿舍樓方向跑去,眼裡現出了迷茫,他咬了咬,感覺背上的“變身咒”的傷痕又在灼燒了,這回是疼的徹骨。
今晚十二點鍾,必須去隱骨屋找魯格力解咒,一直這樣忍耐不是最好的辦法,而且他也想去看看皮筋。
昨天和烏龍一戰之後,皮筋就飛走了,它離開時顯得很急切,看樣子好像是受了傷,不知道它有沒有大礙......
“放心吧,這是女孩之間的事,事情過去了之後,我會和她解釋清楚的。”蘇迪的聲音在傑裡的耳邊清脆地響起。
“解釋?我......我真搞不懂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你和邦妮產生了什麼誤會嗎?需要你專門跟她解釋。”
“傑裡,你真的不懂那點事?”
傑裡愣了一下,背上的“變身咒”傷疤又開始疼得厲害,這回是加倍的疼。
差不多有一刻鍾,他都在一片聚精會神的痛苦的沉思著:
皮筋又救了我一回,我又欠了魯格力一次,我又欠了這個盜賊一次,我到底在想什麼?
因為他的貓頭鷹救過我的命,我非要屈服於他的話,我如何再配做卡西·小爾的孩子?
我當初是如何跟著那個鬼盜手走進了黑樹林,那時我是衝昏了頭腦,第一次上了魯格力的當,以及進【隱骨屋】還拿了他的贈書……
“傑裡,”蘇迪在傑裡發呆時提醒他說,“希望你能夠成全我的請求——我的話你聽進了嗎?下午在提拉米鬥舞場——我希望你這次能到那兒來見我,傑裡?”
“呃——”
一聲如夢初醒的驚訝。傑裡的聲音變得有些彷徨,他一開始就沒料到蘇迪會自己找來跟他提這件事,為什麼要約我去【提拉米鬥舞場】?她是想幹什麼?
有什麼話現在說不好嗎?還要特意約去那樣的地方,提拉米鬥舞場,真的不知.......
“蘇迪,我不明白你把我約到那兒,有什麼特別的事嗎?”傑裡的聲音露出了點戒備。
接著,徹底的猶豫住了。
他想到了在司命夫人酒館裡的事,不想談及的那天夜晚——有關姬瑪的部分。
他咬了咬牙,感覺到肋骨刺疼了一下,宛如被數十只兇狠的蟲子撕咬。
他把一張憔悴的臉埋進了兩隻手掌裡,汗水沿著蒼白的臉龐迅速的流下來
。
我這是怎麼了?在禁園中被羅班拍傷的那一下在起作用?傑裡驚慌的想著。
說不定,我的肋骨已經損壞了……
“張大哥......”傑裡無意識中發出了一聲痛叫,在身體發出一陣陣連續的疼痛時,他幾乎用盡力氣喊出了張無為。
這一聲“張大哥”卻讓蘇迪的臉色變了變,這種變化是意外而急促的,是出乎意料又希望在預料之中的,直到看見傑裡暈倒在地上。
一切都平靜下來。
蘇迪好像完全確認了什麼,她急忙喊人幫忙:“快來人啊——”
“傑裡,你還好嗎?請別睡過去!”
很快,有一陣腳步聲從魔藥宮的石階上趕下來,一名身穿白色衣袍的魔法醫師走來了。
“他怎麼樣了?看起來情況很不好啊。”
這名黑頭發的年輕醫師急切地跑來,他把傑裡從地上扶了起來。
他抬頭說話的時候,看見蘇迪的一雙眼睛裡,目光如炬,一下子怔住了。
“麻煩你——先把他送進去看一下吧!我看他的情況是十分糟糕,甚至還有點兒危險,他是我的朋友......”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女孩?
一定要把她的資訊弄到手!
黑頭發、年輕的魔法醫師,一對耳朵莫名地紅了,他在心裡暗想了一下。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
“拜託了!我還有急事,一會再來看看他!”蘇迪的心臟狂跳,急著要走。
“先等一等,請留步——”
黑頭發的年輕醫師叫住了她,並且留了一句話:“我叫沙士比,他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因此,一會你得再回來一趟。”
他出於某種本能,微笑地向看蘇迪,一絲亮光掠過了他笑眯眯的眼睛。
“一定要儘快回來,”沙士比嚴重的說,“萬一他撐不下去,有你這位親密的朋友在身旁,離情況好轉應該會更快一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盼著蘇迪別在眼前消失。
蘇迪當然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覺得這名魔法醫師看起來有點過於熱情了。
莫非他是見到自己表現得不像霍格萊斯的學生,開始懷疑蘇迪的身份了?
忐忑——一種緊張,持久不妙的不安感——向蘇迪襲來。
“什麼?”蘇迪驚訝的問。
“我和他不是親密的朋友,我們不是太熟,可是沙士比先生……你應該考慮先看看他……可以嗎?”
她奇怪的看著沙士比,眼裡露出懇求。
“完全沒有問題!”沙士比快速的說,一把抱起了傑裡,三步並作兩步,向魔藥宮的大門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