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創意廣播劇大賽?!”
智障障,真名趙谷雨的眼鏡男猛地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手裡拿著愛瘋手機。
“你是說,創意廣播劇大賽要開始了?參賽要求很嚴格,新白透插不進去,只能我們這些老家夥才有資格參賽?”
電話那頭,一個沉穩磁性的男聲說著:“嗯,從網站公告上看,是這樣的。智障,要不要約一發?”
“約約約!我手裡剛好有個策劃!本來還想慢慢等作者回覆的,看來必須加快進度了!”
“呵呵,那就祝你好運,成功拿到授權!”
“嚯嚯嚯,當然沒問題,我是誰?當年軟磨硬泡,終於要到了夢雅新生代作者的授權,現在要一個小神的授權又有何難?實在不行,我就影片給他下跪了,他不同意我就不起來!”
“那麼厲害?”
對面的人調侃一笑:“能讓你獻上膝蓋,對方似乎真的很牛叉啊!到底是哪位大作家?”
“《追美記》的作者,數蟲子的驚蟄!”
……
電話結束之後,智障障再次給驚蟄p了一條訊息:
“大大,上線請回覆,求廣播劇授權,三百六十度跪地求!”
許久沒有等到回覆,他想,反正授權他死也要拿到,不如先把人找好,以後開工也不用那麼趕。
於是,智障障開始行動了。
他先聯絡了跟自己關係好的工作室、社團和個人,問問他們近期的安排,並且說明創意廣播劇即將開賽的訊息,邀請他們跟自己合作一部劇。
然而,回應他的人並不是很多。
許多人以“還沒有要到授權”回絕他。
有的人態度模稜兩可,說是“授權以後,他們可以馬上開工”,但卻沒有具體答應。
只有5個人答應了做劇的事情,其中包括歌姬“塵裡花”、作詞“蔚藍”、男CV“梨子醬”、後期制作“菊發”以及美工兼宣傳“昭白”。
這幾個人還是因為和自己長期合作,友情參與的。真正相信《追美記》能夠做出來的,只有塵裡花和梨子醬。
“也罷,萬事開頭難……”
智障障無奈地嘆息一聲,又回到了給驚蟄大大發pp訊息的日常。
——
另一邊,顧春紛的別墅裡。
一個穿著貂皮大衣,打扮得跟暴發戶一樣的中年女人來到了這裡。
她神色之間滿是鄙夷,看著別墅凌亂的模樣,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屑與輕視。
“不愧是小三的女兒,連自己的狗窩都不會收拾!”
顧春紛咬緊牙關,努力把自己嘴邊的反駁吞回去。她低埋著頭,左腳從右腳腿肚子繞過去,腳尖緊緊地靠在腳後跟,全身僵硬。
其實,她的腿,正在打顫。但她不敢表現出來,也不敢讓面前這人發現。
“阿姨,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這“暴發戶”就一巴掌扇了過來,在她臉上留下一道紅痕。
顧春紛那雙眼睛仍舊死寂,沒有半點波瀾。
眼淚?早就流乾了……
沒有眼淚的女人,也不一定還有勇氣,或許她所有的精力都付與了妥協。
還好,顧春紛是還有勇氣的姑娘。
她深吸一口氣,咬著牙抬頭,瞪視“暴發戶”:“你來……到底想幹嘛?”
“喲呵,念了兩年大學,還長脾氣了?多讀了幾年書,就真覺得自己本事了?”
“暴發戶”看也不看顧春紛壓抑著怒火的模樣,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一手靠在沙發上,一手放在架著二郎腿的膝蓋上。
她眼睛瞟向顧春紛,眼裡仍舊是輕蔑的神色:
“我說你啊,跟小時候那樣,多好?你爸讓你喊我媽你就樂呵呵地喊,讓你聽我話你就聽我話……嘖嘖,那時候,你才是真的可愛啊!”
說著,她伸手準備去拿桌上的陶瓷茶杯。
顧春紛眸光一閃,冷聲道:“哥本哈根‘丹麥之花’系列的咖啡杯碟,承裝量170ml,手工製作,售價11萬人民幣,現已售罄。”
說完,她不等“暴發戶”有別的動作,左手一指茶几上的另一個瓷器,說道:
“‘丹麥之花’系列,擁有700ml承裝量的咖啡壺,以白瓷手工製作,售價42萬,現已售罄。”
“現在在你面前的兩個瓷器,是已經沒有再賣的東西,也就是——限量品,是爸爸的收藏。你想碰,可以。”
言外之意很明顯,你碰了,東西出事了,咱們盡可以鬧到老爹那兒去。
暴發戶,也就是顧春紛老爹的“明媒正娶”的妻子,這時候也沒了之前倨傲的臉色,而是變得有些不自在和尷尬。
她嫌棄又羨慕地看了看那套咖啡杯,小聲嘀咕:“不就是什麼限量品嗎?拽什麼拽?!”
與此同時,她站起身來,在別墅裡轉了轉。
“你這屋子真亂!”
“跟狗窩真是沒多大區別了!”
“噫~~這麼臭,你是有多久沒清理廚房了?”
……
她一邊走,一邊吐槽,嘴裡的嫌棄話說得不少,眼睛裡的光卻越來越亮。
顧春紛也不管她,任她走著。
她本以為,這女人不過是來這兒打擊自己,順便炫耀一下,她過得有多好的。
誰知道,她下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喂,你這屋子挺好的,我就收回了!另外,你不是要考試了?還是趕緊回學校準備一下吧!”
這話說得倒是誠懇,可深知這女人秉性的顧春紛,絕不會那麼輕易地略過這條資訊。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還要我明說?”女人冷哼一聲,“你爸爸以為你是早就進了實習期,正在找單位,可我知道,你特麼壓根兒就是逃課!連假條都沒簽!你說說,跟嘯塵比,你有那點兒比得上?你這個……”
顧春紛不過問了一句,就迎來了這女人鋪天蓋地的臭罵。
她冷哼一聲,抬頭認真地看著那女人:“你真要逼我是不是?”
暴發戶一臉莫名。
顧春紛神色不變:“逃學的事情,你想告發我就去,別在這兒唧唧歪歪。就算我想退學,想自殺,想要把自己玩兒廢了,我那個老爹也不會理我一下。”
“對他來說,照顧我是‘義務’,是‘恩賜,就跟人類豢養寵物一個道理。”
“對,我是狗。可我至少還有骨氣,我還分得清什麼是我該拿的,什麼是我不該想的!你如果害怕我回去爭奪孤家家產,那你大可以放放心心地滾出去!就顧家那點兒家業,我還看不上!世界第八十強的企業又怎麼樣?國家高層又怎樣?”
“我不稀罕!”
說完,顧春紛撥通了保安的電話,讓人把這暴發戶扔了出去。
然而,山雨欲來風滿樓,一場驚天鉅變正在顧家這個盤根錯節的大樹底下,無聲無息地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