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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九年義務教育派

田豐字元皓,河北冀州人。為當世名人,初闢太尉府,舉茂才,遷侍御史。按說像田豐這種少年成名,並且能夠進入中央任官的人物,只要稍稍圓滑一些,平步青雲不敢說,但起碼也是仕途坦蕩。只可惜,田豐這個人很“硬”,說的好聽叫剛直,說的不好聽就是不擅世故。

漢靈帝在位時期,官場烏煙瘴氣。一部分是因為宦官亂參合朝政,但更大的原因是靈帝這位要錢不要命的主,壓根就沒想過怎麼好好治理天下。這個時候的世界,士子們是不會說皇帝的壞話,要是朝綱崩壞,不管皇帝做了什麼,鐵定是皇帝身邊的人不好。要麼是宦官,要麼是近衛的大臣,總之必須有人頂缸。

田豐當然也逃不過這種思想,所以在經歷了幾年官場上的浮沉之後,田豐覺得自己是沒辦法為民做主了,所以還是回家賣紅薯去吧。這麼一想,當下他便棄了官,離開洛陽。

可惜,紅薯這個時代還沒發現,所以田豐也賣不了紅薯。於是,田豐便回老家,準備在冀州再找份新工作。不過,田豐的才幹早就進入了劉焉的眼中。

劉焉雖然是皇家宗室,但是身邊並沒有太多可用的人才,原本在洛陽混日子,除非是想造反,否則也不需要,更不敢結交太多的朝臣。但是一旦出了洛陽,即便是來管理這個苦寒之地的幽州,人才就變得相當重要。

於是,在劉焉上任幽州刺史的路上,就往冀州拐了個彎。找到田豐之後,拉著他的白嫩小手,哭的死去活來。言下之意,要是你田豐不跟著我去幽州,我鐵定是要被人給坑死。只有你田豐跟著我去,我的小金庫才會鼓起來。

雖然田豐並不看好劉焉,但是被他這麼拉著一直哭也不是個辦法。無奈之下,田豐只能捏著鼻子答應。話說,田豐的話效果奇佳,他剛一點頭,劉焉立馬抹去眼淚,咧著嘴笑,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田豐的幻覺,驚得他幾天都以為自己失心瘋。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劉焉哭的有點假,但是對田豐卻真的很重視。當即就讓田豐成了幽州錢糧主簿。

一州的錢糧主簿可不是一個小官。從小一點說,管理整個州縣的錢糧進出,做個統計工作。從大一點說,那可是地方性的財政部長,而且還是省部級。只是,幽州這個地方確實窮苦,而且下屬的郡縣也很少,再加上劉焉也需要安插一些自己的老人,所以實際上田豐目前管理的就是涿郡州府所在的錢糧。但即便如此,他也依舊是幽州政治圈裡的核心人物。

劉福是刺史府的外事管家,這種人其他的本事沒有,看人臉色行事卻是一等一的高手。最初他看到田豐出現的時候,心中大喜。在劉福看來,田豐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而且是精於術數一道的高手。看整幽州,再沒有比管著劉焉錢袋子的田豐,更適合來對付眼前這個豬肉店的賬房。

但是,僅僅轉瞬之間,劉福的小心肝就拔涼拔涼了。田豐的樣子,明顯是對這個半大小子十分禮遇,再聯想到自己沒事找事的所作所為,劉福當即就想溜走。只可惜,他才剛向後退了半步,原本還一臉恭敬的田豐就已經陰沉著臉,轉身面對他。

“劉大管家,這是準備去哪?”

“大……大人,小的……小的……”劉福磕磕絆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田豐打斷。

“數百斤的羊肉呀,什麼時候刺史大人府上需要一次購入如此

多?劉福,本來見你是刺史大人身邊的老人,對你的所作所為我也不想深究。可你竟然假冒刺史的名義,敗壞刺史的清譽,此刻就算我能饒過你,想必刺史大人也不會饒過你!”

噗通,田豐的話音落下,劉福已經癱倒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但此刻的田豐卻根本不再多看他一眼。像田豐這樣的名士,看對眼了,可以為你盡忠到死,但是看不對眼,那就絕對不會多說半個字。

揮揮手讓自己的隨從護衛押著劉福回刺史府,交給劉焉處理之後。田豐又對陳濤拱手道:“先生受委屈了,都是這府上的奴才惹事。若先生還有不滿,元皓願替他受罰。”田豐對陳濤的禮遇可不是平白無故。之前一早他就站在店外,聽聞劉福要購買的羊肉之後,他在地上比劃了半天,才只算出一百多斤上等羊肉所需要的銅錢,可陳濤卻在短短時間內說出所有。雖然還沒算出總數,但是僅僅對比上等羊肉的答案,田豐就知道眼前的小先生絕對不是信口開河。

陳濤本來也沒將劉福放在眼裡,在他看來,那不過是劉福的問題。連劉焉都沒被陳濤恨上,更何況是一直禮遇有加的田元皓。

抬手抓抓腦袋,陳濤想了一下,似乎覺著田豐的名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具體,只能清淡的說道:“田大人不必如此客氣,這本是小人惹事,與大人何干?我也不是什麼先生,田大人直呼我陳濤便是。”

田豐先是一驚,看對方只肯告訴我名姓,卻不肯告之“字”,當下還以為是陳濤依舊耿耿於懷,但轉眼看到陳濤眼中的真摯,又見對方年方弱冠,想來可能還沒有取字,不由心下一鬆,試探著問道:“陳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元皓佩服,只是不知陳先生是否願意讓元皓做東,一盡地主之誼,二為先生壓驚。”

“啊啊,這都中午了,也是該到吃飯的時候了。”陳濤抬頭看看店外的天色,隨即轉身對虎牙妹紙說道:“飛兒姐……呃,是翼德姐,你看田大人請我們吃飯,去不?”

張飛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此刻也是羞的滿臉通紅。好嘛,人家是請你吃飯,又不是請我,哪有你這種跟著別人去蹭飯不說,還拖家帶口的。但是,另一邊她心裡也甜絲絲的,起碼陳濤連吃飯都記得她,就算是不合禮儀,但也讓她心裡很溫暖。

二十幾歲的田豐早已經過了懵憧無知的年紀,當看到張飛臉色羞紅說不出話來,而陳濤還茫然不知的樣子,便知道是怎麼回事,急忙說道:“既然是陳先生的家人,自然該同去。”說著便拉上陳濤,又伸手做出請的姿勢,帶著陳濤二人,向附近的酒樓行去。

醉仙樓是幽州數一數二的大酒樓。今日主簿田豐到來,店家自然不敢怠慢。掌櫃小心的請三人進入樓上的雅間,又吩咐小二好生照看之後,便退出雅間下樓去準備酒菜。只是片刻,十餘道菜餚便已經擺上桌面。

漢朝時還基本沒有炒菜,絕大多數菜餚都是蒸煮為主。雖然口味不能和現代相比,但是雞鴨魚肉,山珍水果,時鮮蔬菜還是一樣不缺。

張飛家不缺錢,平時這些東西也能吃到,但是一次這麼多,卻還是頭一次。只不過,陳濤對漢朝的菜餚已經不抱希望,因此面對一桌豐盛佳餚,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眼見陳濤眼中的淡然,田豐更相信,這是隱藏在民間的名士。先不說那一手神奇的術數,就是這

份見官不懼,玉食不動的風骨,就讓田豐這號人更加佩服。

殷勤的酒過三巡之後,田豐放在杯子試探著問道:“不知先生所學為何家何派?之前展露的神奇術數可是先生學派秘藏?”

“啊?”陳濤吐出口中的雞骨頭,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田豐心頭一驚,想著自己今天怎麼會這麼冒失,一開口就去問人家學派的秘藏,要是激怒了眼前的小先生,讓他含怒拂袖而去,那可是大大的損失。想到這裡,他急忙補救道:“先生勿怪,在下只是一時好奇,並不是想要探尋先生的秘藏。”

“沒事沒事,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說。嗯,我家學派……九年義務教育派……嗯,就是這個。”陳濤嘟囔了一下,一臉興奮,明顯為自己能想到這麼“高明”的學派開心。

“九……九年義務教育派?諸子百家中有這一派?”田豐暗自思量,但隨即一想,先秦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局面何其盛大,但始皇帝焚書坑儒之後又有多少學派湮滅在紅塵之中,想來這九年義務教育派,必然也是其中之一。這麼一想,田豐更加覺得眼前的少年神秘,對於那神奇的術數也更想一窺究竟。

只是在田豐看來,陳濤年紀雖小,但是為人處世老練異常,說話看似平和,但卻有種滴水不漏的密實。自己先前一時莽撞,已經讓陳濤感到不高興,要是此刻再急於一時,必然是適得其反,不能一窺術數奧妙還是其次,惹得眼前大才就此離去,那他就後悔終生了。

完全沒有食慾,一心想著怎麼才能把陳濤拉在身邊的田豐,急切間無話可說,讓場面冷了下來。相反,陳濤哪裡知道田豐心裡想什麼,不管不顧的大吃大喝之餘,還拼命給張飛夾菜。也幸好張飛也不是尋常人,比男子更有氣概的她,除了初時有些不適應之外,此刻早已經放開。在加上她食量確實大,片刻下來,一桌佳餚便已經進了二人腹中。

“呃……吃的好飽。”陳濤長出口氣,這才發現一桌子飯菜都被他和張飛掃乾淨,田豐卻好像沒吃幾口,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田大人吃飽了沒?要不要再叫一些?”

“啊?啊,飽了飽了。”被陳濤呼喊,田豐回過神來,靈機一動,當下笑著說道:“我觀先生非常人也,為何會在張東家的店中任職賬房?”

見田豐動問,陳濤也不急,把自己那套離魂症,還有張飛救助與他的事情說出,頓時讓田豐心中明了。

“張東家義薄雲天,救助貧弱於危難,豐佩服之至。”拱手對張飛說完,田豐又對陳濤說:“雖然張東家義氣,但先生如今已經痊癒,長留此地也不是禮儀之道。如蒙先生不棄,在下願保舉先生為幽州錢糧筆頭刀筆吏。先生以為如何?”

“筆頭刀筆吏?做什麼的?”陳濤不明所以。

“管理錢糧進出入庫,以先生的能力,當不在話下。只是屈居在下,大材小用,委屈先生了。”

“呃……這工作,不,這個職位,有多少月俸?”

“啊?這個,十五貫。”

“十五貫呀……”

眼見陳濤有猶豫的神色,田豐連忙說道:“先生的能力自然不止此區區月俸,二十,不,三十貫如何?”

“三十貫呀,好吧,我幹了。”陳濤點點頭。

田豐頓時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