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默不再說話,雅思有些著急,立刻開口道;“怎麼這點小事夜宗主也不肯幫忙。”
“不,並不是我不想幫忙,我對雅卡爾一族到南部阿如郡或著是尚原郡都十分歡迎,只是你的族人會不會同意我不敢肯定。因為這兩郡現在依舊是月影的領土,只要阿瑟王紋茜還在位一天,阿如與尚原永遠姓紋。”
雅思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晴道;“夜宗主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現在天下誰不是各自為政,帝國的影響力現在也只適應於中央區域,可你現在卻跟我說只要紋茜那個女人在位你就做她的裙下之臣,你還是個男人嗎?”
對雅思的*問唐默置之一笑道;“雅宗主不管你說什麼都好,是沒志向還是好女色我都不反駁,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如果沒有北王宋海橋存在,我連這個兩郡司長都不想當。”
雅思完全被眼前這個榆木疙瘩給打敗了,緩緩坐了下來道;“那就在等等吧!看天下的亂事,月影王朝也苟延殘喘不了幾年。”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下來,直到掌燈時青煙與八號才推門而入。晚宴在無聲中渡過,飯後八號與雅思一同回房,說述這一段時間兩人分開後所經歷的事情。
而唐默孤身一身坐在了沉靜坊二層的大殿中,回想著往事。
一夜匆匆忙忙地滑過,沒有留下任何精采的事情。清晨剛過八號便神采奕奕地走到唐默面前道;“師傅,準備好了嗎?”
見唐默微微點了一下頭,八號盤腿坐在了唐默身側。
咚——一聲輕微的聲響,整個沉靜坊完全靜了下來,就連坊外的路人也停下腳步駐足望觀。因為沉靜坊從來沒有這麼早演奏沉靜詞的習慣,今天是破天荒頭一次,難道納加城有大人物到訪。
還沒等行人想明白,沉靜詞已經緩緩而出。與沉靜坊同為街坊的一些老住民當聽到今天的詞聲時感到很詫異,與以往不同今天的沉靜詞少了一此壓抑,多了一份優美,在優美的旋律中卻帶有欠穩定的遊移情緒,似乎處於一種徘徊不定的心態之中。
詞的開頭便是如雨珠傾瀉下的連奏,主部主題洋溢著青春的明快和不可抑制的生命活力,而在歡笑的背後,是微微的不安和騷動。
中部急速的運動,暗示著心態的不穩定。插部以一種宣言式的堅定語調表達了真正堅強穩定的意志。
在這整首沉靜詞中唐默沒有一次感受到地靈圖的召喚,而是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與娜緹剛剛相遇時的場景,心結百起一一滑過,唐默發現能與娜緹相遇自己用了整整一個輪迴的時間。
淚水慢慢沾溼了前襟。不,不應該說成淚水,因為它的顏色變得血紅,如果說是血水為何中間還帶有一絲絲鹹的味道。
結尾的曲風柔弱而舒緩,與前奏和中部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曲終人散,恍惚間唐默笑著回到了現實,這種微笑發自於內心。因為唐默找到了來到這鬼地方最幸遠的兩件事。
一件,是時間終於將我對你的愛消耗殆盡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天,我遇見你……
緩緩起身,唐默丟下八號默默地走向三層演奏臺,在推開三層的演奏廳後,唐默表情嚴肅地深施一禮道;“感謝雅宗主帶給我的回憶,夜某銘心刻骨。”
雅思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動,只是淡淡地回應道;“夜宗主不必言謝,我的曲子沒有變,變得只是你的心。”
對於雅思的回答唐默苦笑了一下,說道;“雅宗主,這首曲子以後就不要再演奏了,聽過一次就已經足夠了,我想昨夜八號一定是將娜緹的事告訴你了,不然今天你不會演奏此曲。”
“夜宗主小女子說過,曲子還是原先的曲子,變得只是你的心。”
“噢——那是在下多心了,不過我還是想說聲謝謝。”說完唐默輕輕掩上了房門,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唐默離開後,青煙不解地問向雅思,“小姐你為什麼不跟他說實話,這首曲子是你連夜寫給他的。”
“青煙你不懂!”雅思緩緩放下演奏時用的竹條道;“原本我以為小鳥飛不過滄海,是以為小鳥沒有飛過滄海的勇氣,可剛才我在聽到夜宗主的聲音後我才發現,不是小鳥飛不過去,而是滄海的那一頭,早已沒有了等待……”
“小姐我還是不懂……”
“以後你會明白的!”
望著走路都成問題的紅臉大漢,唐默心想這樣子不用喝,已經是醉得一塌糊塗了。
就在酒保與大漢爭執時,兩位年紀在十七、八歲的少女走了進來。當唐默看清兩位女子面孔時立刻將頭壓低了一些。儘管唐默叫不出兩人的名字,但還是微微記得兩人是天擎二期的學員,至於是哪一系的,就不得而知了。
唐默有些多慮了,在天擎一期認得唐默的人確實很多,但二期幾乎沒人認得六大神獸,在二期女學員眼中只有出身不凡的高階貴族,其它人都不入法眼,而在二期學員眼中最出名的學員就只有圖次?祁了,也只有禽獸的名號在二期沿用。
兩位女子落坐後,要了一壺香糖酒便竊竊私語起來。
“金芳姐你說那個兩郡司長叫圖次?夜的傢伙現在在哪裡?”
聽到有人提起自已的名子,唐默立刻立起了耳朵。
被稱作芳姐的女子輕輕抿了一口酒後,說道;“連女王紋茜陛下都不知道他去哪裡我哪能知道。聽聞帝都的姐妹來信說,紋茜陛下心情現在十分的壞,一連三天在早朝上發火了。”
“芳姐你還知道什麼快跟我講講。”
“小柔你真多事,那我就給你講講吧!”金芳再次提起酒壺向四周掃了一眼,目光在唐默身上停了一下便立刻飄了過去。繼續說道;“小柔你可能不知道,現在東大陸最熱鬧的地方就要屬阿如與尚原兩郡了。”
“為什麼?”
“因為我們那個只知道睡覺學長圖次?夜,失蹤後南部亂得很,連帝國軍情處下的軍令都不好用。你應該知道在一個月前西部河滿城淪陷,帝國失去了最大的一座城邦。河滿城城守將安德魯?菲達生死不明,雖然安德魯?菲達是安德魯宗族的人,但他一直很忠於帝國。”
小柔疑惑地追問道;“這跟南部混亂有關嗎?”
“當然!你聽我說完。河滿城淪陷後,帝國要求阿如郡與尚原郡從方銅出兵扼制西聯梅林的擴張,可圖次?夜不在群龍無首,各兵團司徒都是各自為政。風、雪、雷、電四營中也只有眯咖雪營服從軍令肯出兵伐梅,其它五大軍營包括新組建的天鷹兵團與解散後重組的齊洛(現更名為天鹿)的兩個兵團都按兵不動。”
“芳姐我不明白,既然眯咖準備出兵為何正現在還沒動靜。”
金芳小腦袋轉了轉壓低聲音道;“小柔這可是秘密你可千萬不要外傳。”見小柔很乖巧地點頭後,金芳才接著說道;“因為在方銅有阿古合的風營與八號的天鷹兵團駐守,不讓眯咖透過,聽說三大兵團還因為這件事差一點打起內戰來。最後是代理司長叫什麼西達的出面這件是才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那帝國就這樣同意了阿如與尚原兩郡的做法。”
“不同意能怎麼辦,現在月影全境還有幾個聽從帝國安排的。能像圖次?夜這樣一直為帝國守土的將領屈指可數。不過,紋茜陛下還是親自下詔質問圖次?夜的去向,可西達回應卻說前些日子大戰,司長勞累過度去休假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聽到這裡唐默才知道原來在自己離開領地後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這不怪紋茜那丫頭生氣,我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形蹤也真夠氣人的。
該聽的已經聽到了,就在唐默準備返回沉靜坊時,突然從樓下又走上一人,唐默立刻返回坐位身體轉向視窗背向樓梯,因為此人對唐默可是特別熟悉,正是現在納盧沙郡統率扎加克?傑的親妹妹扎加克?華。
扎加克?華上樓後直奔金芳的坐位上,嫣然而笑道;“兩位妹妹遠道而來,一路上一定很辛苦,趕快隨我進城主府休息,有什麼話我們稍後再談。”
“華姐姐其它天擎的姐妹到了嗎?”小柔多嘴地問了一句。
扎加克?華皺了皺眉,眼晴很快在四周掃了一眼,同樣在唐默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迅速離開,表情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柔妹妹家庭聚會怎麼會來太多的姐妹呢!只有我的幾個死黨再加上你們兩人,好啦我們回府吧!”
荶柔表情疑惑地愣了一下,剛想開口詢問,立即被金芳差開,金芳緊緊摟住荶柔的脖子說道;“柔妹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啊!到府上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從視窗望著遠去的三女,唐默詭異地笑了笑,看來扎加克宗族寂寞太久,終於想動刀了,就是不知道這次哪塊蛋糕引起了蜜蜂的注意?是既元的風都郡還是自已的阿如郡。
回到沉靜坊,唐默立刻寫了一封書信給既元,在信中隱晦地表示扎加克?傑準備出兵,至於是打哪裡現在還不得而知,希望既元早做準備。
三日後唐默收到了既元的回信,信中既元只字未提扎加克宗族的的動向,只是聊了一些以前在學院的趣聞,在信中感謝唐默當年助學之情還有提拔自已為中軍司徒這件事,並希望唐默有時間能到風雪城來坐客。
合上信紙,唐默輕輕撫摸著沉靜坊二層石牆上的地靈圖,心想既元比以前成熟多了,也有了自已的心計,看來菲西特宗族花了大把的精力在栽培既元。
這樣也好,最少宋海橋想要打菲西特宗族主意的時候會費一些手腳。
在唐默思考既元時,既元同樣在算計唐默的用意,對於扎加克?傑的陰謀既元一點也不怕,不過對於圖次?夜這個人既元卻十分忌憚。
自上次自已長青關擊潰扎加克?朗後,南部的一系列軍事變動讓既元記憶猶新。先是叢林伏敵,接著是水淹赤水,在阿如郡光復後,又在方銅重挫虎助親王,緊接著影合影黑電鐵騎大捷,另一面又是迷天嶺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