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面,顯示著那天曼婷和蘇華是怎麼死的。
當時,曼婷、蘇華和我分開之後,他們搭了一兩大巴車,準備轉車去市裡面坐車回學校的。
大巴車開到了一半。
曼婷和蘇華突然魔怔了。
我從鏡子裡看到的景象是--她們上車前,說說笑笑的,但是上了車之後,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兩個人都同時沉默寡言了。
曼婷坐在座位上,兩隻手趴在窗戶上,不停的看著外面。
蘇華怎抬頭看著車廂的天花板。
她們兩人的魔怔模樣,也落入了別的乘客眼裡。
有些乘客還偷偷的瞄了曼婷和蘇華一眼,但也只是瞄了一眼,立馬轉過頭去!
曼婷和蘇華就這麼坐著,一直坐到車子行駛到一個叫“謝家坳”的站點。
謝家坳就是曼婷和蘇華出事的地方,這裡也是清朝時候特別出名的亂葬崗。
以前這裡爆發過一陣起義,死了好幾萬人,死的人的屍骨,都扔在了謝家坳裡面。
“停車!”
曼婷和蘇華同時站起來,要往車子外面走。
司機不讓,因為他的大巴車,在這個站點是不停靠的。
他握住方向盤,警告曼婷和蘇華坐下,說他是不亂停靠的,不然被人抓到了,要扣錢。
曼婷一個字也沒說,只是衝著司機瞪了一眼。
我從鏡子裡,看到司機被曼婷一瞪之後,身體大幅度的顫抖了一下,然後迅速按開了車門,讓兩女下車。
兩女下了車之後,精神狀態更加不對了。
曼婷和蘇華兩人行屍走肉一般的走著,兩隻眼睛開始失去了神采,同時,她們嘴裡,唸叨著一些話。
仔細聽,她們唸叨的是“我這麼沒用,這麼醜,學歷也低,以後工作肯定找不到,我們活著還有意義嗎?”
“工作找不到,肯定要被家裡人嫌棄,到時候被人各種鄙視,還不如現在死了算了呢!”
這兩人就唸叨著這些消極的話,一直往前走,慢慢的,走到了案發地點,也就是我們現在站著的這裡。
我看到這兒,瞄了一眼徐老頭。
問他曼婷和蘇華的死,會不會因為她們得了嚴重的抑鬱症呢?
現在可有不少人都是因為抑鬱症跳樓自殺的呢,尤其是大學生群體,這個群體每年都要跳幾個。
餘大爺很不爽的瞪了我一眼:“喂!亮子,你能不能動動腦子?如果只是單純的自殺,無所謂,但得抑鬱到什麼程度,才能夠在自殺之前,還要剝下自己的臉皮呢?”
“也對。”
我繼續看著鏡子裡的景象。
在曼婷和蘇華走到了案發現場的一顆大槐樹下,忽然間,槐樹上長出了一張臉。
一張老太太的臉。
老太太的臉出現在槐樹的老皮上,無比詭異。
老太太對蘇華和曼婷說:怎麼,還不想死?瞅瞅你們的模樣吧,長得像什麼似的。
“我醜嗎?”曼婷問槐樹裡鑽出的老太太臉。
老太太浮現了一抹陰笑:醜,全世界第一醜,別活了,剝了臉皮死了算了。
曼婷和蘇華對視了一眼,同時點點頭。
得到了兩人的承諾,老太太歡快的笑了:對嘍,這樣才是好樣子嘛!就是要這樣。
說著,他往地上扔了一把刀子。
哐當!
鋒利的刀子掉落在了地上,曼婷把它撿了起來,一手握住了刀柄,一隻手按住了臉,開始用刀尖插入進去,然後……。
等到曼婷剝下了自己的臉,血水灑了一地,徹底快不行的時候,蘇華撿起了那把刀,對著自己的臉,切了下去……。
很快,地上出現了兩具剝掉了臉皮的女屍。
老太太這下子全部從槐樹裡面鑽了出來。
她一鑽出來,我看見她的全部模樣了--牛身人頭,模樣要多詭異就有多麼詭異。
牛身人頭的老太太,抱著兩張臉皮,歡天喜地的離開了這裡。
透過鏡子看完了這一切,我隱隱感覺襠下有點潮!
這特麼的是什麼鬼魅魍魎?太可怕了吧?
李濤這個大老爺們,竟然還緊緊的抱著我,身體還特麼的哆嗦著。
我日,真膽小。
倒是餘大爺,不緊不慢,瞪圓了眼睛,收起了古銅鏡子:奶奶的,這個陰山道士,真有點道行,竟然會使用趕魂?而且這麼兇的魂,也被他捕獲到了?
我問餘大爺啥叫趕魂。
餘大爺說,這自然界裡面,除了死人有魂,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魂,比如長得像老太太,但是她眼睛長在兩隻手上的溼婆魂!長得像一頭驢子,會鑽到你的夢裡面的夜遊魂!
陰山道士,有一種專門控制這種魂的術,叫趕魂術。
這種術法很陰邪,需要給要控制的魂設立一個牌位,每個月都用一個嬰兒的鮮血澆灌這個牌位,這樣,就可以控制這個魂了!
餘大爺說馬小軍控制的這個牛身人頭的老太太,叫“攝”。
攝能夠控制人的心神,讓人心神從不安寧到聽從它的指揮!
這次曼婷和蘇華之所以自願剝掉臉皮,就是被“攝”給迷惑了。
我靠!
我聽了餘大爺的解釋,一腳蹬在一顆樹上,媽的,等於說這次馬小軍根本不是自己出手的,所以警方抓不住他的證據。
而且就算是抓到馬小軍了,根本無法定罪。
法律是不會相信馬小軍控制了一種獨特的陰魂,殺了曼婷和蘇華。
“沒辦法了,過些天咱們去趟東北。”餘大爺有些憤懣。
我也點點頭,表示必然要把馬小軍給弄死,為曼婷和蘇華報仇。
李濤擲地有聲的發表感嘆: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我們仨已經知道曼婷和蘇華怎麼死的了,再在這裡呆著也沒有意義。
我給木秧歌去了一電話,跟她說:喂!秧歌,我跟你說,馬小軍你抓不到了,他用的是一種邪術,殺的曼婷和蘇華。
我把整件事情的經過都講給了木秧歌聽。
木秧歌長嘆了一口氣,說這次真是沒轍了,馬小軍根本沒辦法抓!
就衝他這作案手法,法院是不可能立案的。
我跟木秧歌發了個狠話:只要我還活著,我就必須要讓馬小軍伏法。
木秧歌說她相信我,搞得我還真有點激情澎湃的。
掛了和木秧歌的電話,我們三個人往回趕路,才走了一兩分鍾,突然,餘大爺把我和李濤給拉住了。
“等等!我想……我們中計了。”餘大爺驚呼了一身。
我正想問問我們怎麼中計了呢,結果我一眼望去,竟然發現不遠處全是密密麻麻的樹。
那樹密集到了什麼程度,它們就像是一堵綠牆。
我們仨走到哪兒,那樹就擋在哪兒。
“這是別人設計的風水陣。”餘大爺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望著樹,很是惱火。
我掏出打火機,說點了這些樹,咱們就能出去了。
我握著打火機才往前走了半米呢,樹裡面傳出了一陣人說話的聲音:哈哈!王文亮,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是馬小軍,我現在就說一件事情,這個風水陣是我設下來的,我用曼婷和蘇華的命,把你們三個人框到這裡來了。
“你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這麼做?問得好!”
馬小軍的聲音裡帶著歡快:因為我要你脖子上面的那個銅錢!把銅錢給我,我放你們三個人走,不然,你們都得死在這裡。
伴隨著他說話的聲音,前面那道樹牆不停的哆嗦著,枝葉拍打出沙沙的聲音,搞了半天,他原來就是想要我的銅錢?
“把銅錢交出來,不然的話,我讓你們好看。”
馬小軍的聲音越來越陰邪。
我實在有些受不了了,站出來問道:你為了一枚銅錢?殺了曼婷和蘇華?
“為什麼不?你這枚銅錢,比她們兩個女人的命貴多了。”
馬小軍此時給我的感覺是,既殘忍,又骯髒。
他為了一枚銅錢,毫無顧忌的殺了兩名花季大學生,這樣的行為,真的和野獸無異。
我又問馬小軍,這麼想要我的銅錢,是不是和心魔有關係。
馬小軍並沒有回答我的話,他只問我給不給。
我的答案是,不給。
“哼!找死。”
我的答案激怒了馬小軍,他猛的大喝了一聲,那些密佈透風的樹牆將我們團團圍了起來,其中一顆榕樹,突然探出了一根頎長的樹藤,纏繞住了李濤的脖子,然後迅速往後面拖!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李濤已經被高高的吊了起來。
藤蔓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在空中盪來盪去的。
立刻,李濤兩隻手抓住了藤蔓,臉被憋得通紅。
我大喊:濤子!
馬小軍得意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他帶著勝利者的腔調:來吧,銅錢扔在地上,然後你們三個就可以滾了,不然的話,我下一秒就直接拗斷你朋友的脖子。
我右手抓住了銅錢,狠狠一扯。
銅錢上的紅色繩子立馬被扯斷,我準備把銅錢扔在地上,這時,餘大爺抓住了我的右手,盯著我的眼睛,說:你以為你把銅錢給了他,他真的會把你放走嗎?
餘大爺根本不相信馬小軍的人品。
我也不相信,可是現在我沒別的辦法了,李濤還在他的手上呢,再過一分鐘,李濤鐵定要被弄死了!
餘大爺衝我輕輕搖了搖頭:亮子,我剛才跟你說過吧,這個馬小軍,很擅長趕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