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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話 將登太行雪滿山

遠目。塵埃升起,一座宮殿塌了,在嘆息聲中。原來巍峨的皇城也禁受不住天空的憤怒。吞天!果然是‘天下霸氣第一’的功決!

煙塵漫天,只見一個人拎著另一個,一個倏忽,就迴轉高臺去了。

“父親啊!!”淚水順著女孩的臉頰流到漢白玉的石板上。“他會被帶到那裡去!他會怎麼樣!”他的命運究竟如何?王伊尋大聲問,可是兩個大男人卻在躲避著他的目光。“怎麼了,你們,怎麼了,回答我!回答我!怎麼,敢拋棄她的父親而不敢回答他女兒的問題麼!”

沒有人回答。

“他不追我們了。”張白圭說道,其實這個少年與他並沒有太過深刻的友誼,萍水相逢,卻處於同樣的境遇。一個穩重的同伴畢竟算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也許是他也受傷了,也許是另外有人追我們回去。但是更有可能的是。我們,其實才是無關緊要的人啊!他們要的,也僅僅是王家的承認罷了。”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王磊不得不說,這,也許才是答案。

似乎是印證他的猜想。一個弱女子,和兩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可沒有那麼多人注意。皇宮九重,宮女侍衛都個個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他們大模大樣地從通天門的御道中離開。果然沒有人阻攔。

“不要悲傷,總有一天,我們會回來的,順便把你的父親求出這個美麗的監牢。”看著如同烏雲一樣愁緒的女子,只是此時的悲傷早已經將她淹沒。

“是的,伯父留在上京城,性命畢竟是無憂的。況且,我們一定會再回來的!”王磊用堅硬的目光看向皇城。起風了,只一會兒,烏雲滾滾從遠方飄來。似乎快下雨了,這個王朝的前方在哪裡?王磊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沒頭蒼蠅一樣亂轉的太監宮女,倒在地上被行人亂踩的侍衛,還有那些哭鬧的百姓。這就是這個天下間最強大王朝的京城麼?那些繁華的景象呢?那些昇平的歌舞呢?甚至巍峨的宮牆在現在看來,也顯得分外地可笑,可悲,可嘆!

“現在又怎麼辦...”張白圭問。不知不覺中國,王磊已經成為這個小小隊伍的主心骨。

對呀,現在怎麼辦。上京城是不能呆了,大亂將至,他們三個人,一個是大員之子,一個是逃命的死囚,另外一個確是身負一個足夠殺頭的秘密。星宿移位,在那個時代,是頂頂了不得的事情了。所以說,要馬上離開上京城,尤其是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刻。

可是,去哪呢?回長門麼。那個小鎮,淳樸的民風和聖喜堂慈祥的大媽還在他的記憶中,在上京呆得越久,他就越懷念那個小城。可是他不能回去呀。

劍道的仇怨,深陷漩渦的王伯父,還有落音山的師兄弟。這些人的事情讓他的心神不得安寧。

“這些,又關自己什麼事呢?”他有些迷茫,似乎看不見前方的路。說實在的,也許劍道的希望在他的身上,而王伊尋的父親也許也得他來尋覓。那麼那些師兄弟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吧。天下的事情這麼多,自己又管得過來麼?他這麼勸慰自己。可是卻怎麼也忘不了幾個人臨死前的眼神。

“真是狗屁倒朝的事情啊!”搖搖頭,放不下啊。佛家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佛修的是來世,那些虛無縹緲的來世又真的是自己所追求的麼?如果按照在家鄉的觀點而論。自己也算是前一世的來世了吧。可是自己在這個世界裡遇到的事情又怎麼樣呢。也不過是蠅營狗苟罷了。

自己,還不能去長門。那樣一個美麗的地方就讓她留在夢中吧。可是除此之外,自己又能去哪呢?

“向北怎麼樣...”張白圭出了一個主意。

“向北?”他有些錯愕,從來沒想過,北方...

“不錯,北方人煙稀少,大多是林海雪原,剛剛那位大人不是說了麼,王家在那邊也有落腳的地方,你我二人,就把姑娘送到那裡吧。”

“可是北方...”王磊也說不出什麼不好,可,就是說不出為了什麼。是不甘心麼。不甘心就躲藏在人煙稀少的北方,也許這一輩子也只能在躲躲藏藏當中度過了。

“不!不去北方!”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再看她的眼神,哪裡還有剛剛軟弱的眼淚。從小,被當成男孩子培養,為了代替他那個只會花天酒地的哥哥,為了愁苦的父親分憂。又多少年了,被成為天才。縱橫在上京城之中。即使現在瀕臨大變。也自有一番氣度。“西天門關。在西天門關我有一個叔叔。我要去投奔他。然後,我會回來的!”她要緊了嘴唇。眉頭靜靜地皺著,那些如同丁香花一樣的仇怨,包圍了他。這個時候,他不再是家室顯赫的貴公主,只是一個要報仇的女兒!

“你們...會幫我麼?”被這樣美麗的眼睛看著,又有什麼人能夠拒絕呢?

“好!”王磊伸出手,看向這個美麗而堅強的女人。伸出手握住她的柔夷,眼神悠遠。

“上京城現在的局勢紛亂。我們現在離開。可是總有一天,我們會帶著強大的力量回來。重新回到這個地方。到那個時候,我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而會是真正的棋手,來迎接你的父親。無論如何,我們一定會回來的!”他說,眼神明亮。就是如此啊!來到這個世界的初衷。為了愛與夢想。最終走向變強的道路。

“我會變得很強的,我發誓!”他興奮得要向全天下的人宣佈這個訊息,臉上興致飛揚得要發出光來。

“也...也算上我一個。”張白圭,這個有些害羞,沒有任何武力的少年,似乎也被這樣的氛圍所感染。僅僅握住兩個人的手掌。

三個人緊握的手掌似乎就能夠對抗整個世界。青年時期的熱血總是沸騰的,他們敢於孤單地面對整個世界。也許他們會長大,他們會漸漸地失去這一份熱血。然而,然而他們總會記得,自己曾經經歷過這樣的場景。永遠會記得,那一天,幾乎是金黃色的日光,紛紛揚揚地飄滿肩頭的樣子。永遠會記得,這一日的,上京城。

有的時候,歷史,是由一個又一個的偶然組成的。也許它自有它的規律,但是在大多數的時候,它卻溫情得很。在上京城中,苦悶的他們被歷史纏繞的蛛絲所阻擋,蹦蹦跳跳卻無法掙脫。

那是八十年前蝴蝶煽動的翅膀。直到今天,紛亂的蛛絲依然能夠讓他們泥足深陷。然而誰又能斷定,這一刻,不會是另外一隻蝴蝶在煽動翅膀,又會在不久的將來掀起另一場風暴!

際遇的曼妙,命運的雄奇,會將他們帶向什麼樣的遠方。

歷史不知道!可有的時候,傳奇就是這樣開場!

上京城外的天空,那清澈的天空和自由的空氣...

第一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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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脫離上京城的漩渦。可是京城的亂象早就透過行商的嘴巴傳到了天下之間。他們愕然發現,傳說中殺掉皇帝的人,竟然是他們三個!

似乎從一個陰謀,陷進了另外一個陰謀中...

西天門關,那個雄奇的關峽,又是否能夠擋住大夏的鐵騎。從沙漠中傳來的訊息,似乎又預示這新一輪風暴的開端...

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敬請期待...

還有,今冬的第一場雪,好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