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邊有火把。”孫二娘忽的一聲驚呼,直愣愣的看著遠處。
戒色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一條長長的火龍自遠方快速盤旋而來,瞬息功夫就已來到眼前。
略微的估算一下,大概有二三十人左右,隊伍整齊一致,顯然是訓練有素。
“不好,中計了,這個天殺的曹正,居然敢騙我,當真是可惡。”見到眼前這情形,雖然不敢相信,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戒色嘴裡狠狠的罵道。
“你不是說他絕對靠得住嗎,怎的現在出了這樣的狀況?”孫二娘怒目瞪著戒色,心如亂麻,急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對視著孫二娘,戒色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心中亦是亂作一團。
“淫賊,老孃那些兄弟若是有一點閃失,老孃恨你一輩子。”孫二娘轉過頭去,不看戒色,聲音決絕的說道。
“......”對此,戒色無言以對,只得選擇沉默,他只覺心頭有種莫名的火,在熊熊燃燒著。
“他娘的,老孃跟你們拼了。”孫二娘被激起了性子,不想兄弟們受難,也不管其他,抄起手中刀,歘的一下就衝了出去,決定暫時以一身之力吸引官兵的注意力。
待戒色反應過來時,想去拉,為時已晚,心頭更加的煩悶,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抄刀在手,也不猶豫,跟著孫二娘衝了出去。
戒色沒有武藝傍身,速度明顯跟不上孫二娘,當他自覺以最快的速度在往前衝的時候,孫二娘已遠遠的將他拋下,眼看著就要短兵相接了。
那一隊隊官兵見有人拿著刀朝他們這邊奔來,俱都大驚,均想,難道有人偷襲?不過,待看清來人只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女人的時候,不禁都笑了出來。
“哪裡來的野娘們,居然敢學我們男人動刀動槍,真是活膩歪了。”官兵停下了隊伍,有人取笑道。
“哎,兄弟們,看這娘們真夠風騷的,穿的這麼暴露,該不會是想送上門給我們享用吧。”這話一出,周圍一片笑聲。
“都給老子閉嘴,這女的肯定是那夥人的同夥,狗蛋,你去將她擒過來,記住,要活的。”這時,打隊伍前邊走過來一個魁梧之人,穿著官服,手中拎著把大刀,估摸著是這夥人的頭頭。
那叫狗蛋的正是剛剛逞口舌之人,聽見吩咐,趕忙應到:“是,葛大人請放心。”
狗蛋不知孫二娘武藝高強,只當她是個尋常女子,這年代女子習武的很少,大多都是呆在閨房中學繡花,至少他狗蛋就從沒見過習武的女子。
手中環首刀高高舉起,飛奔向孫二娘,氣勢勇猛,頗具威勢。
“呔,前方女子,見了爺爺還不趕緊繳械投降,更待何時?”那狗蛋邊跑,嘴裡邊喝道。
“哼,不自量力。”孫二娘前衝之勢依舊不改,冷哼一聲,手一抖,將長刀嗖的一下甩出,直直迎向狗蛋,速度奇快無比。
“噗”
不待狗蛋反應過來,那長刀已然透體而過,直沒至刀柄方止住去勢。
恰此時,孫二娘也剛剛趕到,探手猛地一下握住刀柄,華麗的一轉身,險險讓過狗蛋,抽刀在手,那狗蛋已在身後緩緩倒地。
可憐狗蛋,一招都沒過,便被對方斬殺了,一縷冤魂飄飄蕩蕩,尋著地獄的方向去了。
對面官兵一時都楞住了,這狗蛋也是有兩下子的,平日裡沒少仗著武藝欺負老實人,只是沒想到,在這女子手裡,居然連一招都擋不住,當真是可怖。
“葛大人,怎麼辦,這娘們看起來很扎手。”有官兵反應過來,立即問道。
“怎麼辦?一起上啊,奶奶的,給老子將她碎屍萬段,以洩我心頭之恨。”那姓葛的官員喝罵一聲,見損了狗蛋,他心中極為惱火,那可是他的愛將,為人機警,平日裡為他做了不少事情,如今卻被孫二娘一刀砍了,如何不恨。
“娘子小心,為夫來幫你了。”戒色拎著刀,哼哧哼哧的在後邊追了半天,但距離卻是越拉越遠,沒跑幾步路,體力已是漸漸不支。
幸好有狗蛋緩了一下,戒色才得以拉近點距離,眼瞅著官兵就在眼前,不禁高呼一聲,為自己壯壯膽子。
第一次參與這樣的事情,戒色心中害怕之極,這可是真刀真槍的幹吶,刀劍無眼,倘若砍在身上,那可真是要流血的,自己又沒武藝傍身,而且還是兩個人單挑十倍不止的敵人,這次當真是有去無回啊。
奶奶個熊,看來今兒個小僧要把命丟在這了,真他娘的流年不利啊。
前方,孫二娘已經與對方交上了手,長刀在孫二娘手中不斷變換著方向,騰挪磕擋,將周身護的密不透風,一時間,周邊官兵也拿他沒辦法。
“葛大人,後面還有一個,我等去將他捉來。”對於姍姍來遲的戒色,這時候終於有人注意到他了,當即請命道。
“恩,去吧,這女的已然這麼厲害,那男的估計會更厲害,你多帶幾個人,以防萬一。”那葛姓官員這次學乖了,仗著人多的優勢,囑咐道。
那手下官兵當即領命,應一聲是,領著剩餘的十數人朝著戒色殺來,一排亮晃晃的環首刀,囂張的刺著戒色的眼睛。
“我去,十幾個打我一個,奶奶的,好漢不吃眼前虧,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看著衝過來的十幾個官兵,戒色嘴裡一陣嘟噥,說實話,他心裡已然害怕之極。
接受過新式教育的人,早沒了前人那種捨生取義的勇氣,滿大街都是宣傳如何如何自私。戒色亦是從小就被這麼教育過來的,所以腦子裡第一個閃出的想法便是逃命。
不過,偷眼又看了看孫二娘,見她依舊揮舞著長刀跟官兵硬拼,一時間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種時候,只要孫二娘漸漸體力不支,那麼,被殺是遲早的事情。
奶奶個熊,她一個女子都能這樣捨命,難道我還能獨自逃命?奶奶的,不管了,死便死吧,又不是沒死過,大不了從頭來過。
“狗日的官兵們,來吧,爺爺在此等著你們。”長刀一擺,戒色決定來個以逸待勞,自己的體力本來就不佔優勢,若想有一線生機,還得儘量的保持體力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