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無數道視線之外，還有一道不帶任何情緒的目光。
“怎麼了？”
曼曼奇怪的順著湯洛洛的目光看去，只看見了一個捂著臉往商場裡面鑽的女人和圍觀的眾人。
她和湯總兩人開車來商場專門採購某種特殊的珍珠，問了一圈之後卻無功而返，誰知道等個紅燈的時間，湯總就對著窗戶外面出了神。
湯洛洛淡淡的收回目光，“沒事，走吧。”
“嗯。”
許嬌嬌自從被封殺之後，她便沒有再得知過她的訊息。
沒有想到如今竟然過得這麼慘。
剛剛的那個男人，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是江褚吧。
兩個人之間竟然有關係？
這樣一來，先前江褚招呼也不打便停了與她的合作這件事，便想得通了。
她不怪江褚，畢竟八仙過海，各憑本事，許嬌嬌既然能夠讓江褚不和她合作，也算是她的本事。
至於許嬌嬌落得如今這個境地，她也不是聖母，不會去多管閒事。
想當初，許嬌嬌三番五次想置她於死地，如果不是她的命大，或許已經活不到現在了。
“湯總？”
“怎麼了？”湯洛洛看向曼曼，盡力表現出自己剛才並沒有出神的樣子。
曼曼無奈的嘆了口氣，也就出個門的時間，湯總連著出神兩趟了，難道是她最近的工作太緊了？
“我說……”曼曼只好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你覺得婚禮的基調辦東方的還是西方的？過幾天就要去看婚紗了，但我還猶豫呢。”
兩人的戀愛關係確定得很快，求婚很快，懷孕很快，甚至連結婚也很快。
幾乎完全印證了當代年輕人追求新鮮和快速的態度。
湯洛洛當然也為他們感到高興，說道：“看你自己比較喜歡哪一種？”
問題就出在這裡了。
曼曼苦惱的回答：“關鍵是我都喜歡。”
“那就中西方結合。”
曼曼從後視鏡裡瞪她一眼：“哪有這樣的啊！”
最終選不出來的曼曼還是將選擇權交給了李望，確定下來為東式婚禮。
三天後，湯洛洛陪曼曼試完婚服，接到了江褚的電話。
“江總？”湯洛洛有些詫異，她的公司現在所有的原材料都由欽陽進行供應，而借秦氏的那些原材料也已經還了回去，並且她短期內也沒打算換工廠，不知道江褚為什麼會找上門來，為了許嬌嬌？
湯洛洛搖了搖頭，甩掉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江褚明顯搭都不搭理許嬌嬌，怎麼會幫她。
“有空見個面嗎？”江褚問道。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特別是他們這種做生意的，在資源面前就沒有說‘不’字的時候。
江褚只說有事要談，卻沒說是什麼事。
湯洛洛只好同意了後赴約咖啡廳，路上給秦亦揚敲了個微信過去：“我晚點回啊。”
秦亦揚知道她今天陪曼曼試婚服，很快就回了過來：“地點。”
湯洛洛想了想，沒回他，直等到了咖啡廳才把地址發了過去。
將手機黑屏，湯洛洛一抬眼便看見了江褚。
江褚年過五十，但一點都不拘泥，私底下更是不喜歡死板教條，他上身穿了衛衣，下身便是休閒褲。
湯洛洛坐下，微微笑道：“江總來得真早。”
江褚抬手指了指天花板：“我就在樓上用的餐。”
難怪將聊天的地點定在這兒，感情是為了他方便呢。
湯洛洛默默的腹誹一句，讓服務員點了咖啡後，笑著問道：“您最近還好吧？”
江褚笑了笑，喝了口面前的咖啡：“我是老樣子，但湯總最近的發展可是蒸蒸日上，聽說拿下了好幾個國際大牌，不輸羅斯啊。”
後面的半句話，江褚特意降低了聲音，說得意味深長。
湯洛洛只笑了笑，說是不輸羅斯，其實是和羅斯同等的老牌奢侈品水平，江褚說這話也就是恭維她罷了。
更何況，羅斯是她的第一個合作物件，還在公司艱難的時候無條件支援公司，不管它怎麼樣，都值得她尊敬。
看出湯洛洛並沒有太多閒聊的興致，江褚勾唇，渾厚的聲音不加掩飾的說道：“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我今天約你呢，是想和湯總談談合作的事情。”
“謝謝。”
接過服務生放下的咖啡，湯洛洛這才抬了抬眼，“合作？”
她單手攪拌著咖啡杯，放了一顆方糖進去，動作更加緩慢。
江褚的耐心很足，他靜靜的等著湯洛洛的回覆。
良久，湯洛洛笑了一聲：“但幾個月前，江總可是親自將我們的合作斬首了啊。”
這番話說得直白挑剔，甚至是老賬新翻。
但江褚既然做好了來洽談的打算，就不會被湯洛洛兩句話勸退。
他爽朗的笑起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這都年底了，展望未來才是正經的事情，湯總，你說呢？”
湯洛洛也笑了，聲音清冷，夾雜著幾分刺骨的冷意，稍有不慎便會被扎傷。
她問：“那我怎麼保證江總不會再犯呢？畢竟這做生意，有來有往的。”
三言兩語間，湯洛洛將問題又拋了回去。
江褚靜了靜，湯洛洛比他想象中的還難搞。
不過這也證明了他沒有看錯人，他不喜歡蠢人，尤其是像許嬌嬌那種蠢貨。
江褚兩手的手掌心合在一起，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他道：“那是有緣由的。”
他以為湯洛洛會問什麼緣由。
湯洛洛卻慢條斯理得近乎優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被子，紅唇中吐出幾個字：“許嬌嬌嗎？”
江褚一楞，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
既然湯洛洛早就知道了，他也就不跟人打太極了：“既然湯總這麼英明，那你就更得跟我合作了。”
湯洛洛優雅點頭：“期待您能說服我。”
“您現在合作的廠家只有一家，對方的產品您也挺滿意的，跟江氏的一樣。”
“是的。”
不知道江褚為什麼要提出跟江氏一樣這個話題，但湯洛洛毫不避諱的答覆，而且對方不是一家出名的廠家，價格上比江氏的少了兩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