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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誰造成登州倭難

“為了御館大人!殺——!”佐渡甲士發出捨命相隨的高呼,排成兩隊,緊緊跟隨在毘沙門天甲冑身後,踏著震顫大地的沉重步伐狂奔向車鐵陣的中央。

人人都已經看到了之前衝過去的傢伙們是怎麼死的,車鐵陣一波轟擊,就是鋼筋鐵骨也會被轟成碎片!但是主公衝在最前面,就是死也得跟著啊!

佐渡甲士皆發出瘋狂的吼叫聲,用刀刃和手臂的厚甲護著頭顱和心口,排成一條筆直的隊伍猛衝過去。

同一時間,越後雉刀騎已經殺出血路向兩翼展開包抄。車鐵陣的兩翼隨著越後雉刀騎的包抄而展開成圓弧,因而前進的方向分散,衝鋒之勢瞬間停止。

此時佐渡甲士卻在毘沙門天的率領下排成直線從正前方攻來,伊達軍驚呆了,車鐵陣陷入一片混亂。車陣必須要收縮,才能使得火力重新變得密集。但是衝得太快,想要後退靠攏卻不容易,何況要追著騎兵的包抄,最外側的車頭簡直已變成原地轉彎,拉成了一個可笑的圓。

伊達政宗的獨眼已驚呆,這和他的想象完全不同。如此銳不可擋的車鐵陣,原來有這樣明顯的缺陷麼?他訓練這個車鐵陣時日尚短,還沒想過會遭遇這樣的變化。

伊達政宗吼叫起來:“前方不要動!開火!取下謙信的首級!”

於此同時,佐渡甲士也爆發出了捨命的嘶喊之聲。直江景綱一聲大吼,腳下的蒸汽猛烈噴發,奮力猛衝到戚繼光身前,用自己的身體為毘沙門天遮擋炮彈。

他所穿的甲冑乃是佐渡甲冑中最重型的“明王御前”,裝甲比其他人都要厚,在猛烈的炮火之中雙臂持刀護著頭顱,一道金光在他的甲冑上升起,不管身上如何狂轟濫射,都怒吼著衝在前面。

伊達軍對著直江景綱瘋狂開炮,將他身上打得如同蜂窩一般,即使是金剛不壞之軀也抵擋不住。直江景綱護著頭顱和心口,只是不要命地往前衝,甲冑就像是鋼鐵堡壘,從裂隙噴發著洩漏的蒸汽,越來越沉,仍不斷向前猛衝。

戚繼光揮刀劈出一道狂風,將射來的槍彈擋開。身後甲冑碎片漫天飛起,幾名佐渡甲士向兩旁倒了下去。但是後面的甲士吶喊著衝上來,身上毫髮無傷。

直江景綱竟頂住狂奔,用盡最後的氣力一聲大喝,從背後摘下一掛炸彈,甩向已經近在眼前的鐵廂車後。隨著他的動作,一個人的身影忽然向上下左右分成數不清的人影,從他身後躍出一片身手敏捷的軒轅戰忍,一起將炸彈丟了過去,打入伊達軍陣中。

伊達軍根本來不及填充第二輪彈藥,炸彈砸在鐵箱車頂,像冰雹一樣彈落到後面的鐵炮手腳下,爆炸開來,遍地開花。巨響和火光此起彼伏,將鐵炮手炸得四下橫飛。

直江景綱倒在地上,毘沙門天從他身後一躍而起,將擋在面前的鐵廂車踏得稀爛,一道橫掃,將迎上來的陸奧甲士劈作兩截。

從雉刀上傳來斬鐵之聲,血漿從刀口噴濺四射。戚繼光大踏步直奔向伊達政宗,面前人影晃動,鐵炮手紛紛向他瞄準。戚繼光揮舞雉刀,將一蓬血光灑向人群,身影狂舞中刀光如水銀瀉地,頃刻間便將鐵炮手砍成一地碎屍。

這毘沙門天甲冑的堅固遠超他的想象,即便是大抬搶的槍彈,正面打在甲冑厚重之處,也只不過能讓他微微一晃而已。尋常的火槍鉛子,打在身上就像撓癢癢一般。

伊達政宗震驚地看著突入陣中的毘沙門天甲冑和佐渡甲士,忽然感到了一絲畏懼。這種感覺,自從死裡逃生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他本以為他已經沒有了恐懼這種感覺,但是眼前的毘沙門天,和那個大明將軍太像了!

家老中野宗時驚恐道:“如今的伊達家無論如何不能沒有少主!快撤軍吧!”

“不——!”伊達政宗咬牙道,“我無論如何不能讓母親感到失望——!”

中野宗時沉默了,當年是他一手促成了最上家的公主義姬和伊達輝宗的婚事,那時候的義姬只是一個單純的少女而已。可是在最上家和伊達家的明爭暗鬥之下,隨著伊達輝宗和最上義光一起死於大明,最上義姬變成了一個可怕的女人,只用了簡單的手腕就將最上家和伊達家一起納入囊中,不到一年就使得仙台藩統一了東北。

最上義姬因此被稱為“智勇雙全之鬼姬”,但是對政宗來說,鬼姬之名帶給他的恐懼多過敬愛。

因為兄長最上義光和丈夫伊達輝宗都慘死在大明將軍的手中,最上義姬受到了嚴重的刺激,見到伊達政宗的時候就會因為想起了兄長和亡夫的慘死而拼命喊叫,對政宗尖叫斥罵:“你怎麼不去死!”

因此,伊達政宗面臨著被親生母親廢掉的巨大壓力,除了拼命戰鬥博取義姬的歡心之外,絲毫沒有其它的辦法。

面對毘沙門天甲冑,伊達政宗發出了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怒吼聲,向上杉謙信發起了挑戰。

中野宗時望向四周,車鐵陣已經失去了威力,前方被佐渡甲士突破,後方也很快就被越後雉刀騎包抄分割。伊達軍現在不要說撤退,就算是想要保護政宗突圍逃命,都不見得能做到。上杉謙信不虧軍神之名,究竟是如何做到這樣大膽的攻略,在北條軍和德川軍的攻勢面前,率領大軍天兵天將一般出現在新發田城?

現在唯一的機會,大概正如伊達宗政的選擇,只有在和上杉謙信的戰鬥中取勝,才可能出現一條活路。

戚繼光凝望著眼前逼近的梵天丸甲冑,腦中不斷閃過一絲又一絲的片段。在那個失去記憶的晚上,曾經跟這個甲冑戰鬥過。這甲冑有著數不清的利刃,劈斷一把便會再換一把,胸前還藏有許多炮口,從近距離忽然轟擊,會讓人防不勝防。

而這裡面的甲士,只是一個獨眼的少年。他的身軀比成年人要矮小得多,但是這副梵天丸甲冑卻比一般的甲冑要高大、沉重得多。這就意味著這個少年需要比成年武士擁有強大得多的力量。面對這樣的對手,絕不能將他當作一個少年。